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雪女 — 雪女(6)

叶江海被姑妈叶金凤将孩子叶泊岩塞给他後,被轰出了「凤之阁」酒吧,父子俩走在台北的承德路街头,叶江海侧头看着身旁的孩子,他半信半疑看着叶泊岩,真的是他的孩子吗?面对突然冒出来的儿子,让叶江海一时之间还没有办法接受。

叶江海心中有点杂乱,直到他停下了脚步,对叶泊岩说: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车站问看看有没有火车可搭?』

『爸爸!我知道十一点三十分有最後一班莒光号往高雄!』叶泊岩背着书包,望着他回答。

叶江海听了,这小子连火车班车时间都知道,他有点难以至信,嗫嚅说道:

『这样啊……嗯……我看我先去问看看有没有客运可以搭好了……』

叶泊岩看了他手腕上的卡通手表,他摇头说:

『爸爸!这时间已经没有客运可以搭了!』

『是哦!』叶江海瞠目结舌瞪着叶泊岩,这孩子真的聪颖连客运的时间都知道。

父子一前一後走在街头,叶江海在盘算该怎麽样摆脱这孩子,突然叶泊岩叫住他,叶泊岩说:

『爸爸你等我一下,我鞋带松了……』

叶泊岩将手上的小行李放了下来,蹲下来低头系他松掉的右鞋带。

叶江海见机会来了,他看到对面马路的红绿在闪烁号志,他转头跑向班马线方向而去,交通号志已经红灯了,徒留下在对街的叶泊岩。

叶江海心想总算摆脱这小鬼了,他赶紧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跑掉,奔跑往台北车站方向而去,好不容易快跑到台北车站尽在眼前,一辆警察摩拖车後方载着小男孩抵达台北车站,那男孩对警察大喊:

『警察叔叔!我爸爸在那里!』

叶江海听到熟悉的声音,他转头一看,这小鬼……动作比他还快,叶江海跑的要死,还是甩不掉这小鬼。

管区警察带着叶泊岩走到叶江海面前,管区警察问:

『你是叶江海先生?这孩子在极力找你呢?他跟丢了你……』

叶江海讶异,这孩子明明知道他是抛下他的,他心虚地嗫嚅回答:

『是啊……是啊……』

叶泊岩冲上前拥住了叶江海,他泪光闪闪的喊:

『爸爸!我怕我找不到您了……』

面对叶泊岩这突然的举动,叶江海身上却不知道怎麽搞的,心里有股暖流,在他的血液里窜注的电流,那麽温暖,那麽真实,难道这就是父子之间血浓於水的亲情?

警察结束了任务,临走前对叶江海说:

『叶先生,不要让孩子走散了!』

『是!是!谢谢警察大人!』叶江海尴尬地叠声答谢。

警察骑着警车离去,叶江海盯视着这小鬼叶泊岩,他心想这孩子注定跟着我一辈子了,他摸着叶泊岩的头,说:

『走吧!我们到高雄去!』

叶江海买了火车票,带着年幼的叶泊岩搭乘火车南下,列车行驶开往南下高雄。

天空开始有些余光微亮,列车上的广播将停靠台南站,叶江海转头看着坐在他身旁的叶泊岩,正酣睡的在梦乡,他的心中念头仍然没有放弃,他从口袋皮夹里掏出一千元钞票,这应该够这孩子的温饱肚子了,其余的就看这孩子自己的造化了,叶江海悄悄地将一千元钞票放进叶泊岩的口袋里,在悄悄的把叶泊岩的头靠在他肩膀挪移一下位子,静悄悄的从火车车厢下了车,在月台边看着车厢内沉睡的叶泊岩,他心中有股歉意实在无能为力带着这孩子,但在看着这孩子的脸庞的同时,一个陌生女人出现在叶泊岩旁边,她愕然的看着沉睡的叶泊岩,又带着诧异的眼神看着窗外的叶江海。

叶江海惊愕发现,有陌生女人目睹他抛弃叶泊岩,他感到有股罪恶感,是该回到车上还是该狠下心抛下叶泊岩?

列车开了,将开往高雄,站在叶泊岩旁边的何竹淓不敢相信,天底下怎麽会有这麽狠心的父亲抛弃自己的孩子?正当她准备要俯下头叫醒这眼前的孩子,一个男性声音在她身後低声的说:

『小姐,不好意思!』

何竹淓回头一看,是那个刚刚中途下车的男子,叶江海跑回了车厢,何竹淓诧异,她马上起身离开,回到她自己的座位。而叶江海将自己的行李放回了座位上方行李架上,坐了下来。

夏吟雪探头看那陌生男子,何竹淓瞅着眼前的女儿,对夏吟雪摇头低语:

『吟雪,别看了!』

小小年纪的夏吟雪啾着嘴,对她母亲何竹淓疑问:

『那个叔叔不是要抛弃他的小孩?』

何竹淓听了,将食指贴在双唇前,示意吟雪停止说话。

夏吟雪看着母亲对她的提醒,她只能嘟着嘴,目光悄悄停留在那对父子身上。

列车停靠冈山站後,又行驶开往下一站高雄站,行驶下一站的人生旅程。

几天後,何竹淓布置好她与两个孩子们的新家,前有小庭院,大门走出去下坡右转就可以通往西子湾中山大学方向去看海,她在二楼打开窗户看着高雄的市景,窗外的天空这样的蔚蓝,远方了望可以看到高雄的港口,海天一色的波光粼粼,想起维之生前说过的,希望将来有一天一家四口能够定居高雄,看着故乡的海港城市,享受着高雄的空气与阳光和水,只是维之未能如愿他的梦,何竹淓毅然决定带着两个孩子迁居高雄,也算完成丈夫夏维之生前的遗愿。

夏吟雪从她的新房间出来,到二楼母亲何竹淓的房间,她嚷嚷的说:

『妈咪!震雷他都不整理他的房间,自己偷跑去公园玩了!』

何竹淓听了直摇头,吩咐吟雪将弟弟震雷带回来家里。

在公园里游玩的夏震雷,独自荡着秋千,当地的孩子小霸王走到夏震雷面前,对他大喊:

『喂!你不能玩这个!这些秋千是我们在玩的!』

夏震雷不理会小霸王,继续荡他的秋千,那小霸王又再度对夏震雷咆哮:

『喂!这秋千是我们的,你听不懂吗?』

夏震雷还是不理会那小霸王的话,继续荡着他的秋千。

小霸王被激怒了,他跟几个孩子们联手把夏震雷荡着秋千给拉住,把夏震雷从秋千上给推了下来。

夏震雷怒气冲冲,他瞪视着眼前的小霸王,他被小霸王压制在地,於是夏震雷用尽所有的力量和小霸王这群孩子们打了起来。

夏吟雪到公园见到弟弟夏震雷和当地孩子们打群架,她跑过去阻止:

『你们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夏吟雪在旁叫道阻止,几个小男生们仍在打群架,根本不理会夏吟雪的叫喊,夏吟雪不管怎麽阻止都没有用,最後她跑回去家里,一进门像热锅上的蚂蚁向母亲求救:

『妈咪!弟弟在公园跟人家打架了!』

何竹淓惊愕,她放下手边的工作,奔出家门跟随夏吟雪到公园找儿子震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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