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在诡异世界变成蜘蛛精 — 第160节

“嗯?竟然能够看到我那么久远的过去。”子伯即使有些惊讶得开口,当然,他的语气依旧十分平静,这样的语气配上惊讶的话语就显得不那么惊讶了。

“蛊坑也被吃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又去古战场,我记得那个时候的古战场中有不少好东西,看来都要被吃得差不多了。”子伯祭师很快就想到什么一般,叹息一声,语气肯定的说道,在不舍自己准备给神灵的祭品全部被吃了。

如果有人在黑暗祭坛的附近听见子伯的话语的话,轻而易举就能分辨出,这位清秀柔和的年轻人似乎能够清晰的看见未来过去,语气还十分肯定。

当然。假如站在这里是一位堪比地君的大能或者贺堪本人站在这里得话,他就会知道,这不是看见【未来】或者【过去】,天地间总会有一些特殊的存在,他们太过强大了,强大到了掌握住真正的【自己】。

无论是自己的过去还是未来,只要有谁触碰到祂的本人或者相关的事物,他就会第一时间感觉到。

贺堪之前感觉自己的注视好像被人看见了,那是真正的被子伯祭师看在眼中。

这种存在贺堪从来没有见过,他从来都只在长辈的谈话中听说过罢了。

子伯祭师仿佛也就是随口一说罢了,没有真正恼怒的神情。

子伯祭师侧耳倾听谁的声音,片刻之后,他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

“好吧,吾知晓了。”

“吾不会让他受太多的惊吓的,请您放心,我的神灵,那只小家伙现在可要快乐很多。”

“吾看见了,您的力量再被他慢慢掌握,也许,他会成为一位不同于我的巫。”子伯祭师笑眯眯的开口道。

无声的嘶鸣声带出了快乐与欣慰的情绪。

“那您会让他成为您的巫吗?”子伯祭师默默的听着蜘蛛快乐的嘶鸣声,等到嘶鸣声停止之后,他这才抬头笑眯眯的看向神像的方向,开口问出的就是带着笑意的话语。

十分的无害。

蜘蛛嘶鸣声截然而止,周围一切都变得十分寂静。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他不会成为您的巫,是吗?”子伯祭师也没准备真的怎么样,他仿佛就是随口一问。

蜘蛛嘶鸣声又响了起来,无声的同意子伯祭师的话语。

另一边。

白骨寺庙

子伯祭师说的对,贺堪是真的很快乐,他可以清清楚楚得感应到自己的尸骨在吞噬那些皈依的怪物后,每时每刻都在朝着更加邪异的方向扭曲。

他的尸骨真正朝着一种禁忌转变。

唯一不快乐的就是寺庙中的白骨和尚们。

这突然出现的诡异浑身带着诅咒不详不说,实力也十分古怪,完全无惧他们的念经声,他走到哪里扭曲堕落就伴随到哪里。

不止如此,那些原本听话的怪物仿佛突然多了一个意识。

皈依的怪物们也被黑色的诅咒感染上,他们仿佛是被不详附身上了一般,一只只长出了黑色的如同蛛网的花朵,旺盛到无穷无尽的生命力充满怪物身体。

他们每一只都变得可怕起来。

怪物们强横的体质被这附骨之蛆的诅咒不停的吸收,接纳,转变,成为黑色诅咒的一部分。

这诅咒还在不停的扩散,试图弥漫整个寺庙。

当黑色的诅咒真正的弥漫至整座寺庙,所有的白骨和尚都被诅咒包裹住,发不出任何声音的时候,贺堪的尸骨也躺在了地上。

“快了,快了,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尸骨平躺,一个无形的图案也慢慢从尸骨中漂浮出来。

一只巨大的蜘蛛怀中抱着青铜酒盏,正是贺堪的观想图。

观想图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泛白,腐败,消失,磨灭,只剩下一点灵光从观想图中出现。

那是贺堪的一点真灵。

真灵摇摇晃晃的往尸骨的方向飞,谁都看得出他现在十分的虚弱。

无数次的死亡留下的晦涩,还有路过古战场与蛊坑时候身上缠绕的阴毒、诅咒、不详、未知,都缠绕在真灵当中。

真灵一进入尸骨,那尸骨短暂的发出一丝微弱的光芒,只是很快,光芒一转而逝,随后消磨一空。

魂飞魄散。

贺堪彻彻底底的死亡了。

第211章 复生

寂静。

黑暗中的寂静。

过了不知道多久,古战场上的寺庙彻底被黑暗占据,寺庙的顶部都是粘稠的黑暗,周围的无意识的怪物们都会下意识的绕过这个地方,时不时还会有古怪的声音从寺庙里钻出来。

什么声音?

他是谁?

为什么在这里面有种熟悉的感觉?

慢慢的,在一片黑暗中,被诅咒、未知、不详磨灭的尸骨中有一点真灵在挣扎着发出微光,贺堪仅剩的意识了。

黑暗死亡杀戮,这种感觉十分美好,黑暗的寂静也很容易让他放下防备,仿佛回到了母亲的怀抱,母亲?他有母亲吗?他恍惚间记得自己好像有类似【母亲】这样的角色,名称却绝对不是这个?

到底是什么呢?

死亡之力又开始缠绕这一点微弱的真灵,真灵越来越灰暗了。

他拥抱着黑暗,沉浸在黑暗当中。

真灵明明感觉现在一切都很舒服,多好啊,这么多他喜欢的死亡都在围绕着他,十分轻松,他头顶的重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移开,原本应该是如此的,偏偏真灵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不应该如此,他应该更加顽强的记得什么。

要抓住一件东西?

到底是要抓住什么呢?真灵也不知道。

真灵更加微弱了,他就好像在黑暗中一点点的烛光,摇摇欲坠,只要有风过来轻轻对着烛光一吹,他就会熄灭。

真灵继续对着寺庙外面的怪物们蠢蠢欲动,他喜欢这些怪物,怪物们都感觉很好吃的样子,唯一可惜的是好像知道他这边危险的样子,总是会下意识的绕开寺庙,真灵看到这里就十分遗憾,为什么会绕开呢,假如他没死的话,可以亲自去抓的,子伯祭师就算生气看在朱郎前辈的面子上也会睁只眼闭只眼。

嗯?

他死了?

子伯前辈,朱郎前辈,这两个又是谁,为什么感觉好熟悉?

真灵对自己脑海中突然出现的记忆感觉到万分困惑,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然而,事实就是,真灵在黑暗中的亮度慢慢的增强了,稳固住了,没有一开始的摇摇欲坠。

死的话,真灵感觉自己并不在意,他总是死,而且他一定会活,这里得寂静他很喜欢也很习惯,朱郎前辈……

真灵慢慢的想起来了很多。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真灵终于亮了不少,他也想起了自己真正的姓名——贺堪。

“……之前那个傻不愣登的东西是他的真灵?”这是完全靠着自己死了很多次造成的冷静,又因为想起来子伯与朱郎两位前辈,彻彻底底唤醒了记忆的贺堪,在回忆自己之前真灵一片混沌时候得想法,有些无语。

贺堪都不知道自己死得时候竟然会这么傻。

不,这么傻的情况下,他都下意识的害怕子伯前辈,然后还要去吃子伯前辈养的那些怪物,他还是真的有够皮的。

贺堪有点不想承认那时候蠢东西是自己。

可是不承认不行了,一想到自己只要出去,子伯前辈肯定会找他算账,贺堪就有些不想出去了,真灵在尸骨中闪了几下,最后似乎是放弃一般,直接就默默的闪了一大下,随后就是黑暗。

当然,这只是贺堪想想罢了。

他还是十分了解喜子伯的,万一真的要被子伯前辈弄死,喜子伯绝对是会救他的,看在喜子伯的面子上,子伯前辈应该会给他留一条命,应该…吧?

贺堪放弃这么复杂的问题,转而思考下一个问题,他该怎么出去,现在的他已经彻彻底底沦为一具尸骨了,他现在真灵在尸骨里面,尸骨中的未知、诡异、不详、诅咒,等等,他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

贺堪这个时候都庆幸自己死得早了。

这么多的东西,即使是诡异估计都受不了,会沦为一种禁忌吧,没有意识,没法思考,成为只会杀戮的孽物,也幸亏他死了,才能躲过这一切。

“我想想,朱郎前辈之前怎么说的。如果想要活过来,必须要抓到在死亡力量中的生机。”贺堪真灵在缓慢得想着,很快,他就想出来曾经的话语。

生机,生机,真灵的意识沉浸在尸骨当中,开始寻找那股生机。

因为本来就是他自己的尸骨,真灵沉浸在尸骨中的时候没有任何阻碍,本能让他开始去搜寻生机,他无视了那些黑暗中的星星点点,直觉告诉他,那些都不是生机,贺堪已经死了太多次了。死了这么多次,虽然每次死亡都是在失去记忆,苏醒的时候也是懵懵懂懂的,本能却还是将一切都记了下来。

贺堪所要做的就是靠着本能去抓取真正的生机。

不是,不是,这些都不是!!真灵贺堪在黑暗中不断的搜寻,他不断的排斥那些生机,一边在慢慢的搜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依旧什么都没找到。

直到他有些疲惫的停了下来。

时间太长了,他的意识已经苏醒,死亡之力察觉到尸骨中有了生机,他们会下意识的继续弥漫尸骨,让他彻彻底底的死亡,贺堪的时间并不多,如果再找不到的话,真的就跟朱郎说的那样彻彻底底的死亡。

冷静一点,贺堪平息有些焦躁的情绪,更加仔细的搜寻黑暗中的生机,这一次,他更是靠着本能,不再用【目光】,他终于搜寻到了一点,本能告诉他,这个生机有些古怪。

那是个十分灰暗的生机,在黑暗中都十分不起眼的那种,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在黑暗中熄灭。

贺堪却在看见这个灰暗的小生机的时候,直觉就在呼喊,是这个,就是这个,这个就是他一直都在寻找的生机,本能毫不犹豫的就抓住了那个想要逃脱得生机,开始包裹住他。

死亡之后就是复生。

寺庙中一直咕啾咕啾不停响着的声音一顿,下一秒,那些让怪物们畏惧的黑暗液体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引一般,无声的退缩了,寺庙里,弥漫整座寺庙的黑暗液体疯狂得退缩到正中央的尸骨。

尸骨在不停的吸收着这些邪异之极的黑色液体,他也开始慢慢的复生,生命力越来越强,一开始是骨架上面的肉,慢慢的,血管,内脏,血肉,皮肤,眼睛,再到最后的头发,黑暗液体被吸收完的最后一点。

这具尸骨也变成了一个高挑纤细的黑发青年。

正是贺堪。

唯一不同点就是那漆黑如墨的长发,带着一股魔性般的吸引力。

寺庙中,黑暗液体一消失,整座寺庙都变得空空荡荡的,原本的白骨和尚与皈依怪物们都被黑暗液体吞噬完成。

黑发青年实在太白了,苍白无比,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血色,身上穿得衣服也不是一开始的纯色黑袍,虽然还是黑袍,只不过黑袍上面多出了许多栩栩如生的暗纹,这些暗纹都是一些怪物,在黑袍的衣角处甚至还有一个寺庙,寺庙中有团团围坐不停在念经的和尚们。

这些和尚慈眉善目,寺庙佛光普照,和尚的下首,乃是一群微微低头十分虔诚的信徒们,信徒双手合十,跪趴在地上,似乎在祈祷什么,正是一副佛门图像。

然而,再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慈眉善目的和尚变成了狰狞无比的白骨,那空洞洞的眼眶似乎在透过布料看向你,这群白骨和尚同样在念经,下面的也不是什么信徒,乃是一群看不清身形的诡异,诡异们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般,一个个在痛苦哀嚎。

颇为诡异。

黑发青年双目紧闭,安然的躺在寺庙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痛苦的闷哼,许久没有动的嗓子发出声音,新生的器官第一次动,还有些不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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