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種愛》 — 耳光

子晴跟医生的蜜月依然持续进行中,因为子晴想去的国家太多了,所以他们决定环球蜜月。

於是,我跟温子玄还有Hank就成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难兄难弟了。

关Hank什麽事?

其实真的一点都不关他的事,不过他硬是要来帮忙,经过我审慎评估之後,Hank做事很俐落,结论是:Whynot?

我每天白天上完课,晚上就过去支援温子玄,Hank则是减少去健身房巡视的次数,前去帮忙子玄。

焦头烂额成了每天忙碌的形容词,子晴每到一个国家就会寄一张明信片过来,我们两边的生活成了对比。

『明天公休一天。』温子玄说了一句这几个月来我最希望听到的一句话。

『为什麽?』Hank依然用他那标准的台湾腔说中文。

『我明天要整理报告。』温子玄边整理厨房边说。

这代表一件事,明天不可以打给温子玄。

每次只要他说要整理报告的那天,他的手机永远都不是他接的,虽然很好奇,我还是没有侵犯他隐私的意思。

『嗯。』我回。

温子玄看了我一眼之後,继续整理他的厨房,他没有多说什麽。

『Hank,等等把货点清之後就可以离开了。』温子玄对Hank说。

『Joanne,我载你回家吧?』Hank转过头来问我。

『我有事要找你。』温子益抢在我回答之前删去了我唯二之一的选择,也给了Hank一个答案。

Hank清点完东西原本要在外面等我,不过因为不知道温子玄找我干嘛,也不知道多久,所以我就叫他先回去。

『我闯祸了?』我问,印象中,我没有打破盘子,没有送错餐,没有错过出炉时间,没有收错钱,没有服务态度不好,什麽事都没有被我搞砸了才对。

『怎麽了?』温子玄拿了一杯水给我,也为自己倒了一杯。

『什麽怎麽了?』我问。

『最近常失神,而且比较没精神。』他说,喝了口手中杯子的水。

『这麽注意我喔?』我说,也一样喝了一口水。

温子玄翻了我一个白眼。

『Hank跟我告白了欸。』我说,我没有看他的眼睛,我看着自己的杯子,轻轻的晃动杯子里的水。

『是喔,你答应了?』他说

『你脑袋是不是被水洗过啊?』我说,翻了他一个非常大的白眼。

『…』温子玄把眼睛眯成两条线,就像电脑中常用的“==”

『我没有答应他。』但也没拒绝他…

『你还喜欢子益?』温子玄温柔的说,口气就像是哥哥一样。

我每天晚上还是看着他一篇篇的日记,还是听他喜欢的歌,还是看他喜欢的画展,学他画画,还是翻着子益的照片,还是喝香蕉拿铁,还是会哭。

『人不在了,不再了。』我装作轻松的说,但鼻尖仍传来一股酸刺的感觉,我紧紧咬着下唇,努力的让眼泪不要流出来,我答应过自己,答应过子益,不能哭。

口中渐渐弥漫腥味,眼泪湿了整个眼眶,我抓着杯子的两只手微微的发抖着。

温子玄把我手中的杯子拿开,他把我紧紧的抱在怀里,情绪瞬间崩溃了,他的怀里很温暖,他拍着我的背,安慰我最脆弱的思念。

『你们在干嘛!』这声生气的咆哮,让我跟子玄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口,门口站着一个时髦的女人,跟子玄的年龄差不多,她愤怒的瞪着我,还搞不清楚事情的由来,我的脸上除了眼泪鼻涕之外,多了一个红印-那个女生用力的给我一巴掌。

当下我只觉得头晕目眩,耳朵只听的到嗡的声音。

之後,我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但醒来我发现我躺在子益的房间里,脸依然发疼,应该还有些肿。

子益的房间依旧,但他的画上多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或许是打扫的阿姨没有注意到的吧?子益走了多久,他会像这画被大家遗忘吗?

心酸。

我看着子益的画,门外传来激烈的对话声,有点像是吵架。

我靠近门一点,听到:『为什麽你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打?』这是Hank的声音,他依然用很标准的台湾腔讲中文。

另一个人只是惦惦的不发一语,静静的听Hank的指控,那个人没有说话,不过我想大概是温子玄吧。

我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外的两人,温子玄一脸抱歉的看着我,而Hank则是一脸担心的看着我。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不会介意的。温子玄,记得叫打扫阿姨把子益的画擦一擦,Hank你可以载我回家吗?』可能是因为刚醒来,所以声音有些沙哑。

『需要我背你下楼梯吗?』Hank担心的说,他帅气的脸庞真的不适合皱眉。

『这样会让我以为我是公主欸,不用了啦!』我对他说。

温子玄依然站在旁边,没有说话,只是他的眼神,不再是看着我,而是看着地板。

Hank很体贴的帮我在路边买水煮蛋按摩脸,我没有问他那天发生了什麽事,不管什麽事,我都不想再去回想计较,我想,没那个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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