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撒旦崇拜(初卷) — 第六章 所謂的正義

「今天我们好好休息、好好想想。」

「胤晨。」煊鹰缓和口气,感性的说:「谢谢你肯这麽帮我,你真的很善良,就算患了忧痕症依然还是为别人着想。」

「怎麽提到这个?真是的!」胤晨不喜欢听到别人提起她的忧痕症,因为这对天使而言是个蛮难以启齿的症状,更别说这种症状是出现在皇亲贵族身上。

而帮助平民也只是她看不惯贵族的作风,那些贵族也冒犯她这公主的缘故,跟善良其实搭不上关系,但是,她不想破坏自己在煊鹰心里的好印象,这些她并没说出来。

煊鹰微微笑。

「煊鹰哥哥,天色晚了,你就在这里过夜吧!客房在哪里你也清楚,早点休息。」胤晨打了个哈欠,胸口又开始闷痛了,感到很不舒服,只好早一点上床。

「嗯!晚安。」煊鹰目送胤晨的背影,渐行渐远....

煊鹰在心里想着:「胤晨,你是个好公主,如果你是嫡天使就好了。」如果胤晨是嫡天使的话,相信这个神界会充满欢笑与平等,而不是贵族专权霸道。

但是,事实上,也许换胤晨当嫡天使的话,神界可能会两位天使独大,因为胤晨极为讨厌和她作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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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煊鹰在厨房里,用冰箱里的食材做了早餐,静静的坐在餐桌边等胤晨下楼。

昨天,他一夜没睡,一直在想着怎样才能救出煊玺,无奈,杠上贵族准没好事,错的也会变成对的,法院也会偏袒贵族,平民只能认了。

胤晨一早醒来,发现自己的眼睛里又多了条黑线,烦恼之余,抓起抽屉里的大墨镜往眼上一戴,慢慢的走下来去。

「这麽香。」胤晨从楼梯走下来时,就一直闻到熟悉的香味,跟随着香味到了用餐室。

「原来是荷包蛋!我的最爱!」胤晨开心的冲到桌上闻热腾腾的一盘荷包蛋。

煊鹰笑道:「你喜欢就好,怕你口味变了。」一般平民并没有吃三餐的习惯,因为天使并不需要进食,由於受到人界美食影响,天使们才开始研发各式各样的饮食,平民通常忙着工作,对於饮食并不算在意,但是,有闲、有钱又握有实权的贵族就不一样了。

「谢谢!」胤晨开心的坐到一旁,将一颗荷包蛋移到自己面前的盘子,搭配桌上放的土司。

「对了,你怎麽戴墨镜?现在是在室内,这样不是看不清楚吗?」

「哦.....」胤晨在想到底该怎麽回答好,昨天并没睡好,总算想出了解决办法,眼上也多了一条黑线,但是,忧痕症毕竟是难以启齿的病症。

「又多了一条?」煊鹰试问。

都已经认识这麽久了,他多少猜得出来发生什麽事。

胤晨点点头,转移话题:「我昨天总算想到办法,你今天跟我一起去找徐灵,但是,除非我叫你说话你才能说话喔!」

「我知道了,我会配合你的。」煊鹰并不是一个会意气用事的人,所以,他很明白现在所能做的,就是相信胤晨并和胤晨合作。

「嗯!」

煊鹰看着胤晨满足的吃着早餐,像是为自己所爱的人付出,心中有种幸福的感觉,自从小凌与母亲死後,他的生活就只剩下煊玺和胤晨了,这几年来,胤晨陪着他走过那段难熬的时光,让他觉得这世界还是有人支持着他、关心着他,胤晨一点也不觉得他是平民的身份低於她贵族的身份,而把他当朋友看待,真是个多麽好的女孩。

煊鹰温柔的说:「胤晨,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救煊玺要紧,你的健康也很重要。别累坏了!」

胤晨听到煊鹰说了关心她的话,她心里反而觉得越来越不能原谅自己,她当初怎麽会为了抢煊鹰杀了小凌和老太婆呢?

小凌虽然是个两面人,至少是煊鹰所爱的人;老太婆虽然对胤晨很不好,老把她当摇钱树,至少是煊鹰的妈。

现在,两个对煊鹰重要的人,被她给做了,她的目的也达成了,煊鹰终於心里空出一块位置给她,也和煊玺关系打得很好,但是,她却爱上了萨利叶,这该怎麽给煊鹰交代呢?

事实可以被掩饰,却是一件真正发生过的事,永远存留在当事人的心里。

迅速的把食物一扫而空後,胤晨就带着煊鹰一起去找徐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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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伟侯爵府上,仆侍有礼的将胤晨请进大厅,并进去内部找徐灵。

「三姊前来有什麽贵事?」伟侯爵依礼和徐灵一样称呼胤晨,但显得很别扭,因为胤晨比他的岁数小很多。

「当然是为了宝贝神光项链的事。」胤晨撇了伟侯爵一眼。再怎麽看,伟侯爵还真难入眼,不过是个贵族,有需要把黄金当衣服穿吗?而且还是人界重呼呼的黄金,闪亮亮的看起来就不舒服,还好她戴了墨镜。

「嗯...凶手已经找着了,可是神光项链还是没下文,唉...」叹气之时,伟侯爵打量了胤晨身边的煊鹰一番,「这位是您新的仆人吗?」

「不是!」胤晨直接否决掉伟侯爵的问题,她觉得这个问题对煊鹰太不尊重了,而且,她就只有一个贴身女侍小莹,不过,是当朋友看待,所以,就算她常常翘班,她也没啥责骂她。

煊鹰在胤晨的座位旁,冷冷的看着伟侯爵。他心里在怀疑,煊玺怎麽会在这种环境打工?这个贵族很瞧不起平民,在这里的员工肯定不好受。

「那是?」伟侯爵不死心继续问,这时代,贵族实在太无聊了,游山玩水也腻了,偶尔才有好玩的新鲜事怎麽能放过?

「朋友。」胤晨答话,停了一下子,她不耐烦的高声问:「你太太到底出不出来阿!都那麽久了!」

「大概在更衣吧?请稍稍等待。」伟侯爵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上的茶杯,坐到自己那宽敞、舒适的大椅上,那椅子明显和胤晨坐的椅子形成对比。「内人在挑选衣服比较讲究,所以会花一点时间。」

「啧!」胤晨摇摇头苦笑。

记起几年前,神界皇宫里曾举办选美大赛,由於天使们外在形象是一定的,除了隐身时能够变形,只要实体化,就只能靠装扮来使自己看起来更漂亮,当时,为了讨煊鹰的欢喜,胤晨也参赛。

最後,胤晨得到第一名,一向爱美注重保养的徐灵却只得到第三十二名,可能受到的刺激太大,反而变本加厉,拼命在外表做文章。

「给公主添杯仙水茶。」伟侯爵向在一旁待命的仆侍指了指。

仆侍说了一声:「是。」後便离开去泡茶。

见这里的仆侍较少後,胤晨走上前去,勉强跟伟侯爵靠近些,低声的说:「昨天,我跟培廷尔要了真实之镜,是徐灵偷走神光项链的,你如果还想要项链的话,要去搜你老婆房间里的密室,柜子的密码锁是3012。」

「有这麽一回事?」伟侯爵瞪大眼吃惊的说。如果真的是徐灵的话,这也就说得通为什麽最近徐灵老是避不见面,鬼鬼祟祟不知到哪去。

「你不是有养一群密探吗?不立刻去搜?」

「这样也好。」伟侯爵两手合拍三声,一群原本隐形的密探出现在大厅里,以半跪姿恭敬地对伟侯爵行礼。「你们去给我搜十六公主的房间里的密室,密码3012,找神光项链!」

胤晨得意的看向那群身手矫健,一下子又不见了的密探们。

告诉伟侯爵这秘密,先将徐灵引来大厅再让密探们去搜寻神光项链,找到项链之後,找神商量把煊玺救出来,这就是她的策略,现在,她的目标正一个接着一个准确进行。

「结婚那麽久了,居然不知道老婆的为人,你这老公还真失败。」胤晨向伟侯爵吐嘈。

「三姊,您不也是靠着真实之镜才知道徐灵的为人?身为亲姐姐这麽不了解亲妹妹阿!

哼?」伟侯爵不甘示弱,吐嘈回去。

「呵!」胤晨乾笑一声,转身坐回刚刚的位置,接着说:「有个会偷老公宝物的妹妹不如没有。」

偷老公的宝物?这点还伟侯爵觉得难堪,於是转个话题:「三姊近来可好?怎麽室内戴起墨镜,莫非又是那恼人的忧痕?」胤晨曾患有忧痕症的事情,几乎全部的贵族都知道了,并不是个秘密。

其实这也要怪胤晨自己太逞强,自己权限大是大,但是大不过神,却老要跟得神宠的贵族作对,把自己搞到患了忧痕症,而且还拒绝治疗,当时花了培廷尔好大个功夫才把她请进医院,与其说是请,不如说是五花大绑抓进医院。

「这又干你的事了?」胤晨冷冷的看向伟侯爵,「要是你们这些贵族多为百姓们着想,本公主又怎麽需要大动干戈,搞得自己一身腥?」

「三姊阿!他们只不过是平民、奴隶而已,何必这麽在乎他们?还是他们先冒犯你?」

很多贵族都知道,胤晨的第一个目标,即是一个在宴会上嫌她礼服俗气的贵族,因为之後抓不到他其他可以挑剔的地方,只好往他有没有占平民便宜这地方下手,因此大受平民好评,一些平民开始找她主持公道,她也乐观其成。

胤晨心里一震,随即恢复镇定。

「如果没有他们,你可以过得像父亲一样的日子吗?」平民们很多都被贵族聘为仆侍,为贵族每天烧菜、设宴和协助打扫清洁,让贵族每天舒适过活,就和神一样帝王般的享受,但是这些贵族却把这些服务当做是应得的,完全没感恩之意,实在很过份。

看着这间宅第,真豪华,连天神之塔都没这麽奢侈,这里吃得、用的、穿的都比照最高规格,还从人界引进不少奢侈物,想必花了大把银子。

「何为贱命?就是低贱的生命,对於低贱的生命何须挂齿?」伟侯爵想不通为什麽高贵的公主怎麽会这麽简朴,不好好过公主的生活,不把自己每天打扮漂漂亮亮、逛街、为自己的生活好好打点也就算了,反而每天上街聆听民怨向贵族挑战,就算是公主,也没权利惩罚贵族,到最後,到了神那边,被骂的总是胤晨,被骂了後当然不开心,不开心就会有忧痕症,根本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胤晨苦笑了几声,别过头去,不想再同伟侯爵讲话。伟侯爵也不再和胤晨聊天,大厅空气像是凝结一般。

过了好一段时间,徐灵才盛装出现在众人面前。

「三姊,来这边有什麽事吗?」徐灵笑着说,浓妆的脸像是裹了层泥土般,笑起来很不自然、像是土块随时会剥落。

「来看看你把自己变得像什麽妖怪。」胤晨开了个玩笑。

「三姊阿!这叫打扮,我们女天使就是要打扮,像你这样披头散发的怎麽惹人疼?难怪到现在还没结婚。」

胤晨被批评,仍然不改颜色,说:「咱们老哥都还没结婚我这做小妹的怎麽敢结婚呢?」她指的是培廷尔,不过,培廷尔只是因为每天醉心公务才没时间交女朋友,自然也没结婚,可能是遗传到神的想法,毕竟,神没结婚照常用分灵的方法生出他们这群儿女,不像一般天使需要结婚才会生子,不用结婚就有後,何必要结婚让妻子烦自己呢?

「唉....」徐灵以鄙视的眼光看向胤晨身後的煊鹰,「唷!这该不会就是三姊的煊鹰哥哥吧?」

胤晨看向煊鹰,感到些许无奈,原来她喜欢煊鹰的事,不只培廷尔知道,被徐灵这样一说,她还真不好意思。

「长得还挺人模人样的,可惜是个贱民,只能当小狼狗。」

煊鹰眉头一皱,没说什麽。

他的确只是平民,但是,说是贱民,真的过份了点。

「少污辱人了。」胤晨不高兴的说,给煊鹰一个关心的眼神,带他来受气,是她的不对,但是,她怕有个万一,到时候,也许会跟徐灵他们打起来,就需要借助煊鹰的战力。

「哈!哈!哈!...」徐灵轻佻的大笑。

不久,密探们咻一声,出现在大厅,以半跪姿递给伟侯爵刚刚搜查到的神光项链,徐灵大吃一惊,差点没跌倒,直瞪着怒火燃烧快要爆炸的伟侯爵。

这条项链,是在他和徐灵结婚时,神赐给他的神器,是最能显出他高贵的饰品,他把它当作生命看待,居然被枕边人给偷去。

「你!」伟侯爵愤怒的指着徐灵,呼了徐灵一巴掌。

「你怎麽会知道?」徐灵看着到手的神光项链就这样飞了,实在很不甘愿。

「我怎麽会知道?我倒要问你为什麽要偷我的东西!」

胤晨看着他们有一句来、一句去,还真感慨,这对贵族夫妇,和平民夫富比起来,实在差太多了,人家平民虽然没有权利、没有地位,却是多麽恩爱,那才是真正的幸福阿!

吵到一半,徐灵想起拥有真实之镜的培廷尔与向来和培廷尔要好的胤晨,「三姊!是三姊说的吗?」

「是我说的。」胤晨站了起来,走向徐灵。「你为了隐瞒自己的过错,害一个好好的女孩子被打到杨部是多麽可恶的一件事吗?」

「只不过是一个贱民,三姊干麽跟我过不去?」

「你居然敢偷我的项链,你就该知道下场!」伟侯爵生气的将徐灵扭向在左方的随心门,直达天神之塔。「我要把你这个女人交给神审判,我相信神会还给我一个公道!」

他老就对这个霸道无理有着公主脾气的徐灵厌倦,这次,他逮到机会,非休了她不可,最好还能让她永远不能翻身。犯了偷神器罪,不论是皇亲贵族还是平民都会严办,就算是神,也不会这样子就放过徐灵了。

「大伟!大伟!不要这样。」徐灵一边挣扎一边说。

「敢偷我的项链,下场就是这样!」

徐灵见没办法求情解脱,使出法术,以迅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伟侯爵一掌打成重伤。

「煊鹰哥哥,抓住徐灵!」胤晨对煊鹰说完,立刻冲到伟侯爵旁边给予治疗。

「站住!」煊鹰手持云月刀挡在徐灵面前,全身散发出神秘的檀香,这是他已经准备好作战的指标。

「哼!凭你一个贱民。」徐灵斜嘴笑,从腰间拿出一把刀锋沾了剧毒的剑劈向煊鹰。

但是随即就被煊鹰用云月刀挥开来,徐灵不死心又拿出毒针刺向煊鹰,又再次被煊鹰挡掉。

徐灵知道现在的情况是她占弱势,只好幻化成空气准备逃跑,却被煊鹰用法术形成一个大气球牢牢的把徐灵困住。

「区区一个贱民敢对本公主无理!」徐灵大叫,一边又使出法术聚集成一把锐剑挥向困住她的气球壁,可惜这看起来薄薄的气球像是铜墙铁壁,是那麽坚固。

煊鹰手一伸,做了一个手势,大气球慢慢变小,把徐灵困得动弹不得。

胤晨好不容易让伟侯爵回复清醒,但是身体损伤相当严重,需要调养。

「可恶!我一定要请神审判!」伟侯爵忍痛怒喊,在胤晨的搀扶下勉强的站起来。

「煊鹰哥哥,我们走吧!」

胤晨扶着伟侯爵走向随心门,煊鹰则将一个铁链套在气球上拖着里面的徐灵走,离开这个富丽堂皇却令人生厌的伟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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