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睡公主的玫瑰 — One 流言--(4)

这就是他们的初见,关於汐悠和豆豆,还有木树。

「豆豆,你最近好像肥了点。」木树笑厚着脸皮逗着豆豆,豆豆理也不理他,耳朵耸了耸,完全没有丢给他好脸色。

「回家吧!」汐悠一边说着,一边把碗碟一一收好,走到厨房,打开水喉,但是木树抢先在她前面占了个位置,不着痕迹地接手她洗碗碟的工作。

「我洗完才走。」木树笑嘻嘻地洗着碗碟,一边哼着歌曲。

他的歌喉一点也不好,说得好听一点是平实,难听一点是没高低的音调,平板得如念书般。他哼的,很难听得出是甚麽,没料到汐悠就是听得懂。

他哼的,是她近来常听,新进歌手蒋一南主唱的<<玫瑰愿望>>。

「玫瑰是精灵的化身

让世人膜拜抚养独爱

唯一的困局孤寂的等待属於自己的真正意愿

玫瑰不需希冀

玫瑰不需宠爱

玫瑰不需凛冽

玫瑰只要等待那个被它驯服的人

如若初见如若初知如若初识

如若花开花落就是愿望也只是愿望」

在他口里哼出来,汐悠皱起了眉头,不得不出声的打断沉醉在自我歌声中的木树:「木树,都够了都完了,都洗好了。」

「是的,洗好了啦!」木树听不出她的话中话,洗好了碗碟,抹乾了手,口中仍哼着歌。豆豆本是低着头专心地吃着,可是同样地牠也忍不住的抬起头,喵了一下,强烈发出不满。「喵──」

「回去吧!」汐悠第二次的催促着木树离开,她不愿他再次的哼起那首歌。

任何本是动听感人的歌曲,在他口里唱出後,没料到会成为摇篮曲似的让人容易昏昏入睡。

「呃,是了!」木树不知想到了甚麽,在这摇篮曲似的歌调中,突然高叫起来。汐悠没有理会他,一个人坐沙发一角,从背包里拿出今天的功课本,开始默默地做起来。

「我姐主持的电台新节目今天首播。」木树走过去同样拿出课本,坐在汐悠身边,一起做起功课来。「我们听一下可好?」汐悠虽然没有说话,但木树像个呆瓜似的傻傻笑起来,走过去熟悉地打开了收音机,听起电台节目来。

「大家好,今日『沐叶心情』第一天与大家见面。你好,我是沐叶,不知大家现在在忙着甚麽?赶着赴约、赶着乘车、赶着完成手上的工作,还是是正赶着与最爱的人见面?

或者赶着甚麽也好,也会发现往往时间就不够用,像被小偷偷走一样。

小偷,最爱偷的不是金银财宝,也不是名利名声,最爱的是时间;时间小偷,是最可恶却又无计可施。

而我最爱的,讽刺地就是时间小偷,因为许多时候,我们不想等待,总找个方法渴望跳过难熬的等待时光,直接走到最终点。

你呢?你的时间小偷在哪儿?是否在你身边,所以你才会叹着气说着时间不够用?

送给你们今天的第一首歌──<<玫瑰愿望>>。」

刚好,木树住了嘴,没想到巧合地,木树的姐姐沐叶在电台也选了这首歌作为新节目开首的第一支播放歌曲。

与木树哼的不一样,歌者蒋一南的歌声满是如泣似诉,像是替那孤寂的玫瑰花,娓娓诉说自身的故事。

「睡公主的千年等待是玫瑰的约定

血色的玫瑰被驯服被隔离被寂寞而燃烧

等待是永恒的愿望永恒的枷锁

玫瑰不再许愿不再如初

相见不再不再见」

正在写着算术的汐悠,顿了一下,笔尖微微的震动,同时,豆豆心有灵属似的抬起头,看着汐悠的脸。

那一秒,彷佛世界停顿了。

一秒,欠了就是这秒,这个地球,这个世界。

而迟顿的木树,也在这一秒发怔出神,眼睛睁得大大的瞧着汐悠。

一秒後,在最後一个音节完结,空气中那声音不再出现,他们才稍为吸了一口气。

刚才,就像被人抽空似的,把肺里的空气全抽乾,心里像是被掏空。

那是甚麽的感觉,木树说不出来,他只懂看着汐悠。汐悠一向很少很少说话,可是她说的每一句话,定必有特别的意思,特别的用意。

有时,他听不出来;偶尔,他却彷佛很懂她。

也许,她和他相识了将近六年,彼此中间有种特别的默契。他是这样想的,忍不住又再偷偷的迳自傻笑起来,虽然他知道自己笑起来,并不特别的好看。

木树撇过脸,定定的看着坐在身边的汐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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