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进击而来的永远第一名?》、之二
「嗯哼~~这次是毫无碎片的断掉了,非常平整,维尼的功力又进步了呢。」
听见那充满讽刺的话语,唐璇婕当下只想把蔡冕勳也折成两半。
不过,那个该死的第一名名字叫什麽啊?他来又要干嘛?待在自己班级上好好的偏要跑来这班送死?迫不及待被我打死啊?嗯想也知道不可能。
想着想着都烦了,我直接把蔡冕勳趁我不注意时靠近的脸推开,将原子笔的屍体轻放在桌角那,又从维尼造型的铅笔盒里拿出一只蓝色的原子笔,继续研读大学题库。
毕竟一直思考着混蛋的事会让我脑袋当机,乾脆继续写保持头脑清晰。
蔡冕勳见我不再谈话,撇了撇嘴,从抽屉中抽出封面颇可笑的艺术课本,开始找流行歌并哼唱。
老实说,蔡冕勳这海绵宝宝虽白目,但歌声挺不赖的,声音听来纯净无杂质,转音也转的非常美妙,虽然已经变声了,但声音依旧好听到不行。
当初听完就喜欢上他歌声的我还很担心,因为青春期的男生声音会变低,但对於蔡冕勳来说是根本不用担心这种小问题,他变声後连之前唱不上去的高音也唱得上去。有时我提议要他去参加歌唱比赛,但他总是笑着打发,然後又转身去玩弄女同学。
很可惜,天生有个美嗓,却不懂得利用,海绵就是海绵,长大了本质不变啊。
直到第一节上课钟打响,他依旧无视着老师,并依然故我的面对着我唱歌。
老师只是叹了口气就放弃了劝戒,这让我很想大笑,这个好学校的老师都还蛮可笑的,抱持的想法总是:「没办法,人家全校前三十名,管他要不要上课,分数好就好!」的那种心态。
令人唾弃啊,亏我还很努力的读书考进来这令我梦寐以求的学校,得到的老师竟然是这样子呢。
金絮其外,败絮其中,非常名副其实且贴切的形容词,唉。
从思绪中清醒,看着蔡冕勳似笑非笑哼着歌盯着艺术课本,由於我们坐在靠窗的位子,老师很少会管到这里。全开的窗户让阳光调皮的跑了进来,金黄色的暖阳洒在他的身上,还有零星几个发丝被阳光照成棕金色,身上的白色制服也染上点点金黄,又想起他以前的发色。
黑色,很深沉的黑。目前为止我还没看见比他还要黑的黑发,现在他却染掉了,真的是有够可惜。
转念一想,我又想起之前国中同学看见我和蔡冕勳打闹後问的问题,现在想起来也觉得很愚蠢。
不知道为什麽,海绵宝宝他跟我总是不会像一般的青梅竹马那样子从友情昇华成爱情。可能是我们两个的命运就是当个比普通朋友还要好的朋友,或着根本就不是朋友这种。
这关系很复杂,虽然每天他都会跟我告白一次,然後又会被我拒绝一次,其实那开玩笑的口气很难令人当真,而且我也对他没那种恋爱感觉,以我们彼此来说,我们之间是模糊的。
之前班上有些人很讨厌我们这种暧昧不清的关系,在私底下我们很常被当成话题拿来说嘴,但从来没有人敢跟蔡冕勳提过,再加上我本人就是对外人很冷的人,以至於我们还不会被当面质问这种愚蠢关系。
国中时期我并没有特别好的女同学,反而一直都是蔡冕勳陪我度过这三年的。也许我们曾经喜欢过彼此,也或许对方现在还是有这种感觉,也可能早就从爱情昇华成亲情。
我不清楚,甚至也不了解这定义,喜欢这种感觉对我来说很遥远又不真实,只要一谈到恋爱上我就像只无头苍蝇,那般无助。
连初恋都没有,有什麽资格了解喜欢?
对於蔡冕勳的「真情」告白,我只是当成玩笑话,认为我们之间纯属友谊,看在别人眼里,可能是个很白目的女生吧。
「呵。」不自觉的笑出声,打从心底嘲笑自己渐渐走入悲观的想法。
「哦?小维尼心情好像不错啊。」听见唐璇婕细微的笑声,蔡冕勳裂嘴笑并停止唱歌,语气有些调疏的说。
不等我开口炮轰,他又立刻翻到其中一页,继续哼着上面的旋律,原本要开口念的嘴又阖上,望着他的脸,这有些缓慢的旋律令人感到熟悉。
--是五月天的《知足》。
他的歌声总是让我沉醉在这里头,被他唱过的音符彷佛是真实的,调皮地在我的耳里玩耍着。
他的歌声总是充满着生机,让四周的人也陶醉在其中,并跟着旋律摇摆。
他的歌声是个很美,也很能牵动我的天籁。
他是个笑声很北七的黄色方块,也是小熊维尼的青梅竹马兼好朋友。
我们也许互相不喜欢,可他的歌声却有如天籁般美妙地吸引着我。
我想很喜欢他,一种莫名其妙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