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那个花姑娘…,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哭了?你这样我会很难做人吔。」
「你和那个什麽什麽王爷的全都是一丘之貉,你们都不是好人,是坏蛋!」一个情绪处於激烈状态的人是不能期待她能说出什麽有理智的话来的。
前面说过了,奉剑是个对王爷保护到走火入魔的随从,只要有人胆敢说一句对王爷诽谤或不敬的话,他一定要对方後悔曾说过那番话,就算对方是女人还是老人或小孩都照打不误。
「放肆,你竟敢对王爷不敬!今天我奉剑一定要好好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摆出招牌动作,准备拔刀。
唰一声,锋利的刀锋已抵在花想想的颈上。
这一幕若看在不知情人的眼里一定会以为是奉剑在逼迫花想想做一件她不愿意做的事,让她不愿意到哭红了眼眶,泪流了满面。
而好死不死的,那位不知情的人正好是散步回来正要回房休息的夏文命。
他的厢房就在花想想的隔壁,只要进出就一定会经过她的房间,所以要想不看见奉剑在"行凶"真的有技术上的因难。
「奉剑!」沉喝一声,夏文命的语调饱含怒气。「把刀放下。」
听见是王爷的声音,奉剑心里想到的第一句话是:惨!他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王爷,属下是因为……」
「退下!没有本王的命令不准再出现。」
奉剑的脸都绿了,王爷这话比发配他去边疆还让他想哭。
「王爷,属下…」
云刀一掌按住他的肩膀,对他摇头。
王爷正气头上,他说什麽也不会听进去,他…他好想哭哦…。
「属下告退。」拖着落寞的背影,奉剑消失在门口。
云刀也识相地离开,他离去前还不忘替他们把门掩上,有些事,还是需要当事者自己讲开才能解决。
闲杂人等都走光了,寝室内就剩夏文命和花想想在那边你看我,我看你的相顾无言。
本来花想想已经哭得差不多了,现在看到夏文命,这个让她难过一整天的男人,她原本流尽的泪水就又都跑出来她的脸上报到。
从小榻上下来,想绕过他去擦眼泪和鼻涕,但人在经过他的身侧时被他一把拉住。
她不想开口对他说上一句话,夏文命也不知该对她说什麽,两人就这样僵在原地,像极了两尊石刻的雕像,一动也不动地定在那里。
好半晌,似乎有快要半柱香的时间那麽久,某一方先开口了。
「……对不起。」生平第一次,夏文命主动开口道歉,他在为自己上午轻率的行为道歉。
心弦被轻轻挑动,花想想在一瞬间软化下来。
「没…」她想说没关系,可是想了想好像这样说又不对,哪有姑娘被亲了以後还能说没关系的?她可不想再被他说她不是位好姑娘。「呃…算了。」想来想去,她才说出一个自认为还不错的回答来。
花想想的反应常常让夏文命很惊奇,他早该想到她不是一般的姑娘,不会来那一套羞答答或是其他什麽的来回答,她只会用最真最纯最原始的那一面去对所有的人包括他。
这是她难能可贵的地方,所以他才不想放她走。
「早上是本王说错话,你是位好姑娘,请你忘掉本王早上说过的那句话。」
一路上她的难过他都瞧在眼里,他也很後悔说出那样的话,只是当时他会脱口那麽说,不是因为她的行径放浪形骸,而是想到她那直率的性子去到京城肯定会吃上许多苦头,在那一刻,他一度放弃带她去京城的念头,但也只有那一刻,终究他的私心击溃他的理智,是他太自私。
讶异於他的解释,花想想抬起头看着他。「我以为…在你的心中我是个很不知羞耻的人,可是现在听你这样说,我有松了一口气,还好你不讨厌我,不然我还真不知该怎麽办。」
在说这番话之前花想想也没多作深思,她只是很直接的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并没有去思考自己为什麽怕夏文命讨厌她。
夏文命是何等精明,他一听就抓到重点。「为什麽怕本王讨厌你?」她的话可以让他解释成她对他有意思?
唔……这要她怎麽说呢?她就是怕呀,哪有为什麽的?是不是他们京城的人每做一件事或说一句话之前,都会有一个为什麽在那里?她就是没有原因地怕嘛。
「你问我这个,我还真不知怎麽回答,等等我回头想好答案再来答覆你。」如果他真的想知道答案的话,那她会好好认真思考一下的。
似乎早知道她会这麽说,夏文命不意外也不失望,他认真地附和着她道:「好,本王等你。」
「嗯,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覆。」
……尴尬又来临,结束方才的话题,两人一时间也不知该再谈什麽。
又是默默无言的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