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我为什麽叫玛拿西呢?」你的眼睛,依旧是如此单纯,口中却不断道出令人心碎的事实。
如果忘了,是不是不要在『记得』会比较好呢?
「我也不知道呢,玛拿西是个很好听的名字,很适合你。」只是因为,你是个被世间所以遗忘之人。
「枭,这只麋鹿好可爱呢!我们把牠夹回家好不?」少年开心的把脸压在娃娃机的玻璃上,原本俊俏的脸被挤压得有些扭曲,甚是好笑。
枭忍住大笑的冲动,努力的说:「好阿,不过这台机器的爪子有些松,可能有点困难。」
「没关系,我相信枭可以抓到的!」少年笑着把身子移到一旁,让枭观察各式麋鹿的造型与分布。
「这一只好不?有戴圣诞帽,离洞口也比较近。」枭在少年点头後,投下一枚硬币,挑整抓子,放下。
一只头戴着圣诞帽的麋鹿,出现在少年的手中。
「听你说你是为了我才去练夹娃娃的,那我是不是每一次,都很幼稚的拚命求你帮我抓?」少年一手轻轻的摸摸麋鹿的头,微露出笑容的问着。
「你之前还因为我夹不到而放弃时,赌气般的坐在娃娃机前不走呢!」枭突然笑得灿烂,脑中不断浮现的是少年那时倔强的脸庞。
突然,两人的笑皆凝与脸上。只因他们意识道,那是段由两人参与,却是只有一人所拥有的记忆。
他们都是孤儿,从小住在孤儿院大半时间。
那时,他们就了解到院里的大人都不能相信,大人们只会已压榨的手段要他们乖,哄骗他们为他们赚取钱财,表面上说是要为他们下一餐的温饱,实质上他们也没真真吃过一顿好饭。
不能相信,更加的扭曲了他们的童年,很小很小的时候,他们就不会再对除了彼此以外的人露出笑容。
所以他们,一直都只相信彼此而已。
但,和一直所相信的人的关系,却突然变成夹於陌生人与好友间的暧昧分界,不只是说话,连对於彼此的认知,都出现了裂痕。无法捉摸出到底什麽是地雷不能说,也找不到能更为亲近的方法。
说多了,做多了,也只会使枭思及从前、使玛拿西意识到自己的曾经参与,然後一同露出不堪的笑容罢了。那,乾脆不要笑,也不要再寻得彼此不是更好?
不知道是第几次,枭挫败的,想放下对玛拿西的眷恋,但想到这样已後,他身边就没人陪伴时,枭就无法残忍。
「枭,那边有奶茶,我们要不要去喝?」少年拉了拉枭的衣袖,把他从记忆中唤醒,也逃避了刚才的窘境。
「好阿。」
枭拿着手中的奶茶,再望了眼喝着奶茶,满足的对方,在心中苦笑着。
--果然,你一切的举动,一直都让人心碎至终。
--玛拿西,我讨厌喝甜的。特别,是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