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深圳的愛情 卷一 — 二十九、照顧阿桑

阿桑从下午开始就觉得浑身乏困无力,一直坚持到下班回到家,没有吃饭就躺在了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不知道有多久,醒来时,感觉头还是晕的厉害。她摸了一下自己的头,不像是在发烧。她起来想找点药吃,但感觉天旋地转,怎麽也坐不起来。她想喝一口水,可饮水器不在床边。她觉得自己像吃了迷魂药一样,想起也起不来了。也想给大姐打个电话,一想都这麽晚了,大姐从观澜赶到这里,还不得几个小时?她想去医院看看,但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阿桑想起了刘志,犹豫了半天还是给他打了电话。她说自己病了,请刘志过来送她去下医院。她告诉了刘志门牌号,放了手机,又躺在了床上。

半个小时不到,门铃响了,阿桑又挣扎着去开门。门一开,阿桑就倒在了刘志的怀里。刘志感觉阿桑很虚弱,他帮阿桑把手机和钥匙装进包里,就背她下楼去医院。刘志把阿桑放在车後座,让她躺下。他开车去了市医院,挂了急救。

医生说要住院,刘志就忙着给阿桑办了住院手续。

医生还说,初步诊断可能是贫血。待明天上班做一下血检等检查,看还有没有其它症状。

刘志知道阿桑没吃晚饭,就去给她买来了八宝粥。阿桑手上插着针头,自己没办法吃,刘志就喂她。阿桑有气无力的给刘志说了谢谢,刘志说你跟我客气什麽。输完了两瓶药,阿她要刘志回去。她说医院里有护士,不用在这里守着自己。刘志等阿桑睡着後,才离开了医院。

第二天,刘志一上班,在单位忙了一阵,交代了一下工作,就开车来了医院。他给阿桑买了些水果,牛奶。阿桑正在输液,她说护士早上已经抽过血了,化验结果下午出来。

刘志问她今天感觉怎麽样?阿桑说还感觉头晕,浑身无力。早上一上班的时候,她给老板打电话请假,说自己有病住院了,老板有些不高兴,说只能给她请三天假。阿桑在一家蔬菜超市里找了收银员的工作,老板是广东本地人,没有多少文化,不太好说话。阿桑说,今天再输一天液体,明天没什麽问题的话,她就出院。

可是,下午血检出来後,医生告诉阿桑,她是严重贫血,要住一段时间医院。阿桑一听,头都大了,三天后不能出院,那份工作肯定就没了。还有,贫血住院要花费一笔钱,自己没多少钱的。昨天的住院押金还是刘志垫付的。

从医生说了阿桑的病情以後,阿桑的情绪一下子就很低落。刘志来的时候,阿桑正在偷偷的抹泪。但还是被刘志看到了。他问阿桑:

「你怎麽了?」

阿桑摇了一下头,没有说话。

刘志问:「血检出来了?」

阿桑点头。

刘志问:「什麽结果?」

阿桑也没隐瞒,给刘志说了情况。刘志明白了阿桑为什麽要哭的原因,他说:「别哭啊,那就先看病,那个工作没了就没了,等病看好了再说。」

阿桑说给她大姐打电话,看她有没有时间来照顾自己。还说想让大姐给父母打电话,她想回家去看病。几年都没回家了,她想回家。她说父母可能到现在都没原谅自己,可她很想父母。她说,想起当初给父母写了那份断绝书,现在後悔的都想自杀。

刘志安慰她千万不要胡思乱想,问她大姐在观澜做什麽工作?阿桑说是在工厂里打工。刘志说:「那恐怕很难请到假。」

阿桑还是给姐姐打了电话,果真像刘志说的,不好请假。但她说,要抽空过来一趟。晚上九点多的时候,阿桑的大姐从观澜赶来了医院。看到阿桑比以前又瘦了,大姐鼻子一酸,眼泪就淌了下来。她知道妹妹当初走错了路,心里还有很大的创伤。她什麽也没说,只有安慰她安心住院。阿桑要大姐给父母打电话,她说想回家去。

大姐就出去给家里打电话。接电话的是父亲,大姐给爸爸讲了阿桑有病住院的事情,爸爸还是很决绝的说,她和我们断绝了关系,丢尽了我们的脸,是死是活,我们也不管她,你把你自己照顾好就行了。阿桑的大姐听了爸爸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知道这个妹妹把父母的心伤透了。

大姐进来骗阿桑说,父母不在家,舅舅家有事情,去了舅舅家,是弟弟接了电话。大姐要阿桑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等病情好了再回家去。阿桑从大姐的脸上看出,大姐是在撒谎。大姐从来都不会撒谎,一撒谎,脸上就不自然。她明白,父母到现在也不原谅自己。她心里想:自作自受吧。大姐在医院里待了一夜,第二天六点的时候就往观澜赶,她还要上班。大姐给阿桑放下了两千块钱,说过几天她再过来。

整个一天,刘志都没来医院。阿桑想,也许他不会再来了。本来他们就没什麽关系,只是以前同事一场,在深圳这样人情淡薄的地方,人家做的很不错了。她决定出院了,好好感谢刘志,还要把他垫付的钱还上。但阿桑没有想到,她後来并没能向刘志再当面表示感谢,也没机会还上刘志的钱。

刘燕妮发现刘志这两天总是还不到下班时间就离开了公司,也不约自己一起吃饭。走时也不和自己说一下,只是很晚了才给自己打个电话,好像是在干什麽偷偷摸摸的事情。在阿桑的姐姐来医院的那天早上,刘燕妮抽空去了刘志的办公室,问刘志:「你这两天都干啥呢?」

刘志知道她问的是什麽意思,就装糊涂说:「干工作呀?还能干什麽?」

刘燕妮说:「你每天不到下班时间就走了,是在干吗呀?是不是怕我缠住你和你一起吃饭啊?」

刘志说:「你胡说什麽呀?我是有点事情,没顾得上给你说。我不可能什麽事情都要告诉你呀。」

刘燕妮说:「那是,我是你什麽人呢,怎麽可能什麽事情都要告诉我的?原来你们男人都是一肚子的花花肠子,把人家睡了以後,裤子一提就什麽都不认了。还说要如何疼我,都是嘴上说得好,虽然我现在不是郭兴的情人了,但好在人家每天还关心一下我,可你这两天我连你面都见不到。」

刘燕妮说的赤裸裸的,一点遮拦都没有。她不忌讳给别人做情人,好像那是很光荣的事情一样。刘燕妮说着还抹开了眼泪,那是女人的杀手鐧,刘志一看,心软了,像哄小孩一样说:「我是真有事情嘛,好了好了,今天下班就和小宝贝一起吃饭。」

他怕刘燕妮在自己房间里哭天抹泪的纠缠太久,让人看见不好。自己刚来,要注意影响。更何况这妮子和老板曾有一腿,现在说不上都还有扯不清的关系,别惹火烧身了。

刘志把刘燕妮哄走以後,想着阿桑那里她姐姐要来,就没有过去了。

男女之间的事情真是说不清楚,没和刘燕妮上床之前,她还对刘志很客气,一口一个刘经理,一旦上过床有了性关系以後,性质似乎就变了。现在刘燕妮好像是把刘志当老公一样的看管着,除了上班吃饭,其它的时间都要知道刘志在干什麽。

刘志心里很恼火,心想,自己的老婆都不想让她管,你还管起我了,真是站错了位子!不过,刘志好像离不开这个小妮子。她的身体强烈的吸引着刘志,更何况要是把她给惹毛了,小妮子给郭兴乱捣鼓一通,刘志说不定还会惹上一身臊气呢。毕竟她曾是郭兴的情人,你刘志睡了老板的情人,那不是让他如吃苍蝇一样的难受吗?

刘志想去看阿桑,只好给刘燕妮说,老婆在医院里,他要去照顾一下。

刘燕妮问:「你老婆是什麽时候住院的?」

刘志说:「住了一个多星期了。」

刘燕妮又问:「你前两天怎麽没去照顾她啊?」

刘志说:「前两天她妈在医院,我和她妈关系很僵,就不想见她。这几天她妈有事回了老家,我得去照顾她。」

刘燕妮继续问:「你老婆得的什麽病?」

刘志说:「贫血。」

刘燕妮似乎相信了,说:「你也应该照顾她,不管怎麽说,她是你老婆。」

刘志哭笑不得,感觉她真是一个不可琢磨的女孩。

中午刘志和刘燕妮在一起缠绵了几个小时,约好下午就不在一起吃饭了,下班後他就去医院。

都两天都没有人管的阿桑一见到刘志,就忍不住哭了。两天来,她感觉到极度的孤独和忧伤。她像一个被人遗弃了的孤儿一样,越想越为当初的决定而悔恨,不惜与亲情决裂,追寻所谓的爱情,到头来却成了这样的结局。刘志给阿桑擦了眼泪,解释说昨天和今天单位里忙,就没有过来。

阿桑像个孩子一样说:「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来看我了。」

刘志说:「怎麽会啊?你怎麽会那样想?」

阿桑终於笑了,她觉得她此时很渴望别人给予的温暖,哪怕只是一点点。刘志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说:「我给你买了炖鸡,你趁热吃吧。」阿桑并没有感觉到不自然,反而觉得很亲切。

等阿桑喝完了鸡汤,刘志又给她剥了一根香蕉,阿桑说吃不进去了。刘志硬要她吃了,他说多吃水果对身体好。等阿桑吃完了东西,刘志问阿桑这两天治疗的情况。阿桑说今天还抽了骨髓,要化验骨髓,下午还输血了。刘志感觉到阿桑的病情不轻,化验骨髓的话,医生可能判断还还有其它结果。刘志决定明天亲自向医生问一下阿桑的情况。

刘志陪阿桑说话说到很晚,直到她睡着以後,才离开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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