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因為C'est la vie — 02

颖曼和我是六班,三年级时教室换到二楼,杂草则是一班在一楼。虽然和他处於不同楼层,但教学楼就是这麽小,小得我们三天两头就不断碰见彼此,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三人的形象。

「阿苹、阿苹,」颖曼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臂,兴奋地呼着我的绰号,深怕我一不小心就错失了学长精彩的画面,「就是那一个啊!後仰跳投的那个!帅呆了!」

「知道了。」我无奈地回应,一根一根地掰开紧抓着我手臂的细指。她一声比一声还高亢的加油声每一次都在加深我对於来看球赛的悔恨。如此难能可贵的假日时光,我就算不出去好好逍遥一番,恐怕也得闷在家为了倒数的会考作准备,但是此刻我却困在篮球场的看台,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平时文文静静的气质朋友突变成我生平最讨厌的一种人——花痴。

早上九点是学长他们班的篮球比赛,机电科对上应外科的比赛胜负本来就约有定数,何况班上还有学长这麽一位篮球队队长加持,比数更是越拉越开,差距到一种我都不忍直视了的境界。

终於第四节下半在学长配合着助攻狠狠灌了对方一球後结束了,听着满场女生们的尖叫欢呼声我难免为那个应外科班感到不忍。

明明就是一场高中部三年级的篮球比赛,场边的女性同胞却横跨国一到高三,肯定是冲着学长来的吧。看吧、场上一结束,递水递毛巾的学妹、学姊们都殷勤地一涌而上,我身旁的颖曼更是在哨声一响完就抓着那瓶身还挂着水珠的舒跑冲上前,一下子身影就淹没在茫茫人海里了。

我把侧背包甩上肩,把低马尾绕颈拨到左侧,决定去一旁的场地找和朋友打球的杂草去,一起等颖曼回来好回家。走到场边,看着杂草逆着烈阳投三分球的画面,我倒还觉得比炫技的学长更有看头一些。他喘着粗气坐到我身旁,额前还挂着晶莹的汗珠,脚下水泥地「啪塔」地滴下好几枚痕迹。

「恶!」我推了推他的手臂,将被他先前扔在一旁的运动毛巾跨围在他的脖颈上。「你全身都是汗味。」

杂草朝我扬起一抹灿烂的笑,「这叫男人味,懂不?」我回以他一个嫌弃的嘴脸,以略表我的不屑。

大概等了十几分钟吧,他急促的呼吸也逐渐平息下来了,颖曼的身影终於出现在我和他的视线中。「你买的舒跑呢?我要喝!」杂草朝她喊道。

她没有马上回应,等到她走得更近一些来到我们面前时,我才发现她的脸颊红得不可思议。「梁颖曼你怎麽了?脸怎麽那麽红啊?该不会是晒了一个小时的太阳中暑了吧?」

「哈。」她娇俏俏地笑了,轻哼了一声,「舒跑给学长了。」说完,她自顾自地背起後背包就往校门口走去,一点也没把瞬间石化的我俩放在心上。

「欸、等等!」比杂草快个那麽一些神智回笼的我连忙跳下台阶小跑步跟上颖曼。「你是说,学长在那麽多瓶水中选择接受你的?」

「真的假的!怎麽可能?」慢一点才跟上的杂草惊呼。我也觉得极度不合理,学长根本就不认识颖曼啊!又怎麽会接下那瓶舒跑呢?但是她也没有理由对我们说谎啊,毕竟被拒绝的女生满坑满谷都是,一点也不丢脸。

「真的啦!我总不会自己把舒跑丢掉吧?」她回头勾住我没背着侧背包的那一侧手臂,看了一眼杂草说:「反正学长不接受还可以给你喝嘛!完全不会浪费资源。」

他闻言不出所料地暴走了,「什麽话啊!讲得我好像备胎一样!」

我不理会杂草愤恨的言论,担忧地说道:「可是你这样不是一下子很引人注目吗?」

「嗯......」颖曼低吟了一会儿,「搞不好他也只是随便抓一瓶,恰好挑中我而已。」她摸了摸烧红的脸颊,又轻声的说:「但不管如何,我还是很高兴命运让他选中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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