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面对，心里多少还是会自责，不断道歉。
在范毓伦开口前，纪渊不太敢正视他的脸，紧握瑾月冰冷的手稳定情绪。
「纪先生～」
纪渊迅速的抬起头，微张着嘴，非常狼狈又沉痛。他慌乱的看着范毓伦，吐了几个无声的字，随後又低下头。
「这件事终究必须有个结束，迟早而已。」
「我知道。」纪渊不断点头「我早就～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只是我不知道我还能做什麽？这几年～」他揉揉眉心，叹着气「大家都不好过。我也知道不能怪任何人，一切都要怪我！」
他知道？范毓伦眼光调向瑾月询问，但她红着眼望着窗外。
「既然你已经知道，那麽事情就比较好谈了。」范毓伦拍拍大腿，松了口气「我和瑾月～」
「你就不能～」瑾月突然扑向范毓伦，哭倒在他腿上「你就一定要这麽残忍吗？我不是说暂时不要说吗？这对他对我们家会是多大的打击！我根本还没准备好！」
「瑾月～」纪渊抱住瑾月「没关系，我撑的住。你不要太激动。」
范毓伦表情在看到纪渊亲密的环住瑾月後抽冷，瑾月的眼泪让他产生铲除纪渊的念头，希望他永远消失在世上。
「我和瑾月有了密不可分的感情，她想要离婚但说不出口。」带着快意，他说。
纪渊肩头一僵，手却还是牢牢的搭在瑾月臂膀。听到的和他预期的完全不同，他还在反刍范毓伦的话。
「你和瑾月有了密不可分的感情？」好一会，他艰困的重复一次，退回座位，手紧抓大腿，望着仍靠在范毓伦腿上哭泣的瑾月。
「我们已经来往一阵子，该发生的事都发生过了。」范毓伦顺势揽住瑾月「若你愿意无条件签字离婚，剩下的债务全部由我负责，我也会照顾李瑞云的下半辈子。」
「你来是为了和我离婚？我不懂！」纪渊不死心的抓住瑾月肩头，强迫她看他「我那麽信任你～你要离婚？为了我为了孩子，我知道我让你受委屈，但这一切就要过去了！瑾月？不要这时候抛弃我和孩子！不要说离婚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纪渊～」她摇头，擦擦眼泪「对不起！孩子我会照顾，你不要恨我！」
「你连孩子也要带走？你要怎麽跟他们说？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会想办法。」瑾月抽着气说「就算你愿意原谅我，我们的感情也变了，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相信对方。」
「我们感情什麽时候变的？你告诉我啊！」他抓狂大吼「你和他就能百年好合？我不相信！历经多少困难我们才能结婚你还记得吗？还记得我们结婚时有多开心？说好一辈子相知相守！结果才十六年你就发生这种莫名其妙的事！」
「本来～我～那时候～」瑾月又要哭「这不是我的计画！」
计画！
纪渊渐渐绝望，他忍着几乎泛滥的悲伤情绪，压着眉心看着窗外，看着任何地方。
这个世界～他四处地看着。
最後他哭了出来，抓着头发哭的像个小孩，眼泪不停不停地掉，喃喃的说「我不懂。」。
「纪～」
范毓伦抓住瑾月想要伸往纪渊的手，要她沉默以对。
「让我～」
过了半小时左右，纪渊吐了几口长气，顺了顺凌乱的头发，轻咳几声，抹掉眼里的泪。
「让我考虑几天。」他打开车门，异常平静「你就跟他回去吧！今天让我和孩子一起，傍晚我会送他们回去。」
「纪渊！」
「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会送蔼然和澄然回家。只是～我真的不懂！」
拖着踉跄的步伐，纪渊失神地回到饭店，再度被打入黑暗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