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羽,该起来吃点东西了。来!这是我煮的稀饭。我妈还在医院照顾我爸,所以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搧了搧眼睫,羽尘睁开双眼,只见好友捧着稀饭在床边,
「羽,先把东西吃了再吃退烧药。」
「我……吃不下。」
「不行!你生病怎麽能不吃呢?」
「好啦!那我吃一点就好。」盯着羽吃下第二口稀饭後,宋伯伦才放心的打开书包、做上书桌椅,正要翻到今天上课的书页时,便听见後面传来一阵阵巨大的响声,半碗稀饭还搁在床前的茶几上,棉被则是被人粗暴的拉开。
「羽!」伯伦紧张的大喊。
「我……在厕所。」虚弱的气因从角落发出。
「咳!咳!呕!」就像是要将胃里所有物给吐了出来似的。
好看的侧脸此时毫无血色,头发和衣服全被汗水打湿了。
然而最令伯伦怵目惊心的是羽尘唇瓣的一道血痕。
鼻尖充斥着一股腐酸味,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心却比那胃酸还是酸和痛。
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狼狈的羽尘。
记忆里他永远是挂着温暖的笑意,并无条件的包容每个人。
眼看着羽的手指缓缓松开,头就要撞到冰冷的磁砖,伯伦赶紧扶住他,才发现他的身体是如此轻盈。
宋伯伦不禁难受的蹙眉。
原来羽的体重掉了这麽多,连他都能轻易的抱起。
孙羽尘自从那日呕吐之後,便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昏睡。
但就算宋伯伦去上学,他也有力气可以自己吃食,胃口也不算太差,听见伯伦的转述众人也终於放心了。
也不知道宋伯伦同大家说了什麽,回到学校後孙羽尘的人气立刻回升。
旁敲侧击後才知道,他请假的这三天,伯伦和其他男生解释我这段时间的反常是因为生病了,大家也很快的相信伯伦的说法。
我那天在学校顶楼昏倒的事也不知道怎麽流传出去的。
最近大家的态度让他隐隐感觉回到认识秦月婵以前的日子,那样的吵闹和女孩们殷殷的追求,好像本该是这样度过高中生活的。
可是他心底很清楚一切还是不同的,他的病还未痊癒,只不过是比较缓和,而当众人见到放学後他和秦月婵互动时,眼底的不削和厌恶依然存在。
「羽,你身体好些了吗?」
「嗯!」少年轻抿唇瓣,望向窗外刚经过的少女们,秦月婵的心底忽如排山倒海般的愤怒和委屈一时翻腾起来,
「宋伯伦那番鼓动人心的话很有效果嘛!你的人气好像又稳坐第一了。跟这麽丑的我在一起,这样可是会破坏你的形象和辜负宋伯伦的用心喔!」孙羽尘原来淡然的浅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不思议和痛心。
「月,你这是在赶走我吗?我何时在乎过这些了?跟你相处这麽久,你还不能明白我的真心吗?」戏都演到这份上,能不继续下去吗?
「你少臭美了!你以为你是谁?谁和你相处这麽久,都是因为我想证明这样丑陋的自己能和身为校园王子的你能做朋友罢了。老实说我已经受够你那种腻人的温柔和作曲上一成不变的风格。你不要搞错了,是我不想在和你做朋友了。」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羽尘站在空无一人的图书馆,脸上看不出喜怒。
「是吗?」温润的声音回荡在其中,腥热的体液顺着诱人的嘴唇流出,如绽放在地狱中的血莲,是那样危险却美得动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