正文 去撒哈拉看雨 — 细雨

床榻云雨暂歇,窗外仍然风雨不休,让这一隅温存的空间显得更安逸宁静。元平从一时的意识出走中恢复神志,贴上李木水,很紧地搂住她的腰。这么多天他很少有这么话少安静的时候,整个人身上忽然增添一些少男般情窦初开的气质。他想到他们最终没做爱,有点遗憾,但也没那么多,毕竟他不想在这种地方做那种理应是天时地利人和时才能做的事。等他们回国后,不怕没有时间。

李木水嫌他长发散得哪里都是,撑起身帮他编了一股侧边麻花辫,元平没说自己的头发这辈子都没让第二个人动过,这对他来说是独属自己的私密领域,然而她的手指在他发丝间穿梭的触感他却很享受,就如同一种奇异的安抚。女人对男人做这种事是不是表明她其实很心爱他,元平闭上眼睛想,肾上腺素还维持在高水平,这种想象轻而易举地让他感到腾飞在云彩之中的快乐。

李木水帮他绑好了辫子,心想这样或许不用再担心吃一嘴头发,可以安稳入睡了。元平抚摸着辫子爱不释手,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长发原来绑起来也很好看,以后可以多尝试这样的造型,要她帮他编。李木水感到困意袭来,闭上眼睛,然而被人盯着的感觉又无法忽视,她有点额头发麻,睁开眼对上元平一双含情眼。现在换做他把她搂在怀里了,李木水从这个角度看他的眼神,看他搭在肩膀一侧的长辫,想到小时候妈妈哄她入睡的时刻。

真是太困了,妈妈和元平怎么可能相似。

他含笑低头啄她的唇角,李木水在这一刻明明白白看到他眼神,萌生出一种不动声色的惊讶。她不敢确定这眼神是不是代表了爱,但她没从除了李麦和元平的其他人眼中看到过这种神情。

他爱她?

李木水被这个想法所震撼,思绪拧成一股乱麻,又想起他今天置生死于度外开车来找她时的样子。她想着,就这样静静地躺着任由他啄吻,元平变本加厉伸进舌头,她没拒绝,但亲起来的感觉却很不一样。

他的吻和她的吻不同,元平的表情很享受,完全地沉溺于这种快乐,而她的吻只是她只是为了下一步进行更顺利而采取的安抚手段。

缺氧感袭来,李木水立刻别开头躲避元平的吻,小口呼吸空气。元平笑眯眯地说她怎么突然不懂换气了,之前亲起来明明很熟练。

元平说着说着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笑容很快冷却,甚至前一秒的旖旎氛围在下一秒也如潮水褪尽。

“你之前和别人亲过,做过了,对不对?”

李木水看他一眼,目光带上冷意,很有翻脸不认人的意味。她不明白他以什么立场来质问她,如果她没听错这应该代表他在吃醋,可他为什么觉得她和他做了这种事他就可以问她这些?

她忽然感到有些厌烦,对他的喜欢,或者说爱,还有那种自以为是的占有欲。

“这和你有关系吗?”

她承认他在床上的样子和那张脸让她很喜欢,但和爱是远远搭不上边的一种感情。

不知道元平有没有听说过驯服忠犬的手段,讨取欢心会有奖赏,然而一旦做了错事就会被毫不留情地遗弃。

元平松开抱着李木水身体的手,翻身背对她。原来他所以为的她的那一丁点喜欢也是错觉。她看他的眼神几乎要把他冻伤了,在这样炎热的沙漠里。

第二天,元平一早启程回国。那场雨最终到底是何时停息的,元平不记得,只知道他心里下起一场绵延的细雨,把很多珍贵的东西侵蚀腐蚀掉了。

——

元平负气回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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