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线-11
三个月後
这是前所未有的”精彩”的秋季,世界各大新闻媒体绝对不愁没有好题材,一个接一个的恐怖攻击事件,涉及的范围及人数越来越广,虽然每一事件都在千钧一发的惊险时刻被解除,但留在美国人民心中的恐怖阴影却无可避免的越来越大。
可恨的是这群歹徒十分了解媒体生态及善用网际网路,因此尽管官方尽最大的努力试图封锁消息,但那一幕幕赤裸裸的血腥画面还是透过网路播送到世界各个角落,美国政府已经提出千万美元的奖赏给能对恐怖攻击事件的幕後主使者透露消息的人,据称大有斩获。
「嘿,”诸”公们,瞧瞧,这个目的地长的还挺性格的呢。」展令扬笑嘻嘻的指着前方在地图上根本没有标示的岛屿。
「哇,不愧叫鬼岛,果然鬼模鬼样的。」向以农赞叹的说道,就纯欣赏的眼光来说,这座岛实在艺术,让他很想将它A为己有───在扫除上面的”有害物质”之後。
「坐好,我们要低空高速飞行,停在西南方的丛林里。」凯臣只是提醒好玩的,运动一下颜面神经,事实上他已经以极为惊险刁钻的角度俯冲而下。
在东邦前方的是一座看起来森林茂密、郁郁葱葱的美丽岛屿,从上空俯视,可以发现它的形状是一颗巧夺天工的骷髅头,这座岛隐藏在南大西洋的一处海域,这附近海域因为气候海流的影响,长年阴雾缭绕,不见天日,因此连最先进的太空卫星都难以侦察到岛屿的存在位置及形状。
而这座岛屿『鬼岛』,就是东邦此行的目的───幕後藏镜人的大本营。
「这次的游戏很简单,潜入敌人的地下基地,抓到他们的首领,瓦解整个组织,各自依照计画行动,没问题吧!」
令扬和君凡一组负责瘫痪全基地的电脑系统,以农和凯臣一组负责爆破敌人的军火弹药库,希瑞和烈则负责搜索出那位可爱的幕後黑手,
「那还用说!」
在鬼岛上,骷髅的左眼和右眼各有一个圆形的基地,是作为观测之用的障眼法,真正可观的是隐藏在地面下的庞大工事建筑,令扬已经事先透过电脑摸透了整个结构。
一切都进行的相当顺利,顺利的让南宫烈心头泛起一波波的不安。
「怎麽了,烈?」希瑞关切的询问道,烈的脸色十分苍白。
「我不知道…希瑞……我不知道…」南宫烈靠在墙上,呼吸有些急促,他努力控制自己缓缓的吐气,镇定心神,但在医者的眼中看来,烈似乎随时会昏倒的模样。
「你振作一点!」希瑞看情况不对,当机立断按下手腕上的万能通讯器通知其他伙伴。不一会儿,另外两组人马都火速赶了过来。
「怎麽回事?生病了吗?」君凡伸手按上烈的额头,体温正常。
「应该不是,刚才都还好好的,直到我们依照烈的直觉走到这里,烈就突然软倒在地上。」希瑞担忧的说道,他快速检查烈的身体,没有发烧,没有外伤,没有中毒。
「烈、烈你还好吗?」令扬将烈拥入怀中,轻拍他的脸颊,发现他浑身颤抖不止,唇色发白。
「令、令扬…我…我想我们…应该回头…」他紧抓着令扬的手臂,这句话几乎是硬从齿缝中拖出来的,才短短几个字,说完之後却已汗水淋漓、不堪负荷。
「令扬?」众人一致看向展令扬。
烈异常的样子吓坏了其他人,虽然说弹药库和电脑的毁灭装置已经设定好了,随时可以遥控引发,但最重要的任务还没有完成,这时候要撤退吗?
令扬只想了几秒,便转头飞快的对希瑞他们说道:「扶着烈,我们回直昇机。」
向以农和安凯臣默契十足的一左一右架扶着烈,才起身,长廊一头一阵啪啦啪啦的脚步声传来,外带几声粗吼:「他们在这里!」
「快走!」令扬喊道,六人迅速的往另一方移动,长廊的尽头是一扇红黑色的木门,正当在门前几步时,烈倏地猛烈挣扎了起来,两脚往反方向瞪,似乎在抗拒什麽,但以农和凯臣推拉的速度实在太快,他还来不及出声言语,以农已经快人快脚,碰一声一把踹开了木门。
门後头其实也没什麽特别,一个大大的、圆形的诡异房间,墙壁、地板、天花板都漆成了黑色,什麽桌椅家具都没有,空荡荡的一片,房间的中央站着两个人,一个缠着阿拉伯头巾,浓须覆面,典型的伊斯兰教徒装扮,另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短发,戴着金边眼镜,看起来像个斯文人。
奇怪的是外头的追兵追到长廊中央,见东邦几人进了房间後,便不再向前一步,反而如潮水般又退了回去。
「这就是一直坏我们的计画的那几个可敬的小子吗?」斯文男人伸出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微笑说道。
虽然他笑得一副很和蔼可亲的模样。但东邦没有忽略对方隐藏在镜片後面一双比野兽更加残忍的双目───一双以杀人为乐的双眼。
「只是一群乳臭未乾的小子而已,现在就可以把他们给拆了!」伊斯兰大汉轻蔑的说罢,便拔出插在腰带上的手枪,那只手枪的造型十分特殊,安凯臣一眼就断定那是只经过改造的非制式手枪,而且威力十分强大!
「两位大叔别误会,我们只是来岛上郊游却不小心迷路的可怜学生,所以千万不用这麽隆重的欢迎我们阿。」展令扬还是一脸天塌不下来的101笑容,貌似轻松,只是东邦人都看的出来,令扬现在百分之百的处於精神超紧绷状态。
为什麽!?眼前这两位大叔丑归丑、难缠归难缠,但跟炎狼大叔、青龙大叔比起来,可能尚且不及,顶多在伯仲之间,何必如此紧张?
答案在後头。
两个男人後方还放了一张大王椅,椅上坐了一名青年,青年侧着身子,两脚踩在椅子上,左手托着下巴,好像在闭目养神,又好像懒洋洋的在打盹,墨色般的头发裹散在周身,有一部份还拖在地上。
就外型来看,青年的样貌俊俏非凡,精雕细琢的五官媲美好莱坞巨星,若是以前,东邦六人少不了一阵调侃,但他们现在一个人也笑不出来,只因为那人身上源源不绝的飘来一阵一阵的腥臭,浓郁鲜明的让人反胃作呕,宛如来自地狱的气味。
平行线-12
希瑞很难形容这种感觉,身为医生,他明明见惯了人类的五脏六腑,对於血阿什麽的也习以为常,但对於眼前的青年,他却打从骨子里窜起一股深深的寒意,就好像全天下的血腥与污秽都聚集在这个青年身上似的。
希瑞的感觉也正是其他东邦人的感觉,而对直觉敏锐的烈来说,冲击又更为强烈,在烈的五感里,甚至连那人的头顶周遭都冒着淡淡的红雾,缭绕着属不尽的孤魂野鬼的哀嚎,强大的负面能量让天生第六感敏锐的他来说更加难以喘息。
「呵呵,别客气,我知道你们…”东邦”…FBI、CIA内部高层的最後王牌,都是智商180以上的天才小鬼。」斯文男人边笑着说道,边打了个弹指,後方传来几道金属铿锵声响,好似闸门打开的声音,接着便是一阵低低的哀吼,如果要比喻的话,就像以农之前破关的游戏『恶灵古堡』里头的僵屍活死人声。
只是现实中的那些明显凶恶许多。
而且行动一点都不缓慢!!!凯臣在心里咒骂道,他一个闪身避过敌人的攻击,回身瞄准那颗头颅狠狠的射出几发子弹!但那些皮肤灰硬,眼里闪烁着凶暴红光的『人类』个个身手矫健,没那麽容易解决。
「要命!这些是什麽鬼!」以农一个凶猛上勾拳完美的K中敌人下颚,如果是正常人,就算颈椎不断裂受伤,好歹也会当场晕眩昏倒,可”那个玩意”只是把脑袋当拳靶那样晃了一晃,又撕牙咧嘴的扑了上来。
「不是鬼,他们好像被人控制住了!」君凡左闪右闪,旋身狠狠踹飞一个,但另外又有好几个冲了过来。「左边那个,是东太平洋的重量级拳王,右边那个,是去年全美武术大赛的冠军,你後面那两个,受过某种军事特种训练…」凭着过目不忘的本领,他快速从脑海中判别出好几人的身份,这些人都在近一年内突然失踪,音讯杳然,没想到居然出现在这里!
「该死!君凡你别告诉我,我们正在跟全世界各武术领域上的好手打架!」以农才侧步躲开一个攻击,右後方的敌人就欺身而上,朝他施展跳膝攻击,看那架势,应该是泰拳高手,他速度太快,以农根本闪不开,腰後被狠狠的一顶,闷哼一声,整个人弹飞了出去!
「以农!」希瑞心急如焚,连忙想过去支援,看伙伴伤势如何,可惜他自己也是分身乏术、有心无力,才一会儿闪神,左肩一阵裂骨剧痛,杀招接着紧至,胸口、腹部、脸,希瑞只觉得眼前一花,整个人已经跌在烈怀里,四肢再也使不上力了。
「你们该死───!!!」令扬见状,疯狂了!他平日最珍惜重视朋友,有人伤了希瑞他们,就算一点小伤,他也拚死活的要对方付出代价!如今更不可能保持理智,随着愤怒,长软剑挥击的更为凌厉,一个瞪步空中侧翻,黑色的剑刃钩破敌人的喉咙,倏地天花板上开出了漫天血花,令扬已经完全顾不得什麽不杀人的承诺了!
鲜血一点一滴的慢慢为这个黑色的空间染上不一样的颜色,天花板上、地上、墙壁上、黑色混杂着红色,红色遮盖着黑色,互相仇视、互相杀戮,互相憎恨…『他』觉得舒适极了,嘴角不自觉露出满足的残忍笑意。
那个笑容极为”刺眼”,南宫烈从未如此愤怒过,他不顾血流如注的手臂,硬是朝青年射出最後几张朴克牌,可那几张牌中途被斯文男人和伊斯兰大汉档去了九成九,只有一张穿越雷池,直冲青年的脸面,但青年眼睛也不睁一下,只是淡淡的举起手指一弹,便像玩游戏似的将牌弹回来───狠狠的插在南宫烈的大腿上。
「不过如此。」眼见大势底定,斯文男人笑道,他一举手,所有被控制的武术高手都停下动作,他打了个手势,那些人就像没有意识的机械人一般,一个一个排队走回闸门之後。
喏大的空间一下子又从纷杂归於平静,只剩下东邦等人的重喘声。
「主人,一切都献给你。」斯文男人和伊斯兰大汉朝青年九十度的鞠躬,恭敬说道。
随即,青年张开了眼,那是一双闪烁着邪恶火光的腥红双目,令人不寒而栗,他缓缓的站起身来,地上的污血弄脏了他的脚,但他不以为意,反而似乎很享受赤脚踏在血里感觉,他来回在房间里走了一阵子,好像玩够了,才走道东邦跟前。
「你是什麽东西。」令扬挡在伙伴面前,质问道。
「你不害怕我?」青年做出了讶异的表情,他看向其他五个人,一样也没有半点恐惧的样子。
「你在说什麽笑话。」到这种关头,令扬反而又笑出来了,他毫无惧色。只是突然顿了顿,对身後的伙伴低低的抱歉说道:「对不起,带你们玩了一场死亡游戏。」
「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时候还不忘默契大合奏。
他们每个人的心中没有怨恨,只有觉悟,没有後悔,只有坦然,活着的时候,他们希望轰轰烈烈、不负青春,赴死的时候,也希望乾乾脆脆、不失潇洒。
「嘎嘎嘎嘎───很好,我最讨厌的人种,但总是有甜美的鲜血!」青年嗜血笑道,猛然向前扑去!
那速度完全不像人类所有,就连令扬也毫无招架反抗的余地!匡啷一声,黑色长软剑首次在战斗中脱离他主人的掌控,孤拎拎的独自躺在血泊里,而那个在很多人眼中天下无双的展令扬如今脖子被人单手掐住,高举离地,性命危在旦夕。
「让我享用你的心脏吧!嘎嘎嘎嘎───」五指成爪,他要获得最新鲜的美馔了。
「令扬───!」
「令扬───!」
不,不要!!!东邦发出绝望的呼喊!!!
正在青年即将出手的瞬间,突然一阵惊天兽吼,众人只见一道巨大的雪白身影呼啸而过,伴随震天巨响,天花板便啪啦啪啦的整个瘫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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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力全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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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重的石块和瓦砾倾泄而下,轰隆隆的巨响中伴随着隐隐约约的碎骨声与惨叫,那些人类僵屍虽然被闇魔控制,但在面对死亡的瞬间,仍然片刻回复了人类的意识,他们发出哀鸣,仰天愤怒嘶吼,也流下後悔的眼泪,恨自己意志薄弱,恨自己不够坚强,恨自己没有勇气正视内心的脆弱,以致於铸下大错、与魔共舞,出卖灵魂。
混乱之中,负伤的东邦五人被拉上猛兽的背脊,朝海岸边电驰而去。
「令扬!?令扬呢!!」以农慌张的喊道。
「回去!小白回去!令扬还没上来啊!」希瑞狂乱的紧扯着白狼背上的粗毛,想叫牠回头,但小白根本不理会他的要求,反而一个劲儿往前冲。
「你给我回去!」安凯臣还没从刚刚千钧一发的危机中恢复过来,整个人正处於极度的惊恐与焦躁的状态,他见这只猛兽根本不听他们使唤,一时怒气冲脑,便将枪口用力抵上小白的头,威胁说道。
『吼──』回复成原本体型的巨大灵兽遽然止步,猛然用力一跺,咻咻几声,气劲向四方射去,牠周遭方圆好几十尺内的树木便都硬生生拦腰折断,背上的东邦五人受不住强劲的震波,一个个都晕了过去。
而回头的闇魔处…
「嘎嘎嘎──原来是你,居然追到这里来了。」轰的一声,闇魔像是开门一样轻松的推开千斤重的巨石,毫发无伤。
一脚踢开右边一个成人那般高的石块,伊斯兰大汉正躺在那儿呻吟,他的双腿都被压断了,看来胸腔腹部也有大量的内出血,他吃力的张开眼睛看着他伺奉的主人,眼底充满希望与冀求,艰难说道:「…救…救我……主人…我…不想…死…」
原以为闇魔踢开石块是为了救自己的属下,可只见他嘎嘎的讪笑几声,貌似闲适优雅的踱步到大汉身旁,接着抬起右脚搭在大汉额头上。
伊斯兰大汉的眼神从盼望转为惊恐,喃喃求饶道:「…不…主…主人…不要…我…我是你…最忠实的…仆……」
他还没说完,一个啪擦,一副令人作呕而怵目惊心的画面就出现在世人面前,一只雪白的玉足赤裸裸的踏在一个人的头壳里面,脑浆四溢,佐以白森森的破裂骨盖,还有旁边两颗圆滚滚、爆凸、充满血丝的眼球,好像在控诉着死不瞑目。
「真是美丽啊…」闇魔着迷的欣赏着自己创作出来的景色,还不时左右拨弄几下,看那腥淋的红白之物能做出怎麽样的变化。
他一点都不担心猎物会趁机逃跑,因为只要他想要,任何人都无法从他眼皮底下离开,尤其自从他得到这副躯体之後,简直可说是如鱼得水,嘎嘎嘎嘎──
「…忍?」令扬微微侧过脸,看向将自己负在背上的男人,那不正是伊藤忍吗?而且是他一直想找到的那一个,咦?真奇怪,自己怎麽一眼就能辨认出是这个忍呢?
「你受伤很重,别说话,抓紧我,等一下我们就离开。」忍安抚说道,双眼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闇魔,他知道只要稍有疏忽,他跟令扬都歹葬身在这里。
「你来了…」令扬嘴角上扬,露出浅浅的微笑,不知怎麽了,他现在竟然还笑得出来,而且感觉胸口很暖暖的,整个人很安心很安心,他全然信赖的将自己挂在忍的身上,还可以分神享受着忍厚实宽背上的舒适触感。
忍倒是没有注意到令扬此时特别柔顺的表情,他的全副心神都放在侦测闇魔的一举一动上,只是此时此刻,忍实在很难做到完全的明心如镜,还是不免动摇…
眼前的人…眼前的人……曾经是那麽、那麽的熟悉,他的银发常常在夜晚轻轻柔柔地围绕着自己,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唱颂着古老绵长的歌曲,他喜欢将一只手放在自己胸膛上缓缓拍着,就像是在哄珍惜的宝贝入睡一样,他虽然武艺高超,几入神境,爱恶作剧、爱欺负人,但却十分善良,不做无谓的杀生,也不记恨,只要不犯到他的禁忌,他几乎算是慈悲宽容的。
他的族人几乎被世人屠杀殆尽,他的童年经历了许多别人难以想像的坎坷与折磨,但他从来没想过去报复那些人,他只是顺着自然、顺着自己的心意,像风一样潇洒自在的活着。
忍现在恨得不得了!恨得根本无法用咬牙切齿来形容!如果可以的话,他想把闇魔碎屍万段!把它活生生的、血淋淋的剁成千百块,叫它痛苦、叫它哀嚎、叫它哭泣、叫它生不如死!
它怎麽可以这样做!!!它怎麽可以让颖经历这样的事情!!!
它怎麽可以让颖的手沾染上他最重视的人的血!它怎麽可以让颖的眼睛映照着人类最惊惧的表情!让颖的脚践踏在无辜的生命之上!
这都是那个善良的人宁死都不愿意做的事情啊!!!
「忍?」令扬感受到忍身上隐隐散发出来不寻常的气息,担忧唤道。
「令扬,把眼睛闭起。」忍低声说道,他很想在今天将事情了结,但这不是时候,他只能先退。
「嘎嘎嘎,还想做抵抗?你当知道什麽抵抗都是没有用的,想想那几个人吧,论身体的素质你都还差他们很远,在我眼中,你就像初生婴儿一样,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掐死。」闇魔放肆的狂笑着,随着最後二个字,他也一把捏断了斯文男人的脖子,反正手骨都碎了没用了,最後的价值也不过喷喷血,让他享乐一下。
在闇魔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医疗』这个名词,不能用的傀儡就丢掉,反正他总是能找到其他的代替品,除了他自己之外,没有什麽是不可以摧毁的。
「你说的对,但是我有这个。」忍耸耸肩,别开脸,佯装无所谓的模样,随手抛出一样玩意,只见碰一声,刺亮的银光乍射而出,瞬间淹没了所有人的视线───除了令扬和忍。
闇魔发出惨叫,跪倒在地,银光暂时夺走了他的视觉,而且让他很痛苦,他是属於闇界的魔性生物,性喜阴暗,最厌恶光亮,尤其这颗银光弹所射出来的光束还含有对他具有杀伤力的灵能,他没料到忍有这招,魔体像是在毫无防备中被狠狠重击了一拳,元神受损,就在这个空档,猎物已然远走。
「嘎───可恶啊────我不会放过你们的!!!」闇魔摀着眼睛,仰天怒吼道。
鬼岛上杀气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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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星期我是乖宝宝>///<
平行线-14
「忍着点,等到了安全范围,我再帮你疗伤。」忍高速驾驶着船艇,将鬼岛远远抛在脑後,但还不能掉以轻心。
「希、希瑞他们呢?」一旦放松下来,就觉得身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痛,令扬自嘲的扯扯嘴角,他很久没受过这麽重的伤了呢。
「小白载他们往另一个方向搭直昇机先走了,别担心,接应的人会一路护送他们回纽约。」忍聚精会神的操控船只,鬼岛附近的海域洋流的动向很不寻常,加上礁石、漩涡很多,一不小心就容易遭遇船难翻覆,忍又是不要命的动力全开、高速行驶,因此格外费神。
「我们还不算安全?」令扬摀着肋下的伤,苦中作乐的欣赏忍严肃紧绷的侧脸,竟然觉得这样的忍也别有风味。
「嗯,要离开这片阴云。」闇魔不是吸血鬼,不会见光死,但它厌恶光亮,在烈日之下,会很大程度的降低它的生命值和行动力,因此就算无害性命,它也本能的躲避阳光。
「你怎麽会来?」令扬说道,没想到还能再次见到他。
「你有危险。」忍简洁有力的回道。
待船挺一旦沐浴在海面灿烂的朝阳下时。忍便关掉引擎,扬起船帆,改由风力推进行驶,控制好航向後,他转身回到令扬身旁,动手为他清理伤口。
「你说谎,你是为了那个人,他就是你要找的人?」令扬不满的嘟嚷着嘴,一面乖乖的举起手,配合忍帮他把残破的上衣给除去。
「你知道我没说谎。」忍看见大大小小的伤口,不禁皱眉,他回头取出一些瓶瓶罐罐,将泛着清香的膏物一一涂抹在令扬的伤口上。
「可也没把话讲全。」令扬哼哼两声,使起性子,以前原来的那个忍才不会对自己用这种心机呢,可是他会,而且虽然同样是宠着自己溺着自己,但这个忍很有分寸、界线,不会被冲昏了头,詹前不顾後。
就拿刚刚的情况来说,若是他熟悉的忍,看见自己受伤了,一定拚死拿命跟对方报仇,才不管什麽实力相差悬殊,在逃离的时候,一定一边驾驶一边万分紧张的对自己嘘寒问暖,可是眼前的人都没有那样做。
他很理智,也很成熟,很熟悉,又很陌生,但是自己不讨厌,甚至还有点喜欢。
「今晚要在海上待过一夜,明天黄昏前我们会在附近的一个岛屿上岸,我再安排你以最短时间回异人馆去。」忍刻意的避开那个话题说道。
「你还没告诉我,他是你什麽人。」他展令扬可不是那麽好唬弄的,坚持追问道。
忍回以沈默,只是轻柔的将绷带一层层缠绕好,将伤口处理完全。
「忍,他不是普通的人,他很危险,非常危险,他憎恶所有的人,意图毁灭一切,而且他有能力,因此杀死他是绝对必要的,那样的人根本不该让他活在世界上。」令扬认真说道,短短几秒钟的交手,他已经知道自己完全不是对手,但不代表他该坐视让祸害生存在地球上。
忍收起医药用品,抬起头,定定的凝视着令扬的双眼,缓缓说道:「你用核弹也杀不死他,而且,我不会让你那样做。」说罢,便起身走进船舱。
「忍!」令扬高声呼道。
伊藤忍停下脚步,回头。
「他是谁?告诉我,让我选择帮你。」令扬想要知道答案,莫名的执着。
「…他对我来说,如父、如母、亦师、亦友…」忍的眼神迷蒙,像是浸在回忆的世界里,带点怀念,还有化不开的忧伤。
「他是我谁也无法取代的星,总是指引我回家的路…」
忍的话语断然而止,隐隐哽咽着,似乎再也不想、也无法说下去了,他便转身要走。
这时,令扬毫无预警的扑抱上去,从後方紧紧搂着忍的腰,力气大的不得了。
「令扬?」忍回头想要看他是怎麽了,令扬却只是抱的更紧,脸躲在忍看不见的背後贴着,不肯放手。
「怎麽了?」忍低声温言问道。
「没有…别动,就这样让我抱一下嘛。」令扬用他惯用的101号口气,开玩笑似的说道,但却无法遏止自己颤抖的身躯。
在忍带着浅浅的微笑,回想那个人的时候,令扬突然觉得很不舒服,那种不舒服像是有千百根钢针在自己心脏上穿插一般,让自己揪紧、刺痛。
明明根本不认识那个人,也没有讨厌他的理由,可莫名的,在一瞬间,令扬很恶毒的希望那个人消失,很希望能在忍的脑海里完完全全的抹去关於那个人的记忆…
这样这个忍就会完全属於自己,除了自己,就没有人可以在他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令扬笑了,可是笑容却苦涩的要命,有生以来,他第一次嚐到了妒忌的滋味,还有动了独占某个人的强烈慾望。
「那个人…对你很好?」克制不住,但还是想问。
「很坏,他喜欢欺负我,看我笑话,但又对我很好,总是在我忧伤时,不着痕迹的帮我一把。他是个聪明人,也是我见过最有智慧的人,我有时候甚至怀疑,天底下没有他不明了的事情,没有他解不开的难题。」忍低声笑着说道。
「你…爱他?」令扬小心翼翼的问。
「爱。」没有迟疑。
「我敬爱他,尊敬他,无法言喻。」忍悠悠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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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奇不意的跑上来丢一块新松饼,再飞速逃离现场)
呃....预祝大家端午节快乐(好像太早了!?)
嘿嘿~~(乾笑ing)
平行线-15
「那我呢?」令扬不加思索的脱口而问。
「什麽?」忍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疑惑的表情。
「我说───那我呢?」怒气冲冲的绕到忍面前,令扬恶狠狠的揪住忍的衣领,很不客气的说道。他已经被一股油然而生的不知名情绪冲昏了脑,完全没有注意到此刻他的行为有多麽的反常。
「你,爱不爱我!」他以石破天惊的气势吼出这句话。
忍一瞬间傻楞住了,他呆呆的望着令扬俊秀的五官,无法反应过来,半晌,稍微回过神来了,却露出一个意义复杂的苦笑。
缓缓拉下令扬的手,握在自己掌心,不是不贪恋这温暖热度,只是注定没有交集。
「令扬,这句话不该是对我说的,我就当作没听见吧。」松开手,飒爽的海风立刻为两人的手添加冰凉的寒意,忍心中微微失落,但他掩饰的很好,看不出异常。
「…你这是在拒绝我?」稍微冷静下来的令扬怎麽也没想到自己脱口而出的冲动会得到这样的答覆,心口无声的泛起一丝又一丝的痛楚,苦涩又难受,连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
「………」叹了一口气,忍趋前,缓缓将眼前的人揽在怀里,他的动作是那麽的轻,那麽的柔,小心翼翼的好像怕把令扬给碰碎了,虽然在所有人、包括东邦人的认知里,这小子似乎就是强悍和绝顶聪明的代名词,但此刻,忍确确实实的在他脸上看见罕见的脆弱。
令扬有一种阳光般的气质,独一无二的魅力,会吸引所有曾经孤独寂寞过的人来到他的身边,无法自拔的喜爱他,自己就是被他吸引过来的人士之一,众多人里面的一个,忍过去憎恶这种情况,因为自己不是『唯一』,但现在的他早已经想开了。
从来不知道令扬也有脆弱,只是一直索求着令扬给予的温暖和感情,付出的却是少之又少…忍觉得很抱歉。
「令扬,再过一阵子,也许就在几日之内,我要回去刚刚那个岛,那个岛的磁场、气候都是闇魔喜欢的,他不会离开那里,我调查过,那个岛一年有一次机会,阳光可以穿过层层云雾透射在岛上,我必须在正确的时机,以圣物净化他的灵,这件事很危险…但我还是要做,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也是我报答那个人的一种方式。」忍徐徐而言。
「他在几秒钟内就能杀死你,你根本没有机会,不要去。」令扬脸埋在他的胸膛,闷闷的说道。
「我知道闇魔能在眨眼的瞬间就夺去我的性命,但他不会。」忍低头看着令扬的後脑杓,微笑。
「他刚刚被我暗算了一次,充满怒火,下次见面,他不会简单让我就死,他会想慢慢的折磨我,用尽各种残酷的手段,反正在他眼中,我很弱,就像小孩一样,要我的命只是转瞬之间的事情而已,所以,他会大意。」
「那个人教过我:『骄傲在败坏以先,狂心在跌倒之前。』闇魔自认为已经天下无敌,膨胀的自我就是毁灭他最好的利箭。」他有信心。
「就算如此,这还是件超级危险的赌注,比九死一生还糟!」令扬猛地抬头吼道,却撞进一双散发着淡淡柔情又有点哀伤的双目之中。
「对,如果失败,我会死,如果成功,我也是要带着他回去归属的地方,所以…记得吗?…平行线…我们,是平行线。」忍平静的低声说着。「如果可以的话,不要对我再说那种话,我不是没有感觉…只是…不想道别的时候,你会痛苦…」说罢,忍缓缓松开他的怀抱。
「就算如此,我也不想退缩。」令扬顽强坚定的对着忍说道。短短的几分钟内,他彷如醍醐灌顶、当头棒喝,终於察觉自己的心意,终於了解自己对这个忍无法弃绝的牵挂是什麽意思,为什麽自己这麽在乎他,又对他在身边这件事感到如此安心。
时间已经有限,他不想浪费在无谓的烦恼挣扎当中。
「我不想装作什麽事都没发生过,以後後悔!」揽住忍的脖子,凑上前去,令扬很不客气的夺走忍的『初吻』,当然这也是自己的『初吻』───嘻笑打闹意外中的都不算的话。
「唔……」闪避不及,被偷袭的正着,忍瞬间反射动作想推开他,却被下意识的渴望给驱使,反而搂住令扬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敛起眼帘,闭上眼睛,全心投入这一刻,唇齿相依,舌尖彼此嬉戏,喜欢的滋味在火热的气息中交融、蔓延,心口不禁泛起甜美的暖流。亲密的亲吻是增加关系最好的催化剂,一旦跨越过了朋友那个门槛,两人就谁都无法回转了。
「令扬…」一再一再的索求,不想终止,小心翼翼怕碰痛对方的伤口的体贴,在轻柔的肢体行为中都一丝不差的悄悄透露给对方,无言的诉说着…珍惜。
虽然他逻辑清楚,言语理智,明明白白的事实就是不要有什麽瓜葛对两人都好,但还是禁止不了沸腾的情感,还是不免坠入这个甜蜜的陷阱,无法,回头了…
「嗯…忍…」喜欢,喜欢你,虽然认识『伊藤忍』已经好几年了,但直到今天,展令扬才知道自己对这个人会有这麽大、这麽深的喜欢,跟希瑞他们不一样,也跟在现在在日本的那个忍不一样,是眼前的他,这一个独特的人,谁都无法取代的存在。
纵然是像飞蛾扑火,他也义无反顾了。
*☆.★∵**☆.*☆.★∵*☆.*☆.★∵**☆.*☆.★∵***☆.★∵**
嗯.....其实饼舖老板本来还想多跷班几天...然後挑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再回来懒懒的弄松饼的....
结果昨天晚上某心居然梦到忍和令扬这一对.....
天阿....让我升起如果再不赶快更新,我会被他们槌死的罪恶感...Orz(死)
对不起,令扬大人,忍大人,拜托让我好好睡觉,别混到我的梦里来了吧!>.<”(梦的内容是那种让人醒了之後会很累的梦....某心一直在跑步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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