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呦!」一本厚重的自修迎上我的後脑杓,就算我脑袋被敲掉在地板上也知道身後的人是谁。「你智障啊,黎云!找死一样!」我抄起桌上随手一抓的水壶,往他身上扔去,这样的打打闹闹对他来说应该也是家常便饭了吧。他彷佛能预知我的行动一般,迅速往後退後一步,躲过抛开地心引力朝他冲去的物体。
「好险,不然可能就要半身不遂了。」他如负重是的吐出一口气,又很脑残的再敲了一次我的头。「唉我好心帮你把你的灵魂召回身体耶,你就是这样报答的吗?如果不是我,你的魂魄大概可以飞到美国去了。」他用两根手指搓了搓下巴,好像想到谁什麽重要的事:「对了,你太胖了,一定飞不起来。可能连飘起来都有问题了。」
「智障黎云,你去死啦!」我用力的扭转他两边的肩膀,像是要努力拧乾一条毛巾一样用力,听到她发出的惨叫声,就知道我已经帮我的脑袋报仇了,但我还是拒绝放手。
「放手啦,捏够了吧?」他揉着肩膀哀号,话一落地就被一个不速之客打断。
「放开我家的小云云。」陈泰宇从我身後探出脑袋,「我们明天就要去办结婚证了,不管你是忌妒还是羡慕,都不要再这样纠缠我家的小云儿了。」他推开我的手,有时候这种诡异的兄弟情谊光是看起来就很GAY,我也不敢确定他的性向啦,不过应该不是常人会有的那种就是了。
我们要去办结婚证,这句话他每天都要讲一遍,我也不太清楚这句话的定义,反正要无视智障就是了。
「我这是厌恶,叫『你家的小云儿』离我远一点,有多远滚多远。」
「你是月经来潮还是怎样啦,那麽情绪亢奋喔?」陈泰宇注意到我盯着他们笑,彷佛很勉强的才松开「云云儿」的手。
「关你屁事啦,」这句话是我们班的经典问候,如果不是内行人,一定以为我们在吵架,事实上只是几个精神不太正常的人在对话而已。「你们闪边恩爱去啦,别在这放闪光。」
「怎样,我座位就在你隔壁,情非得已阿。」他的表情像是我在他们洞房花烛夜闯门进去闹一样。
「青菜哩啦!我自己滚蛋比较快。」我随手拿走一本课本,奔向我最智障的好友,李绮君。
我还没赶到她座位,她就开口:「唉,肥肥,你知道昨天阳炎出第二集中译了吗?」
肥肥是她给我起的绰号,而我则以「平」君来形容她腰部以上,锁骨以下的身材。
「是喔,要记得买来借我看喔,平君。」她是如此痴迷的动漫爱好者,所谓近朱者赤,爱好动漫者勿近之。千万不要靠近她,不然会被她的「动漫电波」传染。
「结果我们班到现在还是没有班对嘛。」我们安静的嚼着早餐,过了好一会後她才说话。
我只是「恩,噫,呜,嗯哼」的带过去,现在的我对爱情一点好印象也没有。
「你要不要当第一个班对啊?」她突如其来的话重重戳进我的心脏,我嘴里的奶茶差点喷了出来。
死也不要。
我在心理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