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王爷他……」霜儿急急跑进梨香院,手扶在门框上大口的喘着气。
手上的书啪的一声落在地上,紫怡弱弱的问道:「王爷……怎麽了?」
「王爷回府了。」
「切,你个臭霜儿,吓人很好玩是吧。」紫怡提了一整天的心重重的回归了原位,拾起书冲她扔过去。
「王爷是被人抬回来的,说是在宫里被打了板子,看情形不太好。」霜儿红着眼顺了一口气才把话说完。
「什麽!」紫怡顾不上数落霜儿,那颗刚刚平复的心又直直的窜上了喉咙,没有丝毫犹豫,抬脚向他的青竹院狂奔而去。
「小姐,等等我。」
刚跨进他的青竹院,就听到一声怒吼:「你们都给本王出去,个个都杵在这看什麽?」
听到这声吼,紫怡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发脾气都还这麽有力气,估计不会差到哪去。
一大群侍卫和丫鬟陆续退出,看到院内站着的紫怡,马上齐声说道:「见过王妃。」
紫怡尴尬的挠挠头,嫁过来快一年了,除了他那夜的醉酒,自己还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进他的寝院,实在不知道该说什麽好,只能挥挥手让他们下去,自己在王府的情形,从大婚之夜被弃开始,想必早已成为了他们口中不断的笑谈,自己平日里对他们也是唯恐避之不及的,说实话,这个王妃当得实在是很窝囊。
推开门进去,张常和风之扬一脸阴郁的立在床前,看到紫怡後,才松了一口气,风之扬冲张常使了个眼色,二人便悄悄退下,经过紫怡身边时,风之扬用手指了指脸,紫怡会意,知道王爷别的没有什麽,只是面子上下不来罢了。
那个人趴在床上脸朝内侧,紫怡估计他这个姿势应该不会舒服。
「伤口怎麽样?很痛是吧。」紫怡柔声问道。
朱佑坤立刻转过头来,苍白的脸上升起一片红潮,接着又将脸埋进枕中,闷闷说道:「哭什麽哭,死不了。」
「看过大夫了吗?」
「哼,打完後御医就开过药了,那些个锦衣卫,还真的是往死里打,看我以後怎麽收拾他们。」
「虎毒还不食子呢,你那个是非不分的老爹还真是中了妖法了,够能下狠手的。」
「他不配做我爹,他骂我龟儿子,你说那他是什麽?」朱佑坤看着紫怡说道。
紫怡张了张口,用嘴型说出了三个字:「老王八。」
哈哈哈,朱佑坤将脸埋在枕下狂笑,抬起头时脸上已是湿凉一片。
紫怡将他抱在怀里,轻声说道:「你要好好的,你是我这一生唯一的依靠了,没有了你,我也会活不下去的,听到你出了事,我差点吓晕过去,以後别再和皇上顶着干了,就算是为了我,成吗?」
朱佑坤缓缓抬起头,看着眼前人,唇吻向那成串落下的珍珠,让她冰凉的泪水流进自己的心里。
「好,我答应你。」
紫怡拭了把泪,咧嘴笑了笑说道:「伤口真的很疼吧,让我看看。」
朱佑坤立刻一脸尴尬,随即紫怡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麽,脸红得如桃花般灿烂。
幸好这当口,风之扬走了进来,紫怡忙松开王爷,站了起来,心里直骂:「这小子进来居然不敲门。」
「王爷,太子身边的桂公公来了,给你拿来了一瓶药膏,说是对治棒伤有奇效,还说太子虽被禁足,但也没事,请王爷放心。」
「唉,这次我又连累到他了。」朱佑坤铁青着脸说道。
「王妃,这药得快些帮王爷抹上,桂公公说每日三遍,不出五日这伤就好了,原是太后赠与太子的,据桂公公说太子小的时候都被打出经验了。」
「我……我上药?」紫怡用手指着自己,看向风之扬。
如果紫怡没眼花的话,她打赌刚才分明看到了风之扬眼中的狡诈之色。
再看向王爷,他抿着唇不说话,脸上却是红了起来。
切,搞什麽,不就上个药吗?还能少块肉不成,就那麽想看我出丑。紫怡突然怒道:「拿来。」
夺过风之扬手中的药瓶,走到床前一把掀起锦被。「你要干嘛?」朱佑坤歪着身子紧抓住锦被。
「上药啊,还能干嘛。」
「呃……那个……这个……嗯……」
「什麽这个那个,呃什麽呃。」
「我看这种事情还是之扬来做好了。」
「真的不用我?」
朱佑坤咬着下唇,点点头。
紫怡把药瓶扔给风之扬,冷声道:「下手轻点,不然霜儿一个月不理你。」转身向屋外走去,关上门,才忍不住大笑起来,那个人脸红的样子,还真是说不出的可爱呢。
屋内传出一句:「王爷,上天给你创造机会,你都不会把握,真不知说你什麽好,别错过了机会回头又对着我唉声叹气的啊。」
「行了,那麽大声干什麽?小心被她听见,这伤口又不在别处,我不是……那什麽……不好意思嘛。」
「可是……」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