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上课时,我也正式将810女孩事件,透露给台安知道了,不过保留了昨天跟踪的事。
至於故事的初期为何都没跟ㄤ菇提起,是那学期他跟我的座位,中间就隔着台安,加上ㄤ菇上课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看自己的书,所以之後遇到810女孩的几次,主要都是跟台安讲的,ㄤ菇即使听到的,也都是很片段、零星的部分。
ㄤ菇虽然是不会打破沙锅问到底和勉强要你说出秘密的人,但以他的个性,若得知我现在的窘境,一定会吵着说要帮我拿信或纸条给她之类的。为了不打草惊蛇,刚开始的阶段,还是先讲给台安会比较好,即使每当跟他提起有关810女孩的事情,他的台词永远都是:「冲啥、虾咪、喔、蛤、系吗之类的等等…」加上不时会亏你一下,但不讳言的,他是一位能保守秘密的称职聆听者。
「台安!」
「冲啥?」
「最近我觉得有一位女孩子让我感觉还不错…」
「虾咪?」
「其实是在二年级的时候就碰到她了啦!後来发现好像对她越来越有感觉了。」
「喔~」台安眼睛有稍微呈现惊讶,睁开的程度有从一片厚洋芋片变成了两片厚度的不可思议看着我。
「尤其这学期几乎都可以很频繁碰到她了,要不就算没看到人也可以看到她停的机车…」接着我还跟台安细说了上学期补修会计时,偷记她车牌的过程细节…
「蛤!」台安眼睛又睁开多一片的厚度,嘴巴开开讶异状的斜眼看着我。
「怎样啦?」我用手肘顶他手臂一下。
「啊810女孩长的怎样?」
他这麽一问,我嘴角开始漾起微笑,心里默默的再温习一次…像是拿起一只铅笔,小心翼翼的一笔一划的绘出她脸旁的轮廓,就当描绘到她的眉宇和眼眸时,突然让我联想到了一位明星→徐若瑄…搁下笔。
「对了!神韵有点像徐若瑄耶!尤其是眼睛的部位。」
「系吗?」台安左眉扬起,摆出质疑的眼神看我。
「真的啦~」
「是不是这样像徐若瑄?」台安用两张手掌,遮住整张面孔。
「最好是咧~」我再次使用肘击,戳了他腰部一下。
此时ㄤ菇正嘴巴开开的趴在桌上制造人工湖泊…
由於下星期就要期中考了,老师也在下课的前几十分钟,特别交代了一下考试的时间和一些重点、方向。把ㄤ菇叫醒後…即使耳听师言、眼看课本、手画重点…心却还是停在刚刚跟台安聊的话题…我该如何进展这一切呢?
2007年的4月26日星期四晚上,新闻局在中部举办了「迎接新时代的广播经营策略」讲习,几乎中部地区的广播电台都有派人参加,很夸张地,这天没时间看书就算了,晚上也差点赶不上Linux的期中考。
匆忙赶到学校後,已经是八点考完了,ㄤ菇、台安也已发动准备骑出去学校,他们一看到我反方向慌忙的骑进停车场後,也纷纷掉头骑了回来,另外还有大姐、堂哥、小不点和张蕙。
「你怎麽那麽晚才到学校啊?」ㄤ菇边将机车停好的问。
台安:「嘿啊!打你手机都没接」。
「没啦!因为公司的事情啦!」我迅速看了一下手机,有十几通的未接来电。
大姊:「现在去办公室找老师补考说不定还来得及,刚考完应该是不会那麽快离开。」
随即我急如星火的冲上楼,而这群朋友出於关心,也跟着我跑上三楼。好险最後跟老师解释原因後,可以在办公室当场补考,不过前提是,要先扣二十分…
考完後,下楼梯时,也边向他们道谢特地等待,和边回答他们迟到的原因。台安跟ㄤ菇则以为我是发生什麽意外,连期中考都可以不来。到了楼下,大家也各自解散去牵摩特车了。
跟ㄤ菇、台安走到了我们常停的停车场後,这次可以很轻易看到810女孩的机车就停在我的机车斜後面,她还没走…突然兴起想要等她的念头,或许…该是轻自跟她表达心意的时候了吧!
跟自己达成协议後,身子转向ㄤ菇和台安他们:「你们先走嘿!不用等我,我公司还有点事情要联络一下。」我假装拿起手机拨打。
「是喔!好啦!那ByeBye~」ㄤ菇挥了两三下手,台安也点头回应的挥手。
目送他们骑走後,我才放下手机,纵使已经有跟台安稍微简介810女孩的事情了,但在对方对你也不知道是否有印象,却要留下等她的这个举动,他们知道後,想必一定是先来一番的消遣,要不就是要大费周章的跟他们解释。不过也不是不愿意解释,只是,我用理智的思维,也很清楚这样的行为是很傻的,但,就是感觉。若我将一切的行为都单纯化,不经过大脑思考,直接的感觉,就是…我想等到她和见到她。
这天是我首度对她做出那麽漫长的等待…两三个小时过去了,画面从我坐在机车座椅上直视远方的样子,慢慢溶接到我坐在篮球场旁的石椅上,看着别人打球的模样。每漏一球我就暗自窃笑对方的球技,而每投进一球,我的视线就往她会经过的下坡看。奇怪…不应该那麽久的啊!尤其这星期又是期中考周,通常考完就可以回家了,就算上课时间,也顶多九点半就该下课了。
看着手表已经从八点多等到十一点多了…出现了!一连串的问号立刻抛之脑後,没有像以前太大的反应,是因为此时心里有更天人交战的抉择,就是…该不该走上前跟她说话呢?突然懊悔起刚刚等待的期间,没有好好思索我的开场白,竟然还有心思嘲笑刚球场上一直放枪的人。要不就是脑袋呈现放空的状态或跳出怎麽还没出现的问号。
我鼓起勇气起身离开石椅,跨出我的第一步,沿着停车场外围的栏杆,用非常缓慢的脚步走,她也正要走进停车场里牵车了。矗立在旁的路灯,彷佛也屏住气息的静静观察我下一步的举动。我掏出手机,假装边看讯息慢慢的走接近她,我想…若这时ㄤ菇在旁边,他一定会很想把我手机给抽走,然後用尽吃奶的力气往山坡下丢的!
但该死的我,还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我却步了…而机会也从不等人的,她已骑上机车扬长而去,若镜头从她正面特写拍摄,我是在画面中的左後方,深深凝望的站着,直到镜头拉长了距离,让我的身影越来越模糊。
走了…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奢求将这漫长的等待,幻化作一片落叶,在你心里漾出悸动的涟漪,使你能够不经意的,缓缓的回眸一笑,那怕是只有一秒…我也觉得万般值得…因为你会看见,有双殷殷期盼的目光,正深深的凝望着你…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