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代嫁作精怀崽后死遁了 — 第178章

可那身影却毫不拖泥带水的往前走着,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

涂曜再也忍不住,大喊一声:“楚稚……”

烟火在湛蓝天空盛开,璀璨夺目,转瞬之间,那炙热的火焰却落于地面,只余一地灰烬。

前方的身影蓦然回头。

烟火的光芒映在楚稚脸庞上如梦似幻,他缓缓勾唇,笑意却疏离:“陛下叫错了吧?”

“朕没叫错。”涂曜心口被酸涩堵得严严实实,几步走过去拉住楚稚的手:“从始至终,只有楚稚一人,和朕定亲的是你,和朕定情的也是你。”

楚稚微露诧异:“陛下喝醉了么?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朕没醉。”涂曜深深吸了口气:“阿稚,朕方才忽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朕就是想告诉你,不管是昔日的宝华,还是如今的阿稚,在朕心里都是你,朕从始至终喜欢的只有你一个,每个你,朕都不能抹去……”

夜色昏暗,看不清楚稚的表情,他似乎顿了顿:“如今陛下说这些又是何意?”

涂曜顿了顿,声音发涩:“朕今晚冒失了,朕只想着快速平息此事,却没想到这样的不妥……”

涂曜握住楚稚的手腕,眼眸泛红:“宝华存在于我们的过去,但之后的日子,和朕一起走的,是阿稚,朕……朕没想清楚,你不要和朕计较……好吗?”

楚稚微微一笑。

涂曜当然是不会认错的,这么含糊其辞的打个道歉的擦边球,已经是难为他了吧。

楚稚轻声道:“孤不觉得陛下哪里做错了。”

在涂曜惊疑不定的眼眸里,楚稚心如止水的开口道:“陛下和宝华一起出面,的确能让这么久以来的种种谣言平息,天下对雍楚联盟也更为信赖,当然有助于您对郑作战,至于宝华,过些时日,等一切都安稳了,随便来一个病逝的理由,不就一切都解决了吗?”

“住口!”洒在胸口的酒如同燎原一样烧得胸膛灼灼作痛,涂曜唇线紧抿:“今日之事,是朕唐突失策,你又何必用这种话来伤朕?”

楚稚在月光下抬眸,定定望向涂曜。

伤他?

这就受不住了吗?

昔日涂曜说出的字字句句,又是如何让他一颗心寸寸成灰的?

涂曜望着眼前的楚稚胸口登时又是一紧,也许是夜色朦胧,水汽氤氲,他总觉得今夜的楚稚如雾里开花,和他相隔云端,让他瞧不清,看不透……

涂曜再也顾不了许多,扣住楚稚纤细的手腕,将人一把拉进自己的怀中。

还未等楚稚回过神,冰冷的唇已经疯狂的贴在了自己唇瓣上。

涂曜眸泛猩红,如着了魔的兽类般将他狠狠箍在胸前,拼命的啃咬他的唇,直到有了淡淡的血腥味,才顺着唇移到了脸颊,隔着脂粉亲他的脸颊,用力之大,像是要亲掉他此刻的假面。

“够了!”楚稚忍无可忍,声音低哑道:“陛下,还请自重!”

为他们祝福的灯盏还悬在宫阙之上,簌簌花瓣落地无声,两人四目相对。

“陛下既然做了决断,又为何如此?”楚稚眸中通透冰冷:“孤已遵照先前约定,以宝华身份相陪为陛下解围,如今陛下也获取了天下的声名……”

“朕要的不是天下声名!”涂曜将楚稚紧紧箍在怀中,灼灼看向他的眼眸:“青史上太多君主美人,少了我们又能如何?从古至今,还从未有过两国君主定情相守,阿稚,就让我们当第一人吧。”

不待楚稚开口,吻便铺天盖地的袭来,落在他的眉梢眼角。

辗转深情,一如昔年。

楚稚望着那曾经出现在梦里的眼眸,唇角牵起自嘲的笑意:“陛下,你喝醉了。”

他还记得,就在半月之前,涂曜亲口说,情愿此生未识。

“朕清醒得很,”涂曜撞向楚稚的目光,喉头微微哽咽道:“朕就是在亲你,在亲楚稚。”

“是吗?”楚稚仰视涂曜,轻轻一笑:“向来冷静自持的陛下,怎么可能会亲一个男人?”

“男人又如何?”涂曜眸中有冰凉划过,他声音哽涩道:“朕……朕这几日睁眼闭眼都是你,最开始的时候朕喜的是宝华,但宝华是你,阿稚是你,朕喜欢的人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朕今夜才转过心思,才晓得你在雍多惊慌多煎熬……

“朕不止喜欢众人面前的宝华,更疼惜暗影里的阿稚。”涂曜将楚稚紧紧抱在怀中,疯狂亲咬他的唇瓣,喃喃道:“傻瓜,就算你是妖,是魔,朕也不会放手的。”

除了最初听到消息后的愤怒,他一直这么想的。

那样深爱过的人,怎么能割舍呢?

只是出于微妙的心理,想让楚稚再对他多示好,多低头。

可涂曜如今才晓得那些事情多么浪费时辰——他和他已经隔了那么多的时日,相见不相识,蹉跎好年华。

他一日都不要浪费了。

楚稚心中的酸涩,随着唇上的血腥味渐渐蔓延:“多……多可笑……”

涂曜所说的话,是他曾经做梦都在盼望的话。

他渴求过,渴求坦白的那一日,他的爱人可以坚定的将他拥在怀中,抚平他穿书以来所有的忐忑和惶恐。

然而并没有,半月之后,再听这些话,心头却如同冰封般,早已没有了波澜。

楚稚任凭涂曜发狂一般亲他,只是仰着头,不哭不闹,乖巧又怅惘的望着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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