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欢失恋了。
他的女朋友是个混血儿,轮廓亮丽,身材高挑,很多人都说她和他很匹配。
结果呢?
他望着他和女朋友的照片,他不是不想把它们扔掉,而是不舍得,他不舍得她,但还是狠心地把照片撕成两半,扔在机场南边角落的垃圾桶。
很多事情,你再不想去结束它,它还是会结束,拉上幕布,等待封尘。
他选择去旅行,想放纵一下自己的灵魂,什麽贪,什麽痴,什麽情,什麽爱,什麽恨,他已不想再理。
九月十九号,晴。
他来到法国。
天空万里无云,他让自己尽情沉浸於身处国外的自由之感,大笑大喊大哭大閙,他就是安欢,不是那个已经失恋而快难过至死的可怜虫!
难道天下女人都是一般吗?无财无势就不能拥有爱情?
他现在只是个学生,不能给她财富地位,不代表他没有,他就是想不通,为何……
算了,缘分这种事情……
他放下瓶装啤酒,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位於城市最僻静角落的酒吧没什麽人,调酒师坐在酒红色沙发上观看球赛,几名服务员正在聊天。
他叫了几次收钱似乎也没人听见,他苦笑,把刚好足够还啤酒费的钱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去。
酒吧外是一条小径,两旁是翠绿的树荫,走了大约两分钟,便可以看见两条分岔路,一左一右,两条路都被几棵不知道学名的小树挡住了尽头。
刚才是从左边来的还是右边来的?
安欢想了想,还是决定往左边去,此时几只法国的乌鸦掠过,月色是无尽的清冷沉寂,整个人仿佛浸在寒冷的水中,他不自禁地把身上的风衣拉紧一些。
他百般思考的结果还是个错,他越走,身边的环境就越陌生,一道道惨白色的墙宛若侵蚀着黑夜的寂苦灵魂,他们无依无靠,随着无声岁月而斑驳残旧。
他却没想去停住脚步,他想知道错误决定的结果,是什麽?
他来到了一扇大门前,大门前的保安亭是周围唯一的光线来源,他走上前,敲敲保安亭的窗口,“请问这里是哪里?”他用英文问道。
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的保安抬起头,指了指保安亭旁边的告示牌,上面书写着*****家族城堡。(未显示的字是安欢看不清楚的字,因为那告示牌实在是生锈得非常厉害了。)
由於无需入门票,安欢直接走了进去,城堡里无人,寒风阵阵,城堡共分五楼,并无电梯,安欢只是走了第一和第二楼。
第一楼陈列的是雕塑和古玩之类的,还有一些画像,有人像也有风景画。第二楼有许多房间,类似以前的客房,陈设与装潢都尽显城堡主人的豪华气派。
他拿起相机,拍了几张照片,城堡背面的风景极佳,可以一眼望尽那湖泊优美的景色,蓝与紫色的灯光打在湖面上,宛若婀娜多姿的古典美人一般地妖娆。
他想走去阳台欣赏湖边风景,却见一架残旧的轮椅挡在路中央,他下意识地推开,忽然听见身後传来一声男人的大喝。
“你在干什麽?”男人的声音很尖,宛若受了惊吓的鹧鸪一般,安欢吓了一大跳,退了几步,当场大怒。
“先生,我才是那个应该问你的人,到底什麽事?”任何人受了这麽一个惊吓很难保持冷静,但安欢不一样,他情绪控制得不错,语气听起来平静至极。
男人的脸色十分难看,“告示牌上有写,公众不准碰博物馆里的任何东西。”
安欢竭力压制怒火,“我只是想去阳台看一看。”
男人作出请的手势,“那里是禁区,请先生往这个方向走,转左是上三楼的楼梯,转右是出去的路。”语罢,男人往旁边的暗门走了进去,门上挂了片牌子,写着员工休息室。
安欢顿时也没了观光的心情,比较他只是心血来潮,并非要走遍这城堡,城堡的历史、人文痕迹与价值连城的古玩他并无兴趣。
所以当然,他选择了转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