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闺色有毒 — 第114节

见他如此自觉,景玓也不好再指摘他什么,于是又接着之前的话题与马进说了起来,“我就这么一个条件,干掉我讨厌的。不过你放心,我最多让你在中间跑跑腿,杀人越货这种事我更喜欢自己来,不会让你当侩子手的。我就这么一个条件,你若答应便留下,你若不答应,那我自然不会再留你,以后有啥事你也别找我,就当我们从来不认识!”

她料准了贺老三有求于他,故意态度很强硬,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马进虽然没像先前一样跳脚,但也为难地皱起了眉,眼瞧着她不好说话,而旁边的钰王爷跟个二傻子似的更加指望不上,思索良久后,他咬牙点头,“好,就当为你做个跑腿的伙计!”

景玓这才露出笑容,“那就委屈你老人家了!还有,我要做的事,需要你紧守秘密,可别回头就把我卖了。我这人喜欢把丑话说在前面,如果有人对不起我,哪怕是死我也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马进如何能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当即便板着脸道,“我是那种人吗?与其担心我背叛你,还不如担心你身边这位!”

闻言,夏炎雳立马冲他斥道,“你说什么?本王一心一意对玓儿,岂会背叛她?”

马进‘嘿嘿’,一双小眼睛眯成了缝,笑得有些诡异,“希望钰王能说到做到。”

眼瞧着他俩还争执上了,景玓趁夏炎雳发怒前制止住了他,“行了,人家好歹是个老人,你让着点不行吗?”说完,她朝马进看去,认真说道,“我知道要对付丞相府和淮王府不容易,必须从长计议,这样吧,你就先去替我监视他们。今日淮王和淮王妃去了侯府,他们在侯府受了羞辱肯定不甘心,我想知道他们下一步计划。既然做不到一步把他们干掉,那就先见招拆招。”

马进点头,“这简单!”

他也是实干人,答应下来后便去办事了。

不过,临走前他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夏炎雳,还留了一句话,“钰王爷,你脾气不好,真得好好改改!”

“你!”夏炎雳气得从沙发上蹦起。

奈何马进打开门就消失了,压根不给他回怼的机会。

马进离开后,柳妈也跟着告退了。

看着夏炎雳炸毛的样子,景玓没好气地道,“人家也没说错,你这脾气本来就不好!”

夏炎雳黑着脸瞪着她,“你当本王生气都是为了谁?”

景玓抿唇扭头。

夏炎雳又坐回她身侧,突然将他扑压在沙发上。

没有招呼,直接吻上了她。

景玓无语得要死,下意识便要推他。

奈何他抓住她双手,结实的大腿也压着她的双腿,硬是不给她反抗的机会。

一番蛮横的唇齿纠缠,他主动退出,伏在她耳边沙哑地道,“帮帮我……难受……”

景玓气还没喘匀便黑着脸骂道,“你脑袋里只装着这种事吗?”

“不然呢?谁叫你不给我!我肉吃不了,难道汤也不能喝一口?”

“……”

在景玓心中,他就跟一变态似的,哪怕不玩全垒打,摸摸搞搞也能让他如痴如狂。

关键还是,他才是那个被‘亵玩’的人!

……

马进自答应做探子后,连续两日都不见踪影。

直到第三日晌午,景玓正在用膳,他突然现身进了膳堂。

“有消息了?”

马进径直走向饭桌,盯着桌上饭菜不停咽口水,嘴里还嗔怪道,“钰王府就这般寒酸,一壶酒都舍不得。”

景玓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随即让香杏去拿酒。

见她如此识趣,马进露出了笑,并且主动汇报起了消息,“那对夫妇还真是一丘之貉!你最好告诉你爹,让他把他儿女看紧些,可别着了人家的道!”

闻言,景玓皱着眉盯着他,“儿女?你指的是谁?”

马进剜了她一眼,“你非要我说得很明白吗?你爹有几个儿女你不清楚?除了你和你大哥,还能有谁?”

景玓心下一紧,面上也难掩惊讶。

是说傅姨娘的那三个孩子,景骁、景知婳、景知琇?

“淮王和淮王妃究竟想做什么?”

马进喂了自己一口菜,边享受地嚼着边回她,“天机不可泄露,我只能告诉你这些。”

景玓一脸黑的想掀桌。

让他去做探子,他居然拿神棍那一套来应付她……

这老头,耍着她玩呢!

第100章 一个敢编,一个敢信。

可不管她怎么臭脸,马进都不愿再说更多。

景玓只能先压着不满,然后让香杏亲自跑一趟,去侯府给景良域送消息,让他务必将景骁、景知婳、景知琇兄妹三人看好。

马进呢,则是捧着酒壶美美地喝着酒。

景玓吩咐完香杏后,见不惯他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直接把酒壶给他抢了。

“丫头,你这是作甚?”马进很不爽地瞪着她。

“你知道这壶酒怎么来的吗?那可是皇上御赐的,多少银子都买不到!让你做点事,你连街边摆摊的相师都不如,怎么好意思喝这种极品佳酿?”

“你……你不讲理!”马进气得双唇打颤,见她抬着下巴傲慢又得意,他拉着老脸起身,负气甩手,“不吃就不吃,谁稀罕似的!”

语落,他已经出了膳堂。

景玓完全没有喊他回来的意思,端着碗继续吃自己的。

“启禀王妃,三小姐来了,说是要求见您。”影霄突然现身门口,毕恭毕敬地说道,“王爷说过,不让太师府的人随意来钰王府,您若不愿见他们,可随意打发。”

景玓放下筷子,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

景家的那几个兄妹不让人省心,夏炎雳这边的家人更是让她头疼、牙疼、哪哪都疼。

特别是确定夏炎雳并非太师夫人亲生子后,她一想到被迫与这些人做亲人,那就好比被人强行灌了一盘子苍蝇,百般恶心,偏偏又无可奈何。

还有这夏长玲,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竟然听信自己母亲的教唆要嫁给自己的哥哥!

就算不是亲兄妹,可也是同姓养兄妹,传出去那也是有违伦常的。而夏长玲听信自己母亲的话,她们还商量着要对付她!

“让她进来吧。”

见一面无所谓,依照夏长玲前几次的脾气,像这种女的,她对付起来轻而易举。就像之前对付司空恒雅一样,她扇自己一巴掌,就可以让对方百口莫辩。

何况小姑子打嫂嫂的性质可比公主打臣女要厉害得多……

影霄征得她的同意把夏长玲放了进来,并带夏长玲去了厅堂。

景玓又扒了几口饭,然后才不慌不忙地前去厅堂。

“大嫂!”她刚踏入厅堂,一抹倩影便飞扑而来,亲热无比地挽住她的胳膊不说,满嘴都是娇声娇语,“嫂嫂,总算见着你了!你都不知道,大哥他好凶,不让二哥来钰王府就算了,连我都一并嫌弃上了,要不是我苦苦哀求影霄,我都见不着你!”

面前的女孩与她同岁,长得亭亭玉立优雅动人,景玓定定地看着她,若不是早前的印象太深刻,她都要把这一幕姑嫂相亲相爱的画面当真了。

可惜,她忘不了那一晚被太师夫人邀去太师府所发生的事,面前这位小姑子为了兰昭舒又是颠倒黑白向她泼脏水又是恶毒瞪视她,若不是夏炎雳及时到来让人把这个妹妹带下去,估计这小姑子能当场与她干一架。

她更忘不了那天她和夏炎雳潜进太师府偷听她们母女俩说话的样子……

“三妹好不容易来钰王府,快请坐吧。”她不着痕迹的拉开夏长玲的手,温和地指了指客椅,然后吩咐影霄,“快给三小姐奉茶。”

影霄随即示意丫鬟。

而景玓坐到主位上,满面温柔地看着夏长玲,说道,“你大哥今日上朝还没回来,可能是皇上有什么交代耽搁住了,你且耐心等上一等。”

夏长玲摇头,“大嫂,我今日来不是找大哥的,我是专程来见你的。”

景玓似不解,“哦?见我?是有何要事吗?”

夏长玲突然瘪起嘴,双眼可怜地看着她,“大嫂,你现在嫁进了夏家,便与我们是一家人了,有些事我们就不该瞒着你。你有所不知,数月前我二哥嗜赌,不但输光了父亲留给我们的全部家业,还欠下庞大的赌债,就连太师府的府邸都抵押了出去给他还赌债……如今的太师府连空壳子都算不上,好在大哥出手帮二哥斡旋,才封锁住了消息,暂时保住我们父亲一世英名。大嫂,为了补贴家用,母亲便想让我早早嫁人,可如今我连嫁妆都给了二哥还赌债,你说我现在嫁人岂不是要让婆家看笑话?我拒绝了母亲也惹恼了母亲,她便把我赶出了太师府……”

说到后面,她开始不停流泪。

景玓听着。

但也就只是听着。

见她不说话,夏长玲接着边哭边道,“大嫂,如今我已经无家可归了,你能不能向大哥说说让我在钰王府住上一段时日,待母亲消气以后我再回太师府。”

景玓微微勾唇,“这事你应该找你大哥才对。”

夏长玲用手绢抹了一把眼泪,吸着鼻子道,“大嫂,你就别谦虚了,现在全京城谁不知道大哥最在乎你,事事都听你的。只要你开口,大哥他才不会反对。”

景玓不紧不慢地道,“外人看到的不一定都是真的,你大哥的性子你们应该最是清楚,他是钰王,皇上的宠臣,如此有体面的男人,岂会以我一个女子为尊?我也是把你当自家人才对你说实话,他在外面捧着我、给我尊荣,不过是碍于皇后娘娘和侯府的颜面罢了,你可千万别被外头那些流言蜚语误导了。”

夏长玲从客椅上起身,突然扑通朝她跪下,刚擦掉的眼泪又止不住往下流,哭得不能自已,“大嫂,我求你了,我真的走投无路了,你可千万别见死不救。我承认我以前有些任性,对你也有不小的成见,可那都是受了兰昭舒的鼓动,我真的没有想过要对你怎样。大嫂,你原谅我一次行吗?你放心,我以后绝不会再听信他人煽风点火了,正所谓长嫂如母,我今后一定倍加敬重你,和大哥一样事事以你为尊。”

景玓认真地看着她演……

不对,是耐心地听着她哭求。

她必须得承认,这夏长玲真是演戏的能手,没当上戏班子台柱子真是屈才了!

以前只觉得这太师府的三小姐骄纵跋扈,没想到她还有如此‘能屈能伸’的一面,这可比他们母亲强了不少。

关键是,夏长玲这么一示弱,她还真不好办!

毕竟夏炎雳不是夏家骨血这事只有他们几个知道,连太师夫人都不敢揭露夏炎雳的身份,可见这事背后的水有多深。

而她也不可能因为厌恶夏长玲就把这个秘密抖开。

不抖开这个秘密,也就意味着她得把夏长玲当‘当家’。把夏长玲当‘家人’,那她作为大嫂,就拒绝不了夏长玲的求助。而留下夏长玲,就等于给自己身边按了个定时炸弹。人家不仅仅要抢夺她的男人,还随时可能要她的命……

“影霄,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先下去吧。”她心中有了计,便有意把影霄支走。

“……”影霄有点不舍。

他能说他看戏看得正起劲儿吗?

这三小姐是何德性,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眼瞅着她在自家王妃面前演得这般楚楚可怜,他一来感慨这三小姐的演技,二来又担心自家王妃受蒙骗,所以他不是很愿意离开。

“你去外面看看王爷回来没有?”景玓对他使了使眼色。

“……是。”影霄不情不愿地应声。

但他离开厅堂后也没走远,而是快速躲到窗户下,听着里面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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