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年对这一身还是很满意的,女子爱美,她也不例外,青莲这丫鬟虽说心怀鬼胎,眼光与手艺却是确实不错,也算是她留着这丫鬟的原因之一。
眼瞅着时候不早,宋祁仍是未回,顾安年犹豫片刻,对立在一旁的梦萝道:“你去前头瞧瞧,看王爷是否忙着,若是正忙着,你就禀报一声。道是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梦萝是宋祁赐的丫鬟,看似普通,就是不知有几分真本事了。
“是,娴侧妃娘娘稍等。”梦萝轻声应了,出了门去寻宋祁。
不一会,梦萝便回了,她犹豫地望了顾安年一眼,垂首道:“娘娘,王爷道让娘娘先用早膳,一会就过来。”
顾安年见她言辞躲闪。便知她有隐瞒,转念一想,便猜想宋祁应是被哪个宠姬美妾给拦着了。当下也不气恼,只点点头,吩咐传膳。
宋祁果真一会就过来了,穿的也是极为隆重得体,一身绛紫纱袍。尽显风流气韵。一进门,他便哈哈笑道:“七娘,可准备妥当了,再磨蹭可要误了时辰了。”
顾安年见他春风满面,笑声爽朗,心知他定是心情极好。看来是被哄得高兴了。
早膳已经用的差不多了,顾安年遂起身福了福身,道了句万安。抿唇笑道:“一切都准备妥当了,还道王爷若是有要事,妾身便自个儿回去了。”
“要事”两个字的音稍稍加重,带了几分挪揄,宋祁自是听明白了。
勾唇一笑。宋祁便不在意,只道了句出发。便转身先出了屋子。
望了眼宋祁离去的背影,青莲微皱眉头,上前担忧道:“侧妃娘娘,安稳了两日,后面那些人仿似耐不住了。”
这两日顾安年都待在房里,也不见那些姬妾来行礼问安,这到了回门的日子,倒是有人开始动作了,打的什么算盘,自是一清二楚。
至于青莲,那算盘也是打的叮当响的。她想着顾安年好胜,定是容不下逸亲王府这些闹腾的小妾,她扇两把火,让顾安年把精力放到逸亲王那些姬妾身上去,顾安年自然就无力再去掺和永济侯府的事儿了,且如此,也能让逸亲王对顾安年失了兴趣,可谓一举两得。
顾安年可不蠢,把青莲的小心思看的清楚分明,她不会因着这点小事就恼火气愤,也不会如了青莲的意,去与那些女人们争风吃醋,她是过来人,若是连这点小风浪都不能忍,日后岂不是要气得吐血?
这么些小伎俩她还不看在眼里。
只低低嗯了一声,顾安年并未给青莲所想的反应。
随在宋祁身后出了逸亲王府巍峨威武的大门,上了车辇,一路上两人沉默以对,马车晃晃荡荡驶向永济侯府。
永济侯府中,项氏早已等的心焦,自收到顾安年秘密派人送来的信后,她便一直心心念念着与顾安年见面,以便商议日后计策,这两日,她可谓是等的心急如焚,不过短短时日,便似老了几岁般。
永济侯府上下都聚在前厅大堂之内,静候新姑爷上门。逸亲王带着新妇回门,他们不敢不做足面子。
顾安锦站在一群姐妹之中,神色焦虑中带着迷惘疑惑,她不时看向顾怀卿与项氏,脸上竟是十分苍白憔悴。她心中有疑问,这几日着实过得不好,难免形容憔悴了些。
临近午时,门童才进来报姑爷与七姑奶奶回来了,项氏一时激动,跳起来大喊:“快请姑爷与七姑奶奶进来!”喊完才自觉失态,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垂下头,对着顾之源与太夫人福身告罪道:“妾身实在是太过想念七年姐儿了,是以才失了分寸。”
顾之源不悦地皱了皱眉头,道了句罢了,恰好此时宋祁与顾安年一前一后进了门来。
长者为尊,即便是宋祁这等身份尊贵之人,做了人家女婿,也不得不谨守礼法,一一地给在座的长辈们行礼。
“祖母安康,见过岳父大人,岳母大人,见过各位叔父婶子,舅兄姨妹妹。”宋祁躬身拱手为礼,态度还算恭谨,该有的礼数都到了,只是被行礼的一群人有些不自在,立即干笑着回礼。
逸亲王的大礼,这世上怕也只有皇帝受得起,他们自然是自立不安。
随后便是顾安年给家中长辈行礼问安。她如今有品级在身,按理也只需行个福礼,不过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名声,她还是跪下行了磕头礼,后与宋祁一同向众人一一敬了茶。
宋祁与顾安年的礼数都算是给了永济侯府众人极大的面子,太夫人即便不喜这个孙女儿,得了便宜也是高兴得很,拉着顾安年与府上一众女眷话起了家常。大抵也是嘱咐她要尽心伺候逸亲王,早日为逸亲王府开枝散叶等等,顾安年一一乖巧应了,宋祁则是与府上一众男子寒暄问候。
说了会话,便到了午膳时候,管事的上来道午膳备好了,顾之源请了宋祁上座,府上一众男子陪坐,妇人们在一旁伺候,一桌人开始用膳,未出阁的小姐们,则是回避。
顾安年立在宋祁身侧,不是替他斟酒布菜,低眉顺眼,表现地极为乖顺柔和,项氏见了心中又急又悔,恨不能立即拉了她单独说话。
其他人却是见顾安年与宋祁两人相敬如宾,甚是满意。
酒过三巡,在旁伺候的妇人们得以退下用膳,项氏瞅着机会,上前拉住顾安年双手,对宋祁笑道:“王爷,臣妇思念七娘,欲与七娘小叙一番,还望王爷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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