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失忆后多了的前男友 — 第251节

宁微尘顿了片刻,笑出了声:“怎么聊?”

叶笙杏眸涌现出疑惑,问道:“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你总觉得是我对你始乱终弃。”

宁微尘:“这个啊。”

宁微尘朝他露出一个笑,坦诚说:“因为在我小时候,情绪无法控制时,一想到你,就会很难过。”

叶笙愣住。

宁微尘平淡道:“我小时候其实不爱说话,也极其厌恶和人交流。第三次情绪清洗后,症状才稍微好了点。”

叶笙突然发现,他从来没见过宁微尘“脆弱”的一面。

他甚至想象不出宁微尘难过的样子。

宁微尘收到他的目光,一下子笑起来,他吻了下叶笙的唇,轻声道:“还记得你跟我坦白时说的话吗。你说,你不希望我同情你,其实我也不希望你同情我。”

“虽然确实是你第一次让我体会到难过这种情绪,可想到你一个人在阴山长大。我又觉得,心疼更多些。”

叶笙还欲开口说什么。

忽然外面一阵地动山摇!

轰隆隆,天雷破开浓云。

动静是从祭坛那边传来的。

皇后工会的人果然是打算弑神!易鸿之和瑟西产生了意见分歧。

易鸿之认为,第一展厅弑神不是正确选择。而瑟西认为,既然来到第一展厅,不弑神玩什么?

当然瑟西也不是鲁莽之人,这个时候她带的那些新人就派上用场了。

第198章 信仰博物馆(九)

一道青紫色的雷劈开浓稠的天空,四根石柱上狰狞的神像被照亮!

狂风怒号,天上的黑云被卷成了一只大手。

巨手抓住祭坛中央的人,直接将他们捏碎。

人体如气球一样爆破,鲜血溅满了祭坛。

目睹这一幕的异能者都傻掉了,他们听从瑟西的命令上来打算毁掉这四根石柱,结果遇到这种变故。

一群人发出尖叫,拼了命地往下跑。

“救命!”

“救命!”

“这是个a级异端!救命!”

但是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低级异能者,在信仰博物馆发怒的a级异端面前,毫无抵抗之力,犹如蝼蚁。他们被残忍的抓住、碾碎,尖声惨叫响彻云霄,血雾四溅。

其中也有b级异能者被瑟西推出去当枪头鸟。

b级异能者经验丰富,习惯留后手。

一个b级异能者,快速画了张符,形成一个金刚罩,套在自己身上。这是他花重金在世娱城买下的,能够抵挡a级异能者的致命一击。

四季之神袭向他时果然失手了,但是很快,这个b级异能者身上出现一道刺目的血光,地底出来什么东西,活生生把他拖了下去。他彻底消失在第一展厅内。

瑟西看着这么一幕,脸色阴沉。

易鸿之走了上来,他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种局面,厌烦地说:“你看到了吗?这就是弑神的代价。弱者当场暴毙,强者直接出局。”

瑟西哼了声。

易鸿之讽刺说:“信仰博物馆给我们开放展厅,目的怎么可能是让我们破坏这里。”

瑟西反问:“不弑神,那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拜神吗?”

易鸿之斩钉截铁:“对。”

瑟西冷笑了一下,别过头去看苏希。对于皇后的这位大女儿,瑟西态度还不错,她柔声道:“小希没被吓到吧。我们先回去。”

苏希确实是被吓到了,她的承受能力远远比不上两个a级异能者。这次她是偷逃出来的,用了一个高级道具“魔女之心”贿赂瑟西,才让瑟西帮忙瞒着母亲带她进入信仰博物馆。苏希想证明自己的实力,没想到第一晚就面对这样的人间地狱。

一颗眼珠子和带血的牙齿溅到她的脚下。苏希脸色苍白,忍住欲呕的冲动,她捂住自己的鼻孔:“走,快走。”

瑟西说:“走吧。明天再想想拜神的事。”

易鸿之会和瑟西联手当然也是有利可图的。他看了眼死在祭坛上的人,一句话没说,转身离开。

剩下的人都傻掉了,各个浑身颤抖,明显吓得不轻。没什么经验的新人双腿跟灌了铅一样,大脑空白,僵在原地。

而老人们对于a级异能者的心狠手辣早就了然,嘲弄地看了眼他们,选择跟上瑟西和易鸿之。

真以为a级异能者带队是天上掉馅饼吗?来信仰博物馆,说白了就是用命“赌”。

“他们根本就不把我们当人!”其中一个刚入工会的年轻人眼眶通红,握紧拳头。他旁边的女人抹了把满是血水的脸,语气冷漠:“来这里,本来就是玩命,有本事你就自己找出离开方法,没本事就继续跟在瑟西后面当狗。”

皇后工会搞出这样的异象,自然惹怒了大巫。大巫从地窖里爬出来,他衣上里还有残存的肉沫,嘴边还有没擦干净的血,大巫喘着粗气,手里拿着个耙子,眼神幽测测盯着众人,架势看起来要用耙子把他们的脑子挖出来。

“你们居然敢对祭坛不敬!”

瑟西从衣袍里取出了个魔法球,用魔法球对着大巫吟唱了句什么。大巫马上眼神迷茫,行尸走肉一样回去了。

皇后工会的新人看到这一幕,彻底说不出话来……不跟着瑟西,刚刚光是b级异端大巫,就足够要他们的命。

“晚上都别出来。”易鸿之难得善心发作,还叮嘱了他们一句。

黎河村的房间都是随意安排的。叶笙站在屋内,目睹皇后工会作死后,就看到他隔壁房间,走进了六个失魂落魄的新人。

叶笙没关窗,所以皇后工会那六个新人都看到了他。户与户之间挨得特别近,其中一个身形纤细的少年瞥见他,停在窗边,忽然不动了。

他离祭坛非常近,死里逃生,知道瑟西易鸿之的真面目后,他迫切想找新的靠山。苏希不喜欢他这样的瘦弱少年,所以他讨好不了【公主无法保证下一次被献祭的会不会是自己。

少年心急如焚,盯上了叶笙。他直觉叶笙应该喜欢男的。

少年压下眼里的算计,朝叶笙露出一个忐忑又害羞的笑容来,在危险地,弱者向强者自荐枕席并不是稀罕事。他朝叶笙伸出手臂,细白的皮肤上青青紫紫,有种残破的美。这个少年好像天生就能激起人的施虐欲。他一张白净的脸上也有红色伤口,站在窗边,眼神带着水光,低声说:“想和我玩玩吗?”

叶笙:“……”

叶笙:“…………”

叶笙对于他发出的邀请,虽然心里恶心,但是他脸上依旧是冷淡的。多亏了宁微尘,他现在承受能力高了不少。

叶笙站在窗边,站姿挺拔,黑发稍微遮住琉璃般冰冷的杏眸,漠然道:“既然知道危险,为什么要来信仰博物馆?”

少年肯定不能告诉叶笙他是自愿的。他抬起手摸了下脸上的伤,苦笑地说:“命不由己,工会选的人,我能怎么办呢。我要生物药剂才能活。我不想死……”他眼眶泛了点红,麻木说:“我真的不想死。”

叶笙连海妖的蛊惑都接受过,对这种自以为是、藏着小心思的勾引就更不可能上当了。他会和这个少年聊天,只是为了确定一件事而已。叶笙轻声重复说:“命不由己吗?不使用异能就不会异化,也就不需要生物药剂了。”

异能者世界虽然草菅人命,但是皇后工会作为三大公会之一,绝不会那么残酷地对待新人。信仰博物馆的危险,是个人都有所耳闻。没有任何能力来信仰博物馆,只能说明,人人都是赌徒。

叶笙关上了窗,没去看那个少年骤变扭曲的脸。s级危险地,妄想以色侍人过关,完全就是自寻死路。

他接触过的工会高层a级异能者,白胥,美杜莎,石湿,管千秋,瑟西,易鸿之,没有一个不是狠角色,就连看起来最善良的管千秋,异能都是冷血至极的【绝对清醒】。

刚才祭坛震动,惊动了整个村的人。村长气急败坏把所有人都喊了出来。宁微尘的约会被惊扰,直接气笑了,不过他还是谨遵游客的身份,吻了下叶笙后,自己一个人出去了。

叶笙懒得出门,等了会儿,就看到宁微尘拿了两套黑色的祭服过来。

宁微尘说:“瑟西给大巫村长用了催眠,村长认为是我们对四季之神不敬酿成的天灾。给我们每个人都发了祭服,要求我们明天跟他们一起进行祭祀山神的仪式。”

叶笙:“他这大巫当的真憋屈。”

先是被【无神论者】洗脑,后面被【逆位审判】催眠。

宁微尘轻笑说:“毕竟信仰博物馆本意不是想杀死我们。”

叶笙接过祭服:“我没记错的话,祭山神是要活埋一个少女吧。”

宁微尘:“嗯。”

叶笙点头,不再说话。

和他们一墙之隔,那个少年在勾引叶笙失败后,脸色铁青。他的同伙说:“靠别人不如靠自己,我们自己想想出路吧。”

一人沉默很久,突然开口:“其实黎河族和我以前经历过的一个c级危险地很像。也是封建迷信,村里人祭祀城隍,每次都要杀死一对童男童女。那个危险地我记得,最后是领队和被献祭的童男童女合作,共同杀死了城隍才通过的。我在想,黎河村的四季之神会不会和那个山神有相似的地方。”

这人看起来比另四人要沉稳的很多说:“我们虽然杀不死四季之神,但我们可以借助祭品的力量。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黎河族明天要用一位少女祭祀山神,我们要不要试试去找那个少女。”

一人摇头:“你疯了吧,这里是信仰博物馆,怎么可能套用c级危险地的方法。”

原先勾引叶笙的少年名叫范峙,范峙听完,眼珠子一转,愉快开口:“就算没用,我觉得我们主动去找祭品也不会有错的。我观察过,其实祭品并不情愿,她不想死。我们和她打好关系,多知道点黎河族的线索,跟瑟西反应后,说不定能让她高看我们一眼。”

他的同伴听完后,都眼放精光,脑筋转了过来。

——对啊,这种被族人拉出去祭祀的少女,在危难中有人愿意对她施以援手,她肯定会对他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如果获得关键消息,他们在瑟西面前表现一下也是好的。

范峙见状,马上可怜兮兮,怂恿道:“我在祭坛受了伤,今晚就辛苦你们先去探探路了。”

“今晚?”一人看着范峙:“易鸿之都说了,晚上不要出去。”

范峙被拆穿意图,咬牙不再说话。

最后他们约定,明天天一亮,就去草屋找那个被关起来的少女。

这一晚,叶笙在等神明出来觅食。

“皇后工会在祭坛死的那些人内脏能用吗?”

宁微尘摇头:“他们惹怒了神明,器官都化成了血水。”

叶笙转换话题说:“你猜今晚春神会选谁?”

宁微尘笑道:“当然是选冒犯它的人。”

范峙睡得迷迷糊糊,被同伴的声音喊醒。“走了,我们去找那个被关起的少女。”范峙烦得要死,他睁开眼睛看到外面天确实亮了,才不情不愿从草坪上下来。

同伴们脸上神色紧张,不断讨论着这件事的可行性。范峙翻个白眼,他借由腿伤之名,刻意走的很慢,因为他不想做第一个去和祭品打交道的人。

黎河村早上雾气很重,白茫茫的,可见度很低。范峙走在最后面,他睡眼惺忪,抬头只能看到黎河族的那座祭坛,矗立在你一抬头就能看得到的地方。他走啊走,突然发现同伴的声音都没了。原本明亮的天空慢慢暗了下来,范峙再粗神经,也发现了不对劲。他迎面撞上一堵肉墙,浓烈的血腥味呛得他眼泪出来。石柱上是依照《山海经》画的四神,于是出现在他面前的“春神”,也是鸟身人面的。

不过和《山海经》里赐福掌管草木生芽的春神不同。这黎河族祭祀的邪神,鸟身臃肿,羽毛上沾满了血。一颗巨大的人头扭曲地探下来,朝他咧嘴一笑,牙齿参差龅开,缝里渗着血。

旁边两条蛇,缠住了范峙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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