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曲子是轩辕神曲,只有一层天的神只听过,今日是你年满两千岁的生辰,就送你这一曲,虽然你并非一层天的神只,可练会此曲对你有益,因曲中本含的波动能提升你的力量,令你成神之路更加顺逐。」
「你说这曲子是……」
「轩辕神曲,在常人听来,只闻琴音不闻唱调,可适才我将灵力顺带於你,让你也能接收到我唱出来的调子,当这琴与哼唱之声相合之际,便是一咒音,能带动天地能量,给予你自身能力的提升,此曲唯有一层天的百姓听过,又只有皇室才能学习。」
「那麽你教予我,不是打破了原本的规矩?」
「我认你为义弟,你也算是我的人,何来打破之有?」望着轩辕铭温文尔雅的笑容,之阳却只能大愣。
「呵……傻了?」
「义弟?不……你是……你是我的主人,我、我怎踰矩?」之阳想笑却笑不出,说没受宠若惊是假,可这突然叠上的身分,更让他心头卡着,那不知几时升起的爱慕之感,早已不是想压下就能压下的,而今这突加的身分,莫不是如当头棒喝般,要他想都别想?
「怎说是踰矩,我看你顺眼得很,相处一千多年,比和翠程更谈得来,想想再过几年,我也得回天了,届时……」
语未顿,却闻之阳惊慌道:「回天?为什麽?」
「我此次下凡,是为寻找一名神只千年前与妖王相斗而散的魂魄。」轩辕铭垂下长睫,以指腹敲打着木桌,似陷沉思,半晌才道:「不知你知不知道数万年前的神魔大战,魔帝与刚即位的圣天大帝相斗,最终却与魔帝同归於尽,以己身换取五界的平静。」
「这故事我听过,还有那啥断剑之恨,在这之中似乎还有个神只与之牵扯。」这故事他以前就曾听狐王说过了,那时也没想太多,就不知轩辕铭为何提及此事。
「唉……说到那名神只也是可怜,好在他现在……罢了,这也无需再提。事情是这样的,那位圣天大帝逝世後,由另一名皇族『恭语之』继位,可魔界事情告一段落,妖界却趁机作乱。」见之阳神情有些怪异,轩辕铭以为他是为自己口中的「妖界」感到不自在,不禁伸手抚上他的颊,如同对待孩子般,朝他绽出一抹安心的笑容。
「放心,你虽为九尾狐妖,可体内却有明显的神只气息,一定是神狐,别多想了。」
感受到轩辕铭指间传来的温暖,之阳双颊忍不住红了起来,虽然他此刻已是成年模样,但在岁数已有十多万岁的轩辕铭面前看来,仍是个小孩子。
「那後来又怎麽了?」
「後来继位的圣天大帝,恭语之,与妖王大战数天,妖王在此战落败消逝,可恭语之也好不到哪去,遗落了一魂三魄,那三魄听说是找回来了,可最重要的一魂却怎麽也找不着,只得在当初大战的星系寻找了。」轩辕铭耸耸肩,神情有些无奈,他眼神看向远方,竟似在追忆什麽。
忍不住,之阳感到有些忌妒,便道:「你与他相熟?」
「不怎熟,以前同上过课,算是同砚吧,可他个性目中无人,怪异得很,就不知道前任圣天大帝和皇铃怎会挑选到他。」
「皇铃?」
「每一代圣天大帝的替换皆由上古神器『皇铃』所选,只要皇铃响一声,代表圣天大帝该换人了,皇铃只选皇室人,可我知道,在皇铃挑选之前,前任圣天大帝就已将目标放在恭语之身上了,可他凭什麽呀……」轩辕铭说着,似乎带些懊恼,这让之阳心中的醋意瞬间少了好几分。
「论起能力我与他也差不了多少,可人缘却好上许多,也同为皇室,创造的星球相同数量,质量也好,就不懂怎会挑上他。」说着,他忍不住鼓起双颊。
原是要庆祝之阳满两千岁,可如今插曲却让之阳见着轩辕铭如此孩子气的一面,顿让之阳心情开怀,却又得忍着,随他骂起恭语之的不是。
「罢了,今日是你生辰,怎谈些恼人的话。」语落,轩辕铭长指於半空而划,登时见到一壶酒、一盘豆干、一盘炒栗子自空缓缓飘下。「这样的时候就该配女儿红,而女儿红就该配豆干和炒栗子。」
见状,之阳也忍不住笑了。「这麽爱喝女儿红,怎麽喝了百来年还不腻呀?」
「有些东西若是真喜爱,那便是千年万年也不会腻,若仅是贪新鲜,不到个几年也是会腻的。」轩辕铭说着将酒壶倾倒,注入杯中,里头黄澄水酒让日头照射特显潋灩香醇。
之阳闻言心脏漏跳了一拍,犹豫个半晌才道:「那喜爱一个人呢,也是如此可论?」
「怎麽?有喜欢的姑娘家了?」轩辕铭眉眼笑弯,速饮一杯又再倾倒,就那双美丽的眸子却是直盯着之阳,带有几丝顽意的探究。
「不……」之阳垂下眼帘,下意识摸了摸鼻子。「只是好奇罢了。」
「别骗我了,你这模样分明是有,喜欢人家多久了?」轩辕铭含笑摇首,又饮下一杯。
「别害羞到忘了吃东西,呐,给你。」他将女儿红塞到之阳的手里,又拿起几片豆干,放到之阳的唇边,见状,之阳当然不会放着他主动喂食的机会,迅速将豆干吃了下去,忍不住偷笑了起来。
「瞧你开心的,若真有喜欢的姑娘,我帮你牵线。」
之阳笑容因这句话瞬地僵化,长睫一垂,便是搁着不再抬起,轩辕铭见他神情显露忧愁,心下顿感奇怪,便低下头将脸凑近一看,猛地,之阳抬起了头,就这麽一个不经意,让他俩的唇瓣擦上了,当下两人都是一怔。
未免尴尬,轩辕铭迅速坐回,默默地拿起醇酒饮上数杯,却不知此刻之阳的神情,露出了得逞的笑意,还有那极其兴奋的喜悦。
好半晌,轩辕铭有些微醺了,这才开口道:「别在意呀,那是不小心的,别想着会对不起你那心头人……说说,告诉哥哥是谁,哥哥会帮你的。」
「不……你不是我哥哥,你是主人。」
「唉,何必计较时间,以後便是了。」轩辕铭笑叹,拿起了酒壶不再细饮,便是直接将唇贴上,倒头直饮,而後爽快以袖抹唇,酒醉时候的他,少去了清醒时的稳态,那汲汲於酒的模样,总让之阳感到好笑又可爱,多想趁机接近他,可每当他快醉时,总会唤翠程前来,将他俩带到最近的客栈歇息,想趁机亲近都无机会。
静默半晌,壶酒也饮去了大半,轩辕铭阖上眸,让风拂过脸庞,带着香醇酒意的芬芳,因风送至之阳的面前,惹得他心湖生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