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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林知越在绵软的大床上醒来。
他捂住额角起身，昨晚喝醉的记忆模模糊糊，大部分已经记不起来。
仔细想了会儿，厉风烬的模样渐渐出现在昨晚的记忆中。
厉风烬……
林知越找人。
只是哪里有其他人，整个房间只有他一个人在。
他掀开被子，一身棉服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长款棉绒睡衣。
是厉风烬换的吗？
晨早的暖光斜照透入落地窗，朦胧的一层光晕让整个房间都惬意几分。
房间是中式装修，风格沉稳温和，墙壁上还嵌有古董名玩。
林知越顺着看过来，看到自己的手机放在床头。
起身。
手机状态是满格电量。
昨晚他跑去酒吧时，明明电量没剩多少……
打开手机，通话页面是爸妈满屏的来电记录。
夫妻两人联系他一宿！
还有铁哥的电话和微信通话也是。
林知越先给爸妈打电话报平安，说是在朋友这里借宿，接着给铁哥通话。
铁哥秒接，“越儿！你没事吧？你现在在哪儿？”
林知越扫了眼房间，说：“没事，我也不知道在哪儿。”
“你发定位过来，我去接你。”铁哥着急道。
“好。”林知越正要动手发送位置，手机被人收走。
厉风烬对通话那头说：“他在我这里很安全。”
说完，挂了通话。
林知越接回手机，再次打量眼前的厉风烬。
厉风烬也在打量他。
室内开了暖气，林知越一身棉绒睡衣着身，雪白鹅颈上是巴掌大的精致小脸，望人的眼神清澈带点茫然。
“说说，你叫什么名字。”厉风烬饶有兴致地坐到一旁亲自问少年。
林知越听到厉风烬这句疏远毫无温度的问话，心里凉了一大截。
厉风烬忘了他。
最糟糕的情况是，眼前的厉风烬有可能不是他要找的厉风烬，仅仅只是跟厉风烬长得相似的陌生人。
林知越原本找到厉风烬的喜悦在这一瞬熄灭了大半，剩下的小半希望是他眼前的厉风烬只是失忆了，而不真是只是个跟他林知越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我叫林知越。”林知越振作起来，赌那一小半的希望，试验性继续道，“穿越的越。”
“嗯。”厉风烬的反应很寻常。
林知越再次试探，“你对我没印象吗？”
“没有。”厉风烬的嗓音依旧没什么起伏，表情也是冷酷的。
“……哦。”林知越已经说不下去了。
厉风烬给他的陌生感让他不知所措，林知越低垂着脑袋开始不自在起来。
气氛很尴尬。
“昨晚你找我。”厉风烬一句话提醒林知越。
林知越不死心，凝视眼前的厉风烬，说：“我一个朋友跟你长得像，名字也一样。”
厉风烬面色微凛，眉头一皱，“所以你把我当成了他。”
这个反应让林知越哑然。
林知越沉默了会儿，才点了点头。
厉风烬在思考，也许是在想他这个碰瓷的回答是不是太老套了，这都编的出来。
林知越：“我没撒谎，这一个月我都在找他。”
厉风烬当然知道，昨晚他把人抱回来以后，就让人去调查了。
他知道林知越没撒谎。
手绘的寻人画像的确是跟他厉风烬长的一模一样。
也正因为这样，他才将少年留下来，亲自过来问清楚。
“他是你的什么人？”厉风烬问。
“我男人。”这句话回答起来毫不犹豫，坚定的，柔软的。
厉风烬听着，心里波动了下。
“你们小年轻现在都玩这么野的？”厉风景问。
“不是……”林知越有一说一，“是我自己喜欢……不关其他人的事。”
实诚。
厉风烬将他紧张到握拳的小动作吸引住。
少年的肤色很好看，是白里透粉的牛奶白，手指根根葱白，指关节和指尖带粉，是让人看一眼就想呵护的精致。
照理说，这样秀气的男孩该是阴柔居多，但林知越不是，雌雄莫辨，刚柔并济。
昨晚徒手爆人头的举动就很刚。
再有勾住他腰身不肯下去的黏人乖巧就很柔软。
厉风烬的视线锐利，集中回少年的小脸上，继续问：“你喜欢男人？”
“不是。”林知越这会已经自我调节完，不紧张不尴尬了，对上厉风烬的眼睛，说，“我只喜欢他。”
厉风烬的心口热了下，尤其是看到林知越眼里的坦荡执着时，心上有什么东西轻轻敲了下。
叮铃——
荡出的轻响裹着蜜，让他浑身酥暖，连同面上的冷酷表情都柔和了几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他一直在国外生活，才回的国，照理说不应该对眼前的少年有分毫的熟悉感才对。
但这种感觉就是来了，从昨晚看见少年推门进来的一瞬开始，他的目光就离不开少年。
“你……真的不认识我吗？”林知越抿唇问。
厉风烬抬眼对上少年充满期待的双眼，竟不忍心打击人，要说的不认识的话到了嘴边转改为委婉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