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原、小刀
中午
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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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中午,远方的云层却遮住了阳光,连海边渐起的微风也凉飕飕地。阳光在三月已经没有足够的热度,筱原紧紧把手叉在怀中,想取一点暖意。
“这里真的好美…”
“你很少来海边?”
“我有记忆以来就住在山上的疗养院了,这是我第一次来海边…”
筱原从上了车後就没有正视过小刀,似乎想逃避着什麽。
“你有心事?”
“谢谢你刚才帮我解围…还要你说我是你女友…”
小刀笑。
“你介意我这样说吗?难道你有男友?”
“你怎麽知道我没有…我像是没有男朋友的人?”
筱原看他一派轻松,有些懊恼。
“至少他们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他们没有恶意,只是不了解我的情形…”
“你知道吗?无心的话,往往伤害最深。”
筱原似乎不太明白。
“来,我们走近一点…”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似乎非常坚持。
小刀牵着她慢慢接近崖边,停在离崖边不到几步的距离。
“我一直很喜欢来这里…这里让我放松…”
筱原盯着那只紧紧牵着自己的手。
“我和你一样,有记忆以来就住在孤儿院,但孤儿院靠近海边,所以,我常会跑到海边玩…”
“你有兄弟姐妹吗?”
小刀摇摇头,并松开手。
“我希望自己还可以找到失踪的妈妈和妹妹…”
他想起疗养院的员工资料,妹妹铃木筱彤。
“等我到秦朝工作,我就要去找她们回来…”
“在秦朝工作?”
“是…等我拿到文凭,他要让我在公司工作…”
“你不是很确定?”
“不!我确定!我相信他…他还说要找接班人,虽然我不知道自己行不行…”
“因为他让你上学,供你吃住,所以你相信他?”
“不…我是很感激他给我地方住,但是,不是因为这些…我之所以相信他,是因为…因为…”
筱原想起霍夫生日那天。
霍夫帮她拉开椅子後,稍微挪过去了一点,偶尔轻搂着她的腰身。筱原记得自己只是微笑着,除了微笑点头和饮酒,她还能做什麽,这麽完美的一对情侣。
那天,霍夫是邀她去认识未婚妻。
她根本不了解他。
“那你相信我吗?”
小刀看着她。筱原回过神来,也看着小刀。
霍夫是每个女人梦中的情人,你只能乖乖听从他;但小刀却可以给人安全感,就算天塌下来。
“我相信!”
听起来很明显地是在赌气。
“好,我们来玩个游戏…”
小刀拉起她的双手,面对面,轻轻解下她脖上的围巾。
筱原有点不知所措,因为小刀用丝巾蒙住了她的眼睛。
“如果你相信他…或我,就不必害怕…”
筱原突然意识到自己离悬崖只有二步之远。
小刀把她轻轻转了几圈。
“现在,秦霍夫要你向前跨出三步…”
“不要开玩笑了…”
筱原急着要解开丝巾。
“相信我…照我的话去做…”
小刀按住她,轻声在她耳边说道。
筱原知道自己面向着大海。
过了许久。
她跨出第一步、第二步…。
当她跨出第一步时,已没有恐惧。
第三步,她被小刀紧紧从身後抱住,二人跌在石崖边上。
那一步她将踏出悬崖,她知道。
小刀傻了几秒,没有松手。
“你真是一个勇敢的女孩…”
他松开她并解下丝巾。
他们的脚下就是悬崖。
“我不明白…”
“你知道吗?你信任的不是我,也不是他,而是你自己!你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如此而已…”
小刀把她拉起来,两人走回车上。
过了好一阵子,筱原开口问道。
“如果我真的掉下去,你会救我吗?”
小刀只是笑笑。
“手机给我…”
筱原从外套翻出手机,递给小刀。
小刀输入了自己的号码。
“如果下次又有人找你麻烦,打给我…我会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