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不晓得我听消息的能力有这麽强,以前都以为自己的八卦消息接收器坏了,所以才对身外之事完全的无感,但没想到原来自己只是因为消息中的主人翁并不是自己所在乎的人,才会这麽的不在乎。
一整天的听说,让我不禁想笑,那个肮脏的雄性动物真的值得大家这麽谈论他吗?要不是他有一副好皮相,又有多少人会因为他要转来这所学校儿高兴难过,笑死人了。
只是,我还能再继续装作什麽事都没有发生吗?再继续装作那件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只是我一个人在耍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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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品言,H综高,一年级食品加工科,重度心碎症候群患者。
很久以前,妈妈还在的时候,她曾经对我这样说过、「妈妈的小女儿阿!长大後要勇敢,不可以再这麽爱哭了喔。」
还记得那天的妈妈特别的温柔,眼神也特别的慈爱,也还记得那双温暖的手抚摸着我的面颊时有多麽的轻柔,只是那天的後来,妈妈不见了、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我问爷爷妈妈去哪了,他说妈妈是去找爸爸了,要我乖乖长大,不然妈妈会担心。
我很努力的乖乖长大,很努力的不给爷爷添麻烦,也很努力的不再哭,然後从那天开始我在也没哭过,不管遇到多难过多悲伤的事,我总是一笑而过,坚持不掉下一滴眼泪。
这样的我,在十五岁那一年,也就是国三那年,遇到了一个男孩,我以为他并不会发现我不哭的秘密,但他发现了,甚至还拿来威胁我,只是这威胁也不算是威胁,他说他没遇过这麽倔强的女孩,所以他要追我,我说他疯了才会追我,他说他没有疯、只是很好奇怎麽会有这样的一个人存在,还说人快乐就要笑难过就要哭、憋着会得内伤之类的话,我笑着摇头,很直接明白的说随便他要怎样、别妨碍到自己的私人生活就好,但谁知道这男孩会这麽的执着,天天出现在我的面前还嘘寒问暖的,简直跟牛扎糖没两样,黏牙得很。
後来,我无意间听到了同学间的谈话,我瞬间心冷了,总以为平常对人温和的自己是最不会惹人非议的,结果到最後还是被人用难堪的话与伤害,而造成这一切的人竟然还是自己,於是我慌了、不知道该难过还是该大笑的翘掉了一下午的课,最後还是一个人穿着制服走在回爷爷家的路上,而且还不断有人对着自己看,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坏小孩的模样。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摸了摸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想起自己似乎从离开学校後就没打开过,所以我按下开机键静静的看着手机萤幕由黑转亮,再由原本的黑变成一张两人笑脸的手机萤幕,我笑了也难过的鼻酸了,突然的手机震动让我有点吓到,因为我不明白有谁会在深夜两点半打电话给一个在学校已经被唾弃得不能在唾弃的人,是他,明明也是谈话中的主角之一但却是被说是他就没关系的那个人。
拇指在接与不接的案件中游移,最後按下绿色的通话键,然後直到天亮之前这通电话没有挂断的倾向,到最後要结束通话还是因为对方要准备去学校了,而那通电话到底在说些什麽我已经忘了,但我忘不了那天结束通话前他说的那一句话,他说他是真的喜欢我,我笑了笑的对他说声谢谢,然後我就抱着情窦初开的心悄悄的入睡了。
──闭上双眼是为了把你看得更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