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蜜色契约 — 第58节

“丁叔叔您好。”边辰主动说道。

“你好,”男人笑了笑,“但我不姓丁,我姓张。”

难道猜错了?边辰暗自尴尬,正要开口补救,对方又说道:“雨薇随母姓。”

原来是入赘。

这不是一个适合初次见面便深究的话题。

边辰不再多问,主动把话题转到了丁雨薇身上。

丁雨薇的父亲气质柔和,给人的感觉像个没什么脾气的老好人。他告诉边辰,说女儿很喜欢他,期待他有空来家里做客。

边辰一一应下。

两人道别后不过十多分钟,边辰在车里收到了丁雨薇发来的消息。

——你遇上我爸啦?

边辰心想,知道得那么快,看来这对父女的关系比他料想中更好一些。

——嗯。他看起来很温和,不像是会勉强你和不喜欢的人结婚的样子。

丁雨薇很快回了。

——他是不会,但他在家里又说不上话。

以张先生的性格气质和入赘的身份来看,这倒是不奇怪。

——阿姨很强势?

这一回,丁雨薇的回答却完全出乎边辰的预料。

——我没有妈。

任何人都有母亲,会说这种话,无疑是带了点怨气的。

看来这其中有些故事,但以边辰的立场并不适合深究。

丁雨薇也不想多谈的样子,又发了一条。

——我爸说你很有气质!

边辰笑了笑。

——谢谢。

回到家中时,礼子宁就像平日那样已经在玄关等着了。

“这么早!”他的脸上带着平日没有的兴奋与期待,“说让我等你,还以为会很晚呢。”

酒会依旧在举行,按理来说,他确实应该很晚才能到家。

看着礼子宁的灼灼目光,边辰觉得自己提前回来的决定无比正确。

见边辰笑而不语,一贯沉稳的礼子宁忍不住出言试探:“是不是还需要做一些准备?我是说……关于我们约定好的事。”

“嗯,”边辰点头,“去我房间等。”

“好!”礼子宁说完转身就跑了。

这未免也太着急了一点。

边辰克制不住欺负他的欲望,存心晾着他,换过衣服后又去浴室洗了个澡。

礼子宁中途跑来敲门,被他赶了回去。

终于收拾完毕回到房间,打开门,只见礼子宁正规规矩矩地坐在床沿上。他身后的被子上有一个大字型的凹痕,不难猜出,这小子是听到动静以后光速起身的。

耳聪目明,乖巧柔顺,一肚子坏水,对他一片痴心。

全世界最可爱的小狗正怀着热忱与期待,盼着他能快些为自己打上专属标记。

边辰缓步走到柜子前,打开其中一个抽屉,从里面取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工具。

片刻后,房间里飘散出医用酒精的气味。

边辰小心地擦拭着为工具消毒,礼子宁坐在原处静静地等待。

空气异常的安静。

边辰抬起眼来看向礼子宁,很快留意到了什么。

他盯着礼子宁某个明显起了变化的部位,摇着头说道:“打耳洞而已,需要这么兴奋吗?你很有问题呀。”

礼子宁面色微红,后退着整个人挪到了床上,把一双长腿盘了起来,试图掩饰。

“我只是……太高兴了。”他告诉边辰。

第59章 是爱情

边辰房间的床非常大。

礼子宁坐在靠近边缘的位置,伸直了腿,好让边辰坐在上面。

边辰并没有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分开腿半跪着,低着头居高临下俯视他。

礼子宁微微仰起头,虔诚地注视着边辰的面孔。

空气中依旧飘散着些许酒精的气味。

边辰用手指捻着礼子宁柔软的耳垂,问道:“打偏了怎么办?”

“不会的。”礼子宁说。

“怎么不会,我又没经验。”

礼子宁的手臂环抱着他的身体,此刻又收拢了些,说道:“你打成什么样子,都是对的,我都会珍惜。”

边辰不再多说什么,又抽出一张酒精棉片,在礼子宁的耳垂上认真仔细地擦拭了一遍,之后拿起了已经消毒过的打孔器。

这款打孔器是全透明设计的,隔着器材能准确地找到想要打孔的位置。操作也很简便,只需要按下扳机,头部锐利的银针便会快速地刺穿耳垂,毫不费力,就算是小孩子也能轻松操作。

边辰小心地对准了礼子宁耳垂中央,接着浅浅地吸了一口气。

礼子宁眯起了眼,身体一步动不动。

空气变得无比安静,两人同时屏住了呼吸,直到耳边传来“啪”一声轻响。

边辰放下了打孔器。

银针扎在了礼子宁饱满的耳垂中央,没有血迹,暂时也看不出红肿。

“痛吗?”他问礼子宁。

礼子宁摇了摇头,想要伸手碰触,被边辰阻止了。

“暂时不能随便碰,”他说着用提前准备好的镊子把银针抽了出来,“还要记得每天消毒。”

按照正常的流程,直接在银针后头添上耳堵就可以了。但边辰不喜欢那个造型简陋的银质耳钉。那和礼子宁不般配。

“我现在是属于你的了。”礼子宁说。

“还差一步。”边辰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礼子宁惊讶地看着,正要伸手接过,边辰自行打开了盒子,从里面取出了一枚银色的耳钉。

“痛就说。”他告诉礼子宁。

“让我看——”礼子宁还没来记得说完,边辰已经把耳钉扎进了刚打完的耳洞,礼子宁轻颤了一下。

“痛吗?”边辰问。

“……我还没看见长什么样。”礼子宁说。

边辰是故意的。刻意地在礼子宁的面前展示,让他发现自己究竟为此花费了多少心思,对边辰而言是一件十分羞耻的事情。

用棉签沾着药水清理过伤口边缘,边辰把所有杂物收拾到了一旁的矮柜上。

“好了,”他抬起礼子宁的下巴,满意地欣赏,“现在告诉我,你属于谁?”

礼子宁仰着头:“你。”

在回答的同时,他又一次搂住了依旧坐在他腿上的边辰。边辰微微俯下身,他们的嘴唇便自然而然地合在一起。

空气也因为他们缠绵的亲吻而变得湿润。

“边先生,”礼子宁动作忽然顿了顿,接着轻声问道,“你怎么了?”

边辰茫然地眨了眨眼,这才发现有温热的液体从自己的眼眶中溢出来,顺着皮肤快速滑落。

“为什么哭?”礼子宁不安地问。

边辰答不上来。

许多回忆涌上心头,他无法用语言来描述此刻心中不可名状的情绪。

见他垂着眼默不作声,礼子宁仰头亲吻他的眼角,顺着泪痕一寸一寸往下,吻过他的下颌后又一次覆上了他的嘴唇。

边辰给予了沉默又热情的回应。

当被礼子宁压着躺在了床上,他的视线依旧是模模糊糊的。

他想起了那个夜晚,他与二十九岁的礼子宁没来得付诸实践的亲吻。想起不久前礼子宁诉说的梦境、梦境中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汹涌爱意。想起第一次在办公室里见到礼子宁时的画面、礼子宁凝视着他时如狼犬般执着视线。

那些看似平凡的碎片在他心中留下了刻骨铭心的印记,然后彻底消失不见。

这世上除了他,没有人会记得了。

“你是我的,”边辰在礼子宁的耳畔命令,“除了我身边,哪儿都不许去。”

“这是当然的。”礼子宁说。

他撑起上身,用手指轻柔地拭去边辰面孔上的泪水。

边辰自觉失态,不愿被他一直看着,说道:“去把灯关了。”

礼子宁照做了。

当房间变得一片昏暗,礼子宁很快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别再哭了。”他抱着边辰,柔声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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