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國王、汽水和共生蟹 — 5-3

3.

「黑骑士,你想知道我的名字吗?」Zera悠悠开口,她的经血在醒来刹那间又死了,三层毛巾都装载着满满的血,彷佛一辈子的丑陋负担都在上头。整张沙发与自己都发着腥臭味,她对这黏腻的臭味感到恶心,胃酸泛了上来,她摀着鼻不敢置信两个大男人竟沉浸这样的气味良久。她将毛巾拿起,第一层毛巾几乎黑红,那麽深遂的脏臭快使人窒息,污血以病毒散播的方式不停的晕染,连浅蓝沙发皮上也敷上一层黏糊未乾像血泥的脏东西。

「你不是说要遵守游戏规则吗?」黑骑士并不觉有任何异味,他认为这才是Zera真正的体内的感受,排出来反倒好,推积久了,身体好像也跟着病厌厌。

「我叫晓初,以後我的名字就叫周晓初,春眠不觉晓的晓,初次见面的初,我不要再有其他名字了,我不要再有任何秘密了!你呢!」她拿起桌上的塑胶袋,将里头的罐头倒出来,把毛巾扔进去。突然想起自己的脏,顺道脱了裤子,

裤子里头大小血块仍湿漉漉的黏在裤底,整条大腿都一道道血痕,是顺着脱裤动作被血给跟着划下来。而纯白内裤,老早是一片又湿又硬又皱的模样,乾涸的血凝冻了裤底,新血又未乾浮在上头。

Zera感觉自己私部无法透气,黏瘩血块的与阴毛混和一起,一搭一唱令人极不爽快,有种想剃光全部的念头;而阴蒂彷佛肿大,隐隐发热,两片月牙唇开开阖阖的,实在是太窒息的氛围。她不管发愣的乌头直奔浴室,而他就被硬扯着跟了进去,最後只好背对着她,让她尽情淋浴,心中毫无龌龊思想,仍是可耻的自责着

「你呢!你叫什麽名字?」Zera仍没忘自己要的答案,大声吼着,浴室的回音掺杂着哗啦哗啦水声,问题显得格外重要。

「我叫做孙昊东,孙子的孙,上面一个日、下面一个天的昊,东西南北的东。乌头呢?」昊东也很够意思的问了乌头,他突然领悟到三人是共同体,没有距离。

「周云络,天上的云,连络的络。」云络的身上早被莲蓬头喷湿,尤其是裤管沾满娇生的香味,干!他最讨厌的牌子。见晓初意识清醒不少,他试探性的问:「晓初,你现在想怎样,我不会让你去死的,毕竟你是我妹妹…」

「如果我不是你妹妹呢?让我死吗?亲人就是这样自私的可笑。」晓初正在努力清洗阴部,云络隐约感觉自己的手碰到沾满细沫而油滑的密毛。

「不管怎麽说,你根本没必要这样,想想我的日子比你苦,我愿意当坏人吗?想想我们的爸爸至少是公平的,对我们一样残忍。何必对我这样,至少我关心你。」他不懂晓初在计较什麽,亲情不就这点自私的可爱?

「那我该不该同情每个身世可怜的强奸犯、杀人犯?我该不该啊!他们害人都是被环境所逼的,都是父母所害的,都是环境的陷阱。你知道社会只佯装选择原谅哪两种人吗?牢犯跟疯子。其实内心仍怕得要命,可是要佯装宽容,佯装伟大,事实上呢?被公平的道德所逼的,他们认了自己的缺陷,他们坐了牢、进了院,这样就是抵销罪。但犯下的毕竟是事实,根本不会消失。我不会这样骗自己的,我不计较你的坏,可千万别把我认了妹妹,而忘记我是你的仇人!」冷水不断冲洗自己的私部,她逐渐享受到冷麻的快感,没有感官知觉的情慾是她极力控制的,她害怕再度去想起Blanche这个人

「我们都没办法重新再来了,就算在重来一次,又怎样,还是再痛一次。」云络接起昊东从门缝递进来的衣服,小心翼翼往後递给晓初。

「是啊!只会铭谢惠顾,不会再来一罐,人生只有一瓶汽水,一种口味,就是苦。周云络我帮你一个忙,让你活着回去俱乐部,你也帮我一个忙,别把我当你妹妹,顺便把手铐打开,我知道你身上还有另一把钥匙。」晓初穿上衣服後,又显得精神奕奕了,她突然发现对自己的路清晰不昧。

「怎麽帮?」

「你可以想办法要到我的死亡证明书,我的屍体几个礼拜前被发现,我妈跟我堂姊都知道也烧成灰洒向大海了。只要我死了,你也好交代。」她转转眼珠,沉思一会又接:「至於昊东…」

咚!咚!昊东敲着门,赶紧宣布新发现:「晓初,公爵的信又来了,他注明是最後一封。」

两人听到立刻毫不犹豫冲出门,最後一封的秘密是什麽?这两天云络才明白公爵一直暗地帮助他们,太诡异了!私底下曾听说公爵是个抠鬼,虽然他从没近距离会过这个人,且这人性情无常是出了名难搞。

晓初心里毫无畏惧,她已经领悟透了不哀伤也不哭泣,她要绝对报复那些伤害她的人。她敏捷的下载附加档案後,把秘密摊开:

第四篇章★无名

有一个自称无名的人,欠下了一屁股债,舍弃家庭、抛儿弃女,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他选择当俱乐部「公爵」的影武者,也就是他的替身,掩护他的军火交易和生命安全,这也是写给信件的你,我的身分。

晓初和云络心情矛盾看着这封信函。他们可悲的父亲、坏透的父亲,是这麽无能又贪生怕死。

你的父亲有两个家庭,也就是我这一生最大的错误。我很遗憾的是,化名乌头也就是周云络,是你的同父异母的亲生哥哥,他活得很辛苦,他的母亲也没有你母亲坚强,今天会有这样的结局,应当由我负责。

另一个家庭的事情我没有让你爷爷知道,因为他的母亲是一名酒店小姐,你爷爷就算知道也会反对到底。我最痛苦的莫过於你们的相残,世界究竟要有多大的巧合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希望你能选择一个较好的方式,阻止你们骨肉相残。

我爱你,带着半个面具的我,一直很想跟你和云络相认,但不行。云络跟我较熟识,我跟他始终保持距离,怕他认出我来。而你跟我恐怕累积起来也不到几年的记忆吧!我大胆的接近你,尝试想说出真相,但又被身旁眼线给限制住。

另外,千万不要怨恨你的母亲,我娶她是因为我迷恋她,纵使她爱着别人,纵使她以为设计了我。事实上,我都已知情,我只是假意配合她,成全她。我明白你会怨恨我们,但很多事情在当时又确切的身不由己,我不奢求你原谅我。另外,汽水我千番两次要邮寄给你,但全被退了回来,依我想,恐怕是你母亲不肯让你对我有所眷恋吧!我不怪她﹗

我是爱着你的,可是爱一个人却无法拯救一个人,这就是我的困境。我知道所能给你的支援就是一些零零散散却相当珍贵的秘密,它们或许能够解救你的灵魂,然而出卖它们的我也势必得到报应,这就是我为你兑现的爱。

无论往後你寄居在哪里,请活下去,每一个窝都是人的生存之道,弃之如屣的却也有人甘之如饴。无论这个窝有多过少人、有着多少人,都只为生不为死。

周明道

这就是所有的秘密了吧!不会再有了吧!晓初将所有父亲寄来的信全部砍掉。既然他要揭发秘密,她也要让他承受秘密无情的报应。她对父母两人无聊的结合一点也毫无兴趣,为何做人子女的一定要原谅父母?错了!必要时也该迎头痛击。子女不是父母的财产,不是母亲拿来炫燿,父亲拿来浪漫又无情对待的!

她在哪里?哼!在地狱啊!她的坏思想又成形了。这一次,她要颠覆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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