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晓得时间过了多久，只是漫无目的游荡，直到街上亮着灯的店家越来越少，入夜的气温冻得你受不了，你才开始找落脚处。
让人庆幸的是，你很快查觉友人的住家就在这附近，而且，今晚绝对允许你去拜访。
「宥霆？啊你不是说你不来吗？」如你所想，廖宇轩很自然地开了门，迎你进屋。
「嗯，原本是。」你苦笑了下，在玄关脱了鞋。
廖宇轩的住家一直是介在一尘不染和杂乱之间，最让人感觉舒服的整洁程度，此刻亦然，深黑色的小茶几伫立在沙发旁，上面放着一瓶红酒，几个透明高脚杯，很明显就是招待客人时的配备。
比较奇怪的就是，你没见到除了廖宇轩之外的其它人。
「是宥霆喔？我还以为这时候会是诚皓他们。」倪翼翔自房间里走出来，你在心底告诉自己，判定下得太早，廖宇轩家有近六十坪的空间，一夥人全窝在房里也说得过去。
「小昂还好吧？」廖宇轩闻声回过身。
「没事，刚睡了，他以前也常会这样，休息一下会好的。」倪翼翔摇摇头，笑了笑表示不用担心。
「李昂怎麽了？」你愣了数秒，发现自己处在两人对话的状况外。
「头晕，不太舒服。」倪翼翔简单的回答道。
廖宇轩招呼着你们坐上沙发，也替你到了杯半满的红酒，你轻啜一口，算是暖暖身子。同时，廖宇轩还把其中约剩1/4杯的红酒倒到倪翼翔的杯子里，你猜，那原先是属与李昂的。
看来，今晚待在这的，加上你也就四个人而已，毕竟这是连假的最後一天晚上，比起一群人的聚会，大概还是会比较想和自己的恋人独处，就和你原本打算的一样。
「还是要多注意点啊，我看他都要站不住了……」或许是身为医生的关系，廖宇轩对每个人的身体状况都多了一点关心，也多了一分警觉性。
「已经比之前好多了，频率没有那麽高，有一次他就是直接晕倒，我吓都快吓死了。」尽管倪翼翔的语气和表情都只是轻描淡写，但你可以隐约感觉到他当时的胆战心惊。
单就倪翼翔和李昂间的那种亲昵关系来论，你就不会相信他有办法保持冷静。
「那是什麽时候的事情？」廖宇轩的口吻，已经转变成像是医师在问诊。
「嗯.....两年多前吧！也很久了。」
「距离车祸呢？有没有到三年？」
「嗯，差不多就三年。」
「你们有定期回诊吧？」
「有啊，现在大概两、三个月一次。」
「下次和你们主治医师说说看，可以的话做一次仔细的检查，脑震荡後遗症会拖这麽久可能有点问题。」
你静静的在一旁，看他们略带凝重的讨论，原本混乱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思绪也再一次回到他身上，现在，你的他，在做什麽？被你如此无情丢下的他，应该没有出什麽事情吧？
「宥霆？你怎麽了啊？」感觉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一下。
「啊？」你这才回过神。
「翼翔刚叫你很多次。」你看了看廖宇轩，看了看倪翼翔，两个人都正把视线放在你身上。
「喔，抱歉。」你只能定定神，回应一个苦笑，或许你不该在这里待太久，你想。
「子扬出什麽事了？」从倪翼翔口中轻易窜出的名字，让你不由自主地心头一颤。
「很明显吗？」你揉了揉太阳穴，想让思绪清楚点，让你自己正常点。
两人同时对着你点头，倪翼翔接着又开口：「非常，不然他今天会跟你来。你们吵架了喔？」
你想起出门前，你和他之间如暴雨袭击般的氛围。
「大概，算是吧。」
或许，所有事情总会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