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筆影◎小篇小說 ─ Choice (抉擇) — 六.陽光重現

已经一个多星期了,仍没有小婷的消息,我压抑自己不要影响到专注的樊亚,看他不厌其烦,携着我驰骋於文字与数字沙漠间,而我却不时被仲平的字句,他的笑容与气息,与小婷的安危,内心激荡得忐忑不安......

「子菱,你怎麽了?最近你不太专心,虽然我不知道你怎麽了,但是我希望你要按捺得住,因为如果你真的想考上梦想的大学,你就得学会放下。像你这样子,我很担心!

我想你也不愿意让你的母亲和父亲失望吧!」樊亚终於开口了!

「樊亚,我知道,也谢谢你的提醒,只是我有点担心我的朋友的安危,我不会让任何人事物影响我的温习的,你放心!」很内疚地皱着眉头,向樊亚道歉的我,其实心中还是想着你我和小婷!

「那就好!我想你的朋友应该没事的,她又不是小孩子,我想她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思考吧?」樊亚摸摸我的头,试着安抚我。他的体贴与稳重使我很有安全感,每次和他在一起都会让我有一股莫名的放心。我以嘴角边的微笑回应了他,正当我想收拾散乱的思虑好专心看书,我看见你,我的太阳在窗外向我挥手,要我出去,似乎非常着急的.....

「子菱,我们今天就温习到这里了,别忘了作习题哟,bye!」樊亚是个聪明人,他一看见你就先收书了!

我和樊亚收搭了桌上的书本,一起走出"艺筑",樊亚一直都是个绅士,但今天樊亚反常地,推门而出,并一下就跃上了车,飞驰而离开,留下我和一脸惊慌与不安的你。

我还来不及反应,也还来不及向樊亚道别…

「子菱,快,小婷出事了!」你阳光般地脸上,被焦虑像乌云般盖住了!

「什麽?她发生了什麽事?」我从担心樊亚到被你惊吓的消息而冲击,我更是被焦虑给浸蚀了!

「走,我们边走边说。」你喘着气拉着我的手,我们坐上你的摩托车,飞驰到了医院。

我们一直快走到了病房,整个医院的味道,你的沈默,自己心跳的速度,使我的脑海一片空白。

「小婷,她怎麽了?」我看见原本健康活泼开朗的她,穿着青绿色的病服,脸上挂着氧气管,手背上插着针,打着点滴,病房内的寂静使一阵阵的心电器声成了惹人厌的巨响噪音。

「今天我接到丁祥的母亲打电话给我,我才知道他们这几天都在一起,吓人的是,他们出了严重的车祸。我去看过丁祥,他的右腿骨断了,还受了一点外伤,还好没什事,他一直担心婷婷的伤势,当他知道婷婷还昏迷不醒,他非常激动,所以护士给他打了镇定剂,他已经睡了!希望婷婷快醒过来.....」

我担心地望着小婷,不知所措地问着…「叶伯伯知道了吗?」

「医院已经通知他了,应该很快就会到了!」

你的声音更让我失去了方寸,我都不知道自己在问着些什麽问题!…「医生怎麽说呢?」

「医生说,她有轻度的脑震荡,而且可能就是因为小时候的从秋千上摔下来的重伤,

她已经伤到她的视觉神经,如果她有幸能醒过来,她却以後都看不见了.....,

我该怎麽办?要怎麽和妈妈交代,都是我的错。」

你忍不住地投到我的怀里哭了!我也感受到你的阳光蓝天顿时褪色,一袭冷风吹进你我的心中,如寒冬的无情!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太让人不能接受了,原来人什麽都不能掌握......

「婷婷?你怎麽了?你快醒过来呀!」飞奔而来的叶伯伯,冲进小婷的病房,失控地摇着小婷,泪水从他疲累的脸旁滑了下来,他突然觉识到我和仲平的在场。

「子菱,谢谢你在这里陪她,这位是?」叶伯伯似乎一瞬间老了好多!

我看看你,吞吞吐吐地说....「伯父,他是婷婷的学长,乔仲平!」

「.....乔仲平?你是?儿子,爸爸对不起你!」一个在过去与现在挣扎的中年人,在他的泪水及灰发间我突然明白,一个人的抉择是多麽的重要!

你低着头,轻声地回答着...「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只希望婷婷快醒过来!」

我欣赏你的懂事,这样子的情景与父亲相认是有点不太好,可是却因为你们都最爱的人而化解了多年来的冰冻,又何尝不是件好事,就彷佛在风暴中仍看见一丝晴天的盼望!

「今晚我会在这里看着她,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明天你们还要上课,看书。有什麽情形我会立刻通知你们的。」

「叶伯伯,那我们先回去了。」

**************************************

已经三天了,每天一下课,你就带着我奔向医院,樊亚也插空来看过她,我非常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思想,希望这一切都快点过去!

今天,丁祥坐在轮椅上,坚持要守在她旁边。叶伯伯因为公司有急事,他先回去了。

病房里一片安静.....

突然间,丁祥打破了沈默,笃定地说着:「我已经决定了,不管怎麽样,等我毕业後我要带叶婷到美国去,我要找最好的医生来治好叶婷,我爸爸的分公司有个职缺,刚好适合我,空闲时间我会修我的硕士学位,叶婷可以继续她的音乐学位,或是待在家里都好,我会好好照顾她的。现在就看叶婷和你们的意思了!」

「丁祥!只要婷婷开心,我都没有意见!我相信你。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我想是让我妈知道的时候了。」

如果您喜欢,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