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
不管怎麽冲洗,她的双手仍残留着血的气味。
——就像烙印一样。
雨下了一日一夜,此刻的鱼骨站立在家中的窗前看雨景,她的目光像在遥望远方的某处,眼瞳中有种无法确定的光与影在晃动,就像她迷茫的心。
一个人影慢慢地走向她身旁,说:「你在看雨景?唉下雨天就不能出去吃了,在等天气变回晴朗才去吧。」
鱼骨转过头来望着那人,眼睛的神采又回来了,带着宁静的浅笑。
「空,你不觉得雨水滴落的时候是十分美丽的麽?看雨水多晶莹啊。」
那人愣了一下,有点不明白鱼骨在想甚麽。
「是吗?我想也是蛮美丽的。」
「不过红色的雨水更加美丽呢。」鱼骨的微笑更加深刻了。
红色的雨水?夜空脸上的表情更加困惑。
鱼骨依然保持着笑容,她用手轻拍夜空的肩头,道:「空,你不要想那麽多,我先去做饭,很快就可以吃了。」
她以轻快的脚步走到厨房,开始有拿出煮食用具的响声传出。
夜空在客厅看了一会电视,感到无聊,於是走进厨房洗菜。
回想起来,从在告白的那一天直到这一天,已经有一年光景。
看着鱼骨幸福地做饭的神情,那一种幸福似是会散播的,连他也感到快乐起来。
鱼骨端出饭菜时,表情充满温柔,这一顿饭是两个人共同煮食的,她想以後没有人可以分开他们了。
*
晚上,夜空轻轻地将鱼骨纤细的双手握在他柔软的手掌中。
「我想问这问题好久,怎麽你的手有一种奇怪的气味?」
「甚麽气味?」鱼骨问道。
夜空把头凑近鱼骨的手,仔细嗅了好一会:「是血腥味。」
鱼骨眼神透露一丝不安,可是一闪即逝,速度之快使他来不及捕捉到她眼中心虚的光芒。
「你弄错了,是饭菜的气味吧,我要睡了。」鱼骨赶快抽出了双手,回眸一笑又道。「或许,是思念的味道?」话毕她赶紧到房间去,摆脱夜空的追问。
夜空更加肯定鱼骨手上的气味是血腥味,是人血的气味,身为杀手的他不会对这种气味判断错误。
是夜,鱼骨在床铺辗转反侧,一句说话忽地擦过脑海:
「怎样?看着鲜血一滴一滴从伤口渗出来,是不是很兴奋?不过我不会让你太兴奋,光是那一丁点的痛楚就足以令你苦不堪言……」
那是她对着映入她眼帘中,垂死挣扎的好朋友而说的最後一句话。
此刻,她只感心情舒畅,感到灿烂的笑容从她俏丽的脸蛋漾开。
实际上,嘴角没有动过。
内心深处隐约地不安起来。
眉心聚拢,她彻夜无眠。
-隐瞒-
我只在意你一个人,有你在我身边,即使面对死亡也不怕。
一天後。
灿烂的阳光洒落到鱼骨那双浓密的黑睫之上,照得她感到两目隐隐作痛,难以抵受光线的她,用白玉般的双手遮挡那些惹人生厌的光线,辗转片刻,最後鱼骨揉揉双眼,乾脆弯身坐起来,揭开厚软的棉被,迷迷糊糊的走到洗手间梳洗一番。
稍後,鱼骨推开了屋子内另一间半掩着的房门,夜空就睡在那儿。夜空的房间宛若他的名字,除了地板铺上浅灰色的地毯外,其他家俱,不管是书桌,衣柜,床铺,书架……都是千篇一律的黑色。鱼骨身子轻盈,走路时连脚步声也听不着。
她先是打开房内的衣柜,找出一件白色的上衣和牛仔裤——夜空最钟爱的衣服配搭,然後把它们放在书桌上,再碎步至床边,凝睇熟睡中的夜空,抚摸他凌乱的黑发,倾听他均匀的呼吸起伏。
「该起来了。太阳都爬到天空去啦。」鱼骨叫了他数声,见他依然无反应,小手就直接轻拍他的肩膊。
拍着拍着,冷不防,一只大手捉住她纤幼的手臂,猛力一扯,鱼骨整个人被摔到床上去,娇小的身子横陈在他颀长的身躯上,螓首搁到他的锁骨去。
亲密的身体接触使红晕在她俏脸急速泛开,不好意思地急退至床铺的空位,心慌得几乎滚下床,相反夜空毫无羞涩的感觉。
娇弱的神态尽入夜空眼帘。
她心想夜空是故意让她出丑的,这回不糗毙才怪。
「鱼,一大早就来试炼我的忍耐力?」夜空最讨厌有人打扰他的睡眠,展露不怀好意的笑容。「这是惩罚。」
鱼骨惊讶道:「空,原来你在装睡?」
夜空对她的话不置可否,歛起笑脸,他仍未放开的手从鱼骨的手臂滑落至她的手腕。
大手张开鱼骨白晳的手掌,又一次把头凑近它,仔细地闻了一遍。
嗯,血腥味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肥皂的清香味,是刻意清洗掉吗……
心念电转。
「怎麽样了?」鱼骨重又心虚起来,深不见底的黑瞳掠过两道精光,将她的怯疑神情完完整整的掳获。
「没事。」夜空猜出了大概,方才放开她的手。
鱼骨吁了一口气,她讨厌夜空窥探她内心的目光,让她很难受。
他走下床,瞥视书桌摆放了鱼骨为他预先准备好的衣服,道:「我先换衣服,请你在饭厅等一下好吗?」接着鱼骨离开房间。
待续
30/8/2007
10:26:26
最近爆灵感写的文(其实是一篇接龙小说的内容)
不知放向哪
暂放这儿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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