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鳳鳶記 — 第八章 絕勝煙柳滿皇都

「下面,是第二个题目,就请各位填词,由专门的姑娘唱。」

歌吗?听着下面柔弱的声音,我顿时全身鸡皮疙瘩直冒。吃饱喝足,斜倚在垫子上,一只手撑着头,一直手把玩着装满桂花酿的酒杯,惬意非凡。

唱哪一首呢?

「楼上的公子,可是完成了?」

「好了。」

「你要哪位姑娘唱你的词呢?」

「我自己唱。」

落叶堆积了好几层,而我跳过青春

听见,前世谁在泪语纷纷

一次缘分结一次绳,我今生还在等

一世,就只能有一次的认真

确认过眼神,我遇上对的人

我舞剑转身,而鲜血如红唇

前朝记忆渡红尘,伤人的不是刀刃

是你转世而来的魂

确认过眼神,我遇上对的人

我策马出征,马蹄声如泪奔

青石板上的月光照进这山城

我一路的跟,你轮回声

我对你用情极深

临安城旁的老树根,像回忆般延伸

你问,经过是谁的心跳声

我拿醇酒一坛饮恨,你那千年眼神

是我,醉醉坠入赤壁的伤痕

……

深情的歌声又不失霸气,一曲毕了,小啜一口桂花酿,依旧倚着。

「不用比了,公子曲词皆是天下一绝,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出如同公子一样的有才之人了。想必拔得头筹也是实至名归。」隔壁的人如是说。

「是,东家。」原来,这隔壁之人是这家店的老板。

掌柜抱着两件衣服走上楼来,掀开珠帘,看到的是一个翩翩少年,一手支着头,一手把玩着酒杯。那面纱下,究竟该是怎样的绝色容颜啊!

掌柜最先反应过来,捧着两个盒子,双手递给我。

我打开盒子扫了一眼,果然华美至极:「好了,我收下了。」

「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风玉渊。」抬头一看,已是黄昏,拱拱手:「晚生还有要事,这是饭钱,掌柜的後会有期。」说完放下银子,抱着两个盒子。从窗子跳出,刚刚出了如此大的风头,我可不会傻到走正门让那些人来堵我。

安全回到皇宫,浮月与暗香赶紧迎上来。我把盒子交给她们:「喏,礼物。」

两个人打开一看,皆是大惊失色,愣在当场。

「小……小姐,这个,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浮月结结巴巴地说完,然後胆怯地看了我一眼,低下了头。

「拿去吧,就当是我为你们准备的嫁妆。」

见两个小丫头不再反对,我才坐下:「今天可有谁来了?」

「今天皇后娘娘来了。」暗香一边整理我的男装,一边说:「说是明日娘娘哥哥要来,要娘娘好生打扮,出席晚宴。」

「哥哥吗?」

「小姐不用担心,太子很随和的。」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轩辕宸,你还挺不错嘛,还知道我娘家人要来,所以请皇后来警示我,可我偏不吃你这套。哼,四国相聚,这个好玩儿了。总是会出点意外的。南楚国,北溟国,西离国,东镜国。东南西北都占全了。正所谓东邪西毒,南帝北丐。看来,我只好做中神通罗。

贼兮兮地一笑,也不想吃饭。散步到了我的花圃,倚着竹子,看着一大片绿油油的罂粟,心情莫名的好。轻轻一跃,立于竹林之巅,俯视皇宫的一切。

一个鬼魅的身影一闪而过,我勾起嘴角,看来,今天有人就已经忍不住了呢?跟着黑影,来到了离芳华宫很近的冷宫。

「你来了?」黑衣男子问道。

「嗯。」华衣女子娇媚地答了一声。我用手戳破了窗户的纸。借着月光看清楚了屋中的一切。那个女人,竟然是齐昭仪。我心中大骇,然後了然一笑。

「这是你要的东西。」男子递给她一个黄色的药包。

「谢谢,这药的药性怎麽样?我只要洛碧凝肚子里的龙胎死,至於她,还要留着和皇后斗呢!」齐昭仪两眼放光,月光下,她的脸如此狰狞。

「你最好可以全身而退。」

「那是自然。」

……

置身事外吧,关我什麽事呢?

抽身消失在夜色之中。没有回房,而是躺在房顶上,看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好看极了。

宫,是情荒芜的地方。所有的女人,都是为了皇后的宝座而来,而我呢?又是为了什麽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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