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眼睛好种,像是凸眼金鱼般的丑。
昨天下午开始,泪就像水龙头般关不上,也停不下。
明明,是好朋友。为什麽要这样为了一个男生而分裂?
我不知道。为什麽不能和平共处?
我想要。但不能。我不像心是个健谈的人。
我不喜欢说八卦。所以女生找我说话通常没有话题聊。
我喜欢书,所以常常往图书馆跑。图书馆..?
「对啊..。我还有图书馆可以去,不用留在教室和课本乾瞪眼。」我拿着木梳梳过长发。
「和那些不想理我的同学。」我说。看着镜中的自己。这头快长到腰际的头发。
是当初心建议我的..。心。依稀想起,那时心是多麽兴奋的跟我说「澜月你留长发一定很好看!」
那雀跃的语气。令现在的我难过。我们,还有回到以前的时候吗?
两个月了。拿起书包走到门前的时候,看见挂在上面的月历。
和心分裂两个月多了。时间好快,就要秋天了。
「嘿。」我站到余白承身边。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说,「又怎麽了?」
他想起昨天的悲伤空气以及他那一句没有回应的问句。
「没有,没睡好。」我伸手拨了一些浏海到眼睛前,想要遮住那红肿的双眼。
余白承阖上手中的书。看着我。「你这样会近视。」指的是我的浏海。
我笑了笑,没想到他会在意。「只有今天而已啦。」是的。只有今天。
最後一天了,请你让我再哭泣一天就好。今天一过。我就不会,
再为了心而哭泣。够了,真的够了。
如果是她这样先抛下我而不管的话,我再哭也没用了。
因为那不是我的错,也非出自我的意愿。没有意义了,为了心。
我和余白承踏上公车。「嘿,江澜月。」习惯的招呼。梁羽秋。
现在每天早上都会在公车上见到。少了心,多了他和余白承。
「梁羽秋,你抓个东西啦!等一下一个紧急煞车你就完了我跟你讲。」我瞪着站在我旁边,
又不拉个杆子或是找个可以拉的东西的白目梁羽秋。「煞车来了再说。」真的很白目。
我看了一眼皱眉看着梁羽秋无聊行径的余白承。「你可以不要鸟他。」我无情的说。
余白承稍稍松开了眉,默默的看着前方。表情愉悦的好像在等一个煞车来一样。等等,
是我想要还是他想要..?我看我们两个都很想吧。一个煞车让梁羽秋闭嘴。我期待。
嘴角上扬的瞬间被梁羽秋捕捉到。「你果然要笑比较好看。」他说,脸上尽是笑意。
我白他一眼,车上的晃动让我的浏海早就散开了。「你说得很没有说服力。」我指着我的眼睛。
「尤其是这样的时候。」他愣了几秒。先是唇边有笑,再来是笑出声,接下来就是放声大笑。
「梁羽秋,你够了喔。」我好想痛下杀手宰了他。「喂-」突然,一个甩尾出现。
「呀-」我叫出声。正以为就要向前扑去时,一旁的余白承立即揽住我的腰。
「..没礼貌的司机。」余白承在我站稳以後说。他有点不高兴。「哈哈..。」我乾笑着。
有些不自然的转头,因为他放在我腰上的手依然没有收回。
我四处张望。纳闷的看着余白承..。「梁羽秋咧?」人呢?挂了吗?
「我想他现在应该..滚到前面去了吧。」我突然好想大笑。
於是,我拉着余白承挤到前面,发现摔得不轻的梁羽秋。以及..一旁的黄玄淇。
她在这里做什麽?我看着梁羽秋。我伸出手。「起来啦。」梁羽秋揉着後脑,
抓住我的手站起来。没有接受黄玄淇的奇怪眼神。「叫你抓个东西就不要..。」
我笑他,「白目就是这样。」也不是真的要笑他。只是单纯的觉得好笑。
「唉呦..很痛耶你还笑得出来,没良心。」梁羽秋哀怨的看着我和一旁脸上有笑意的余白承。
「是你-」「早安,澜月。」黄玄淇的出声让我害怕。她眼里的杀气是怎麽一回事?
「黄玄淇,你也搭公车吗?」我笑着问她。但害怕着。
「恩,今天开始。真巧,以後我们一起上学好不好?」她瞄向余白承。「和余白承王子~」
她是什麽意思..?她也想打余白承的主意吗?「啊啊,学校到了。」黄玄淇叫起来。
「我们快点下车吧。」她拉着我就要下车。
黄玄淇把我拉下车,又不知道怎麽回事的又跑上车和梁羽秋说了几话才跳下公车。
从头到尾,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麽。她有好多秘密。
我对黄玄淇的第一映像变质了。变得有点..差。她是这样一个女生吗?
「走吧走吧。」黄玄淇亲昵的拉起我的手,「余白承王子也快走吧。迟到就不好了呢~」
黄玄淇拉着我走。我看了余白承一眼,用嘴型问他。「--你还好吗?」
余白承给我一个苦笑。黄玄淇有些用力的扯着我的手臂。她问,「嗯?你在说什麽?」
我摇头,走着。她的眼神令我好痛苦,那是怎麽一回事?为什麽总是流露着杀气?
我把有些讨厌她的这个想法挥去。她肯和我说话就不错了,我还挑什麽?我这样想。
进到教室。已经习惯接收心那群人的冰冷眼神,今天也不令外的冷冽眼光。
我把头压的更低。红肿的双眼,不想让心看见。
黄玄淇却好像发现了什麽似的对着我大叫。「咦咦,澜月你的眼睛好肿喔,」
她的眼里有关心,以及其他我无法解释的东西。她接着喊,「是哭过对吧!」
我皱起眉看着她,我不想引人注目,难道她不知道吗?
我尴尬的望向班上的人,他们都停下手边的工作看着我。我赶紧移回视线。
好痛苦。在安静的空气中,一个清亮的笑声悠悠传来。还伴随着一些窃窃私语。
「真是不要脸,明明岚心都摆明了不想理她还自己在那边哭得跟什麽一样耶..」
「莫名其妙了,当人家小三还再那边哭,真是厚脸皮。」「就是说..」
我不想听ˋ我不想听!好想举起手摀住那些流言蜚语,可是我不行。太突兀了。
「烦人的女人,最好是离我的王子远一点。」讨厌的声音又再度响起。
讨人厌的话语从心口中说出,我好讨厌这样的心。甚至恨。「够了。」
余白承的嗓子发出低沉的声音喝止了即将要到来的伤人语言。
「回座位去。」余白承丢下话,那是对我的安慰。
我知道,因为那是不擅言词的他所能做的。
我拨开黄玄淇的手。没有看她一眼走到座位,坐下。朝我投射来的眼神更加冰冷。
有些刺刺的。不自主的,放下书的手加重力道了些。碰地一声。打破了沉寂。
其他人又开始继续动作。忽略了我。看了余白承一眼,他已经坐定位,拿出公车站的书。
开始沉醉他的世界。或许我也该..创个自己的世界?唉。
停止胡思乱想。我做起自己的事。直到早自修结束。黄玄淇又出现了。
我没有生气,不想再浪费力气在对这些伤害我的人身上。
「对不起澜月..你不说..我也不知道你不想要别人知道你眼睛肿啊..。」我还需要暗示你吗?
有些冷漠的扫过她,够了吧..黄玄淇。「没有关系的。」简单的略过她讨好的眼神。
真的不需要这样,不想要和我做朋友就算了吧。不会勉强她的。朋友不是勉强来的。
「真的吗?你不在意?」她到想要说什麽,总是无意的带着刺。
「恩。」没有停下翻书的动作。「下一节是室外课,我们就一起去吧,好不好?」
她问。对了,下一节是户外写生。「喔,好啊。」没有再多交谈。她跑回她的座位拿起一本簿子。
我弯身在抽屉找出素描本。拿了笔袋。和等在一旁的她走出教室。
一路上,她多半是在说她自己的事。我顶多搭个一两句。意外发现。
才一天,她已经逆转了我对她的映像。她好吵。真的很吵。吵到我有点厌烦了。
还好,到操场的距离不远。打断她的话,我说,「我去那边喔。」我走着。
「那我也去那边。」她跟着来。我好烦。找个位置坐下。低下头画着。
这里我再熟悉不过了。从这里看去,就是我和心吵架的地方,我常常来这里。
虽然不知道为什麽。一双球鞋在我旁边停下,坐下。是余白承。
没有抬头,因为我们不是那种会用眼神交会的人。倒是另一边的黄玄淇有些鼓动。
我没有回应她,或是看她。她自讨没趣的拿出雕刻刀。左右手来回把玩着。
我没有察觉,那把刀离我越来越近。我抬手越过画本要拿橡皮擦时。
刀朝我抛了过来。「呃..」我吃痛的放下画板,手上出现了一道血痕。
不深不浅,不知道该怎麽说的很痛。「对不起对不起!澜月你没有怎麽样?」
她的嗓门好大。好刺耳。「没有..。」我看了伤口一眼。还是去保健室处理一下好了。
「去保健室。」余白承快我一步站起来,拉起我。我点头。
「那我去跟老师讲!」黄玄淇着急的说。我看不出来她是真的担心还是假的。
「不用,我去。」余白承冷声说。他生气了,真的生气了。「你在这里等我。」
不容我拒绝,我看着他快速奔向老师的背影。「澜月澜月!血流出来了!」
「啊?」我下意识的抬手,果然流出来了。唉,看来伤口不浅。
「走了。」余白承不知道什麽时後回来,拉着我,拿起所有东西就走。
我一愣一愣的看着余白承在保健室里来回。「你怎麽那麽了解这些?」
我指指那些药品。他没有回我。最後,他拿着碘酒和纱布在我身边蹲下。
「会有点痛。」他说,接着在伤口上滴上碘酒,再贴上纱布。「谢谢。」
我说,看了看那块纱布。再看向他。「怎麽了?」我问,他的表情很不高兴。
「你要小心黄玄淇。」他将碘酒放回去。「她不单纯。很有心机。」
..我不想要知道。「喔。」但我还是顺从的点头了。
余白承没有多说话,只是替我拿起素描本,开门。「走吧。回操场。」
我点头。其实我也知道,黄玄淇并不是真心的。但我不想承认。
未来的灾难,更加惊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