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跑步声音,看见上官锐用手掌扶着被棍棒打到受伤流血的一只手臂,也逃到小巷子里面。後面一群小流氓还不死心,持着棍棒的从後面奔跑追赶他,其中一人拿木棍往後敲中他的背部,害他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往前趴倒在地上。
楼晋南看见上官锐被打趴,个性急躁的用力推开我的拦阻,奔跑冲上前直接用脚板,狠狠踹开那名用木棍打伤上官锐的小流氓,马上蹲下去检查上官锐的伤势。
「呵呵!楼晋南!要逮到让你乖乖出现还真不容易!」一名走在小流氓群最後面,穿着一身蓝色衣裤、头戴棒球帽的带头的小流氓,语气充满怨恨的说话。
他缓慢的走到楼晋南身旁,用一跟木棍横架在楼晋南的脖子,抬高他的下巴表情冷冷的瞪着他说:「有一个短跑体育健将,最引以为傲的是他有一双强劲有力,跑起来像风一样快速的双腿。半年前海滨公路的一场人为意外车祸,让他到现在还坐在轮椅上面动弹不得,是你毁了他的人生梦想──」
「你说什麽我听不懂?」楼晋南态度冷静的反驳。
「那个运动员已经永远的半身瘫痪,你们楼家真厉害,竟然只想花钱找个叫做黑哥的小流氓顶罪了事,完全不顾那个年轻人的未来和死活。你们以为给钱事情就摆平了,楼晋南,你要为这件事情付出代价!」头戴棒球帽的带头的小流氓,狠狠的踹了楼晋南的腹部一脚。
我听过言敏绮说过楼小南曾经骑重机车,在滨海公路挑衅夜游的年轻人,让他们发生重大车祸。我心里开始不安的心跳加速,担心他们找错报复的对象,楼晋南是一个只对音乐有热情善良无辜的年轻人,楼小南才是暴力事件的始作俑者。
一名小流氓,用力抓住楼晋南的手掌按压在地面上,那名戴棒球帽带头的小流氓,用鞋底往楼晋南的手指用力踩踏下去,我整颗心着楼晋南脸上疼痛的表情抽痛一下。
「听说你从小就是一个音乐天才,缺了几只指头要不了小命,但是可以让你真正感受一下双脚没了,梦想没了,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戴棒球帽带头的小流氓,嘴角浮现阴险的笑容,举起木棍在手上挥动准备要打烂楼晋南的指头。
我双手摀着眼睛不敢再看下去,突然想到:「音乐就是小楼的生命,如果指头断了,他的音乐生命也毁了,说不定他会痛苦的活不下去,更何况这件车祸根本不关小楼的事情,小楼真的很无辜替楼小南顶罪……」我也不知道哪里产生的勇气又发作了,只有一个疯狂的想法,绝对不能让这群坏人伤害楼晋南弹钢琴的手指头。
「住手!你们找错对象了!他是楼小南的双胞胎弟弟小楼!」我从巷子狂奔出来冲上前,直接握住握紧戴棒球帽带头小流氓手中的棍子,阻止他动手打断楼晋南的手指。我这个疯狂的动作,把在现场的人全部吓了一跳。
「这个疯女生是谁?」戴棒球帽带头的小流氓好奇的问其他小流氓。
「楼晋南的女朋友吗?」其他的小流氓也互相对望产生疑问。
「我从来就不知道楼晋南还有双胞胎哥哥!」戴棒球帽带头的小流氓冷酷的大手一挥将我推开,害我跌倒在地上,他继续说道:「我不会傻到要了他的小命,最後被警察抓去关起来,我只是要他感受到失去一只手指头,不能再弹钢琴有多麽的痛苦。」
我看见戴棒球帽带头的小流氓,坚持要打断楼晋南的手指让他痛苦,只好咬紧牙关伸出自己的手掌保护住楼晋南的手掌,当木棍要落下的那一刻,他挥棒的手掌突然在空中停止,我猜他应该不是坏人,所以没有伤害我的手掌的动作,只是眼神惊讶的凝视着我。
「你有病了?这个坏家伙值得你为他断了手指头。」戴棒球帽带头的小流氓询问我。
「他真的不是楼小南,你们真的找错对象了。」我紧张的提高音量说话。
「滚开!疯子!」戴棒球帽带头的小流氓动手想拉开我。
「不要──」我高声尖叫一声,坚持要保护楼晋南的手指。
「滚开!你这个笨女生真的有毛病了!少管我的闲事!滚!我不想欠你人情!」楼晋南竟然不领情的开口怒骂,还动手推我一把。
「我知道我很笨,多管闲事,我就是不想让你的手指受伤以後对音乐的梦想破灭。」我慌张的解释以後,发现我说的话让楼晋南听的整个傻眼的盯着我看。
这个短暂对话的空档,上官锐突然双手贴着地面努力支撑起来,一个身体大翻身,一只腿狠狠踹向戴棒球帽带头的小流氓的肚子,让他没有防备的往後退摔倒坐在地上,他赶快用手扶起楼晋南还推着我的背部往前走。
「小楼!快走啊!」上官锐嘴角涌出鲜血,弯身从地上捡起一根棍子抵挡,还是死命的推着我和楼晋南往前奔跑离开,他对楼晋南兄弟的义气让我很感动。
楼晋南看见情势危急,只好听话的拉着我的手腕继续往前逃跑。
我们一起抬头,看见巷底转角一处兴建中还罩着绿色网子的建筑工地,暂时躲开後面小流氓的追击之後,楼晋南牵着我的手腕直接跑上水泥楼梯,往顶楼奔跑上去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