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摄政王的末世小农妃 — 第247节

庄云黛不会给淮阳侯府的人有把白虞琴藏起来的机会。

是以,这一路赵静萱走得飞快,庄云黛带着侍卫清理周边,把意图去通传的人都给一一拖下去。

赵静萱带人直接直接闯入正院的时候,正院里的丫鬟都惊呆了,不知道她们这位前世子夫人,是怎么一路进来的。

而赵静萱没走几步,就隐隐听到白虞琴哭得撕心裂肺的声音。

当娘的哪里能听得了这个,当即脸色就变了,什么也顾不上,直接就往正屋里跑。

庄世农是外男,他很是自觉的带着侍卫往正院里一站,直接镇住了那些想要去拦赵静萱的丫鬟,动都不敢动。

赵静萱一把推开了正屋的门。

庄云黛带着几个安北侯府里培养的武婢,跟在赵静萱身后,一道进了正屋。

正屋里这会儿正乱做一团。

赵静萱一眼就看到淮阳侯夫人站在她女儿身前不远的地方,而她女儿白嫩的小脸上有个鲜红的巴掌印——章嬷嬷正死死抱着白虞琴,白虞琴哭得天崩地裂,整个小身子都在发颤。

赵静萱一下子就疯了,她喊着「琴琴」,红着眼冲了上去,直接一把推开挡路的淮阳侯夫人,把哭得惊天动地的白虞琴搂在了怀里。

淮阳侯夫人被推了个踉跄,白方臻赶忙扶了一把,她站稳后,勃然大怒:“赵氏你敢推我?!”

赵静萱这会儿根本就顾不上淮阳侯夫人那边,她正颤着手,小心翼翼的去触碰白虞琴的脸,声音都打了颤儿:“琴琴,疼不疼?”

白虞琴这会儿正委屈得不行,亲娘来了,那更是哭得惊天动地的,搂着赵静萱的脖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娘,祖母,祖母打我!呜呜呜!好疼!”

赵静萱心如刀割,也忍不住跟着落下泪来。

庄云黛看着白虞琴那张白嫩圆润的小脸上覆盖了大半张脸的巴掌印,也是怒不可遏,火气直冲天灵盖。

偏偏这会儿淮阳侯夫人还在那叫嚣:“你们是怎么进来的?!臻儿你看,这下堂弃妇竟然还敢对我动手,真是反了天了!”

庄云黛冷笑一声:“淮阳侯夫人,你们真真厉害,明明是太后娘娘亲自下旨准的和离,你们却颠倒黑白,说什么下堂?怎么,你们是不把太后娘娘放眼里?!”

淮阳侯夫人被庄云黛三言两语堵了回去,气了个倒仰!

“行,别的不说,你们这样强闯民宅还有理了!”淮阳侯夫人疾声厉色,“我要报官,把你们都给抓了!”

“好啊!”庄云黛冷笑一声,“堂堂的淮阳侯夫人,连一个四岁稚子都下得去手,咱们确实要上公堂好好说道说道!”

淮阳侯夫人恼羞成怒:“我管教我的孙女,难道还不行?!她小小年纪,便心思歹毒,蓄意伤人,还拒不认错!我难道还不能出手管教了?!”

赵静萱猛地抬起头来,满是泪水的双眼这会儿蓄满了愤怒,她满腔怒火:“管教?!琴琴已经跟我回了安北侯府,跟你们淮阳侯府有什么关系?!要管教,也轮不到你!”

白方臻皱了皱眉。

先前赵静萱冲进来的时候,他有些慌乱,又有些心虚。

但赵静萱对他娘动了手,他这份慌乱跟心虚就变成了理所应当的恼怒——好似眼下这一切,虽说他也有不对的地方,但终究是赵静萱错得更多,他理直气壮了。

这会儿听得赵静萱这样跟他娘说话,他立即接口:“静萱,你怎么能这样跟娘说话?虽说我们和离了,但娘终究还是长辈……你……”

“你给我闭嘴!”赵静萱头一次这般厉声说话。

白方臻都呆住了。

赵静萱看向白方臻的眼里满是愤恨。她虽说性子娴雅温柔,但一个愤怒的母亲,她的怒火是她再娴雅温柔的性子都挡不住的。

她声音嘶哑,字字满是怒火:“是我错了!我原本以为,你虽说对我薄情寡义,但琴琴总归是你亲生的孩子,你总不会看着她受委屈,会好好待她!我倒忘了,像你这样自私凉薄,心中只有自己的人,又怎么真心对孩子好?!是我错了!你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禽兽!我错看了你十年也就罢了,终归是我眼瞎!音音跟琴琴又何错之有,要摊上你这样的父亲?!你不配!”

白方臻被赵静萱劈头盖脸的骂了一番,从脖子到脸都气得涨红了。

他是万万没想到,向来温柔说话都细声细气的前妻,竟然会有这样一面!

他是又气又恼又不是滋味。

淮阳侯夫人更是气得发抖:“反了,反了反了!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么个恶毒的女人,能教出什么好东西来!”

庄云黛在一旁冷笑一声,凉凉出声:“侯夫人,你好像是在做自我总结。”

淮阳侯夫人先是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庄云黛话里的意思,好悬没气得晕厥过去。

庄云黛心道,气死正好,气死拉倒。

没气死倒也不要紧,她知道,淮阳侯府蹦跶不了多久了。

打从之前,陆霁青劝下了要在淮阳侯府大打一场的安北侯,庄云黛心里就隐隐清楚,这肯定是有后手的。

不然,安北侯怎么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尤其是今儿,陆霁青跟庄云黛直接说了在淮阳侯府放了眼线的事。

那时候,庄云黛就知道了,喔嚯,这肯定是奔着搞死淮阳侯府去的。

所以这会儿,庄云黛是一点都不急,能气死淮阳侯夫人最好,气不死也无妨,自然也有旁的「好结局」在等着她。

第383章 你把琴琴打成这样,该不会没给她请大夫?

赵静萱擦干了泪,又拿着帕子细细的帮白虞琴擦着泪。

白虞琴虽说是在北境长大,但赵静萱养得她很细心,一身皮肤都是细皮嫩肉的,平日里赵静萱摸白虞琴的小脸蛋都舍不得手重一分。

这会儿淮阳侯夫人一个巴掌下去,白虞琴这半边脸肿得厉害,高高得,有处还隐隐渗着血迹,看得赵静萱是心如刀割,恨不得杀了那个老虔婆。

方才劈头盖脸挨了一顿骂,白方臻总算是想起要跟安北侯府搞好关系这事,他脸色一青,咬了咬牙,有些尴尬的跟赵静萱解释:“静萱,我娘也不是故意的。先前是琴琴不小心把耀儿给推下了假山,我让琴琴跟耀儿道歉,琴琴却死不认错,我娘来了火气,一时没忍住……”

赵静萱眼神如刀,冷笑道:“好一句一时没忍住!”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的琴琴犯了什么天大的错!

白虞琴搂着赵静萱的脖子,先前她娘发火的时候,她奇异的感觉到了一种安心,哭声也小了不少,这会儿听得她爹这般说,白虞琴又急了,眼圈酸酸的,平日里的小奶音也哑了:“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没有推白耀宗,我根本都没碰到他!是他自己突然倒下去的!”

淮阳侯夫人气极,冷笑:“看看她,看看她!小小年纪就知道为了逃脱罪责撒谎!什么叫耀儿自己倒下去?!编,再编!”

赵静萱抱着白虞琴,斩钉截铁道:“我相信琴琴,她没有理由撒谎!你说她推人,她为什么要推人?”

淮阳侯夫人冷笑一声:“赵氏,你还有脸问我?!那小丫头为什么推人?指不定就是得了你的嘱咐,存心想杀了我臻儿唯一的男嗣!”

白方臻显然也是这样认为的,他叹了口气,自以为是在帮赵静萱白虞琴说话:“娘你别说了,琴琴年纪还小,哪里懂得那么多?定然是玩闹的时候不小心,失手了。”

顿了顿,白方臻转过头去,问一旁的白耀宗,“耀儿,你说是不是?”

白耀宗垂下头:“爹爹说得没错,就是不小心打闹的时候……”

淮阳侯夫人只觉得白耀宗是在委曲求全,高声道:“我的心肝!那小丫头想害你,你却这般善心!”

白方臻对白耀宗这顾全大局的说法倒是很满意。

他略带了几分感慨,复又看向赵静萱跟白虞琴:“静萱,琴琴,你们也听到了——”

赵静萱抱着白虞琴,冷笑一声,没说话。

庄云黛却突然开了口:“章嬷嬷,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章嬷嬷一直在抹泪,方才赵静萱冲进来的时候,她愧疚自己没有护好白虞琴,一直跪在那儿。

见庄云黛问起,章嬷嬷哽咽道:“先前琴小姐在院子里堆雪人,这位白少爷突然进来,要看看琴小姐腰上挂着的白玉佩,他看完后,却是跟琴小姐说,他也有一方白玉佩,比琴小姐的好看十倍。琴小姐就让这位白少爷把白玉佩还给她,结果白少爷拿着玉佩就跑,琴小姐就追了上去——”

章嬷嬷脸上更显几分羞愧,“老奴跟着追上去的时候,不小心跌了一跤,没能跟上,等丫鬟把老奴扶起来,琴小姐跟白少爷已是到了假山那儿。再后来老奴跟丫鬟赶过去,就见白少爷倒在了假山下头的积雪中。”

章嬷嬷给赵静萱连连叩头,老泪纵横,“小姐,都是老奴不好,没有护好小小姐,辜负了你对老奴的信任。”

赵静萱摇了摇头,腾出一只手来去扶章嬷嬷起来:“嬷嬷,这不怪你,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事。”

庄云黛若有所思,她瞥了那白耀宗一眼,见白耀宗手无意识的在那扯自己的下袍,眼神也有些慌乱,她不由得顿了顿。

“我想去假山那看看。”庄云黛出了声。

淮阳侯夫人对庄云黛这个一直坚定站在赵静萱身边的人向来很有敌意,她怒道:“你当我淮阳侯府是什么地方!?”

庄云黛点头,神色轻松:“可以,一会儿我让师公来同你们说。”

这话一出,淮阳侯夫人的神色便是一僵。

白方臻连忙打圆场:“这都是小事,小事,我这就让人带你过去。”

庄云黛点头,又冷笑:“怎地大夫还没过来?”

赵静萱神色一凛,眼神如刀,恨不得把淮阳侯夫人给生剐了!

“你把琴琴打成这样,该不会没给她请大夫?!”

孩子原先白嫩的半边小脸这会儿已然肿得高高的,甚至还有些地方隐隐渗出血丝来,一看便是要请大夫,免得破相留疤的。

赵静萱自然也想带白虞琴回府,但她的琴琴不该遭受这样的委屈,再加上她以为淮阳侯府总该给请了大夫。不管怎么说,等着大夫过来,先让大夫给琴琴看过,也好过一会儿颠簸回安北侯府再另请大夫要来得快。

结果呢?!

她是万万没想到,淮阳侯府这边,就没有一个人想到给孩子请大夫!

这一刻,她早就对白方臻彻底心死的那颗心,这会儿是恨不得把白方臻也给一并剐了!

白方臻有些尴尬。

赵静萱她们来得那会儿,是刚起了冲突,事发突然,他这自然还没来得及叫大夫。

白方臻咳了一声:“大夫叫过了,只是还没到,”他点了他身边长随的名字,边给他使着眼色,“你,赶紧去看看,大夫怎么还没过来!?赶紧去催一催!”

那长随自然会意,赶紧领命去了。

这面子把戏骗别人还行,哪里骗得了赵静萱!

赵静萱冷冷的看了一眼白方臻。

眼下孩子是最重要的!

跟白方臻的账,早晚要算的!

庄云黛同赵静萱低声道:“静萱姑姑,我爹就在院子里,若是有什么事,你只管大声喊。我去假山那边看看。”

若说这个屋子里,赵静萱最信任谁,那自然是庄云黛。

庄云黛这去假山那边探看,她自然也知道是为了谁。

赵静萱红着眼感激的朝庄云黛一点头:“黛姐儿,就拜托你了。”

庄云黛一点头,没多说什么,只是在离开屋子的时候,她满是深意的看了一眼某处:“弄虚作假,总会留下痕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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