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井花不知道她的杂志合不合适亚久津仁,都是些风景杂志和绘画相关的,属于她的兴趣爱好。双休日的时候,樱井花起得晚了,会发现亚久津在看新闻重播,他看起来是那种会关注时下大事的又或者看漂亮美女的写真集类型的。
亚久津倒是不挑,就是翻书的动作略显敷衍。
两个人没再说话,樱井花深呼了一口气,把注意力重新放到今天的作业上面,她拿着笔胡思乱想了一阵子:亚久津这种看起来是不会做作业的,能让他在这里坐着也只有优纪小姐了。唉,是你自己愿意来的?还是她愿意指使的?早知是她让的,我就不让了……
题目越往后越难,樱井花脑子里面的怪东西也逐渐减少,她被最后一道数学题困住了,题还挺难的。樱井花隐约记得上课的时候老师讲过类似的题目,翻了好一会儿自己的笔记才找到公式,来来回回地转换了好几遍才摸到点苗头。要是平时这个时候,樱井花就点到为止了,但现在旁边有个人,她也不好意思写个解题公式就完事,在草稿纸上翻来覆去算了几遍,总算是弄出来个自己看着还像回事的答案。
亚久津仁:“错了。”
樱井花整个人像是触电了一样,她专注在自己的世界里面,这突然间响起来的声音让她呼吸一滞,靠在椅子上缩着看向亚久津,像是个受惊的小动物,眨了好几下眼睛才回过劲来。刚刚太安静了,亚久津翻书甚至都没有声音,樱井花全身心地投入作业当中,现在环境被打破,她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过激了。
樱井花:“啊?什么、什么东西?”
亚久津仁:……
亚久津仁面前的杂志是樱井花新买的,上面是近期画展的信息,樱井花有点想去看,但是不知道嘉田和美想不想看,就一直搁置。他一只手摁在桌子上,好像是实在太无聊了,还是抽空瞄了一眼樱井花的作业:“第一页的第五、六、七题,一个类型的。第二页的第二题,这一页的大题,从刚开始的整个公式就是错的。”
这倒豆子一样的话语让樱井花有些猝不及防,她手忙脚乱地翻回第一页,看着第五题开始发呆。
樱井花:好吧,是她一开始不会做硬做的。
樱井花做题的时候就发现连续三道题是一个题型,但恰好她不会,所以索性摆烂到底,用错误的方式勇闯三关,没想到被人看了个正着。大概是她看题发呆的傻模样让亚久津的麻烦雷达响了,他有点看不下去樱井花那傻乎乎看着题一筹莫展的小模样,胳膊一伸,直接抽过樱井花手里面的笔,“我就只讲一遍。”
樱井花赶紧坐直了身子。
亚久津讲题的速度很快,樱井花咬着嘴唇才完全集中注意力听懂,等到最后那道最难的题被对方用另外一个简单的方式处理后,樱井花感觉自己都能给亚久津仁磕一个,要是对方不喜欢被命令,那抱着大腿求对方给他补习也是可以的。亚久津把笔扔在桌子上,从鼻子里发出嗤笑,看着那冗长的题干出声嘲讽:“把简单的事情弄得这么复杂,真是无聊的事情。居然还会有人做不出这种题目……”
挨了嘲讽的樱井花并没有什么特别情绪,她只是关注到了对方的前半句话,低头看步骤的时候脑子里面想:这都要骂一句出题人吗?真是狗路过都能挨一巴掌呢……亚久津真是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呢……
亚久津仁:“你这家伙在那里傻笑什么?”
樱井花没想到自己把心理活动表达到表情上了,她手掌撑脸的时候连带着捂着自己的嘴,眼睛弯弯:“我在想亚久津怎么这么厉害,打球又好学习又好,真是太厉害了呢——”
亚久津觉得她这个语气就像是在夸优纪做饭一样,连每个字刻意上下浮动的语调都是一样的,他哼了一声——樱井花觉得他每次哼的时候都是接受但是又不愿意说话,所以发出一个模棱两可的语气词——椅子在瓷砖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他置若罔闻,樱井花新买的杂志被他拿在手里面,亚久津也没说什么,推开她卧室的门就出去了。
樱井花靠着椅子盯了一会儿被摔着关上的房门,想:那本杂志我是不是得买本新的?
和自己的杂志告别,樱井花重新落到亚久津口述的、她匆匆记录下来的步骤上,看了一会儿,觉得数学果然还是令人讨厌的学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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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久津只教了一次数学,准确来说是三道题,他嫌第一页樱井花错误题型都是一种,只讲了一道。优纪小姐不提他也没什么兴趣当这个辅导老师,辅导作业只是家长会后的一个特定剧情插曲,樱井花也对数学实在提不起来钻研的兴趣,要不是有个班主任说必考的题型她实在是搞不懂,也不至于硬着头皮去找亚久津仁。
亚久津仁大概是没想到樱井花真能找他问题,脸上和语气里面充满了‘不要用这种小事情来烦我’,但还是扫了一眼题目,把解题过程给她口述出来了。
其实也不是只有亚久津仁一个选项,只是身为好友的嘉田和美对这个题型也是一知半解,很有可能会让樱井花单方面的提问变成病友交流会。而身为班长的松下明野,虽然多次表明自己对她的关照只是老师的拜托,但樱井花拿不准他的态度,也不知道他是想干嘛,省得去麻烦人家,说不定到最后会变成给自己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