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一个点梗的文码了这篇番外,B路线“后来的故事”
设定改编自咱的一篇原创
CP:双部&凤亮
《宅》虽然是一篇灵异文但一点也不吓人,有点肉,尺度如何见仁见智吧OTZ
作为歌名同人《BLUE》的番外,实在找不到双部歌的歌名当文章题目,那个……反正是番外大家随便点OTZ
《宅》的番外《wonderfuldays》就是歌名了,嗯
《wonderfuldays》凤亮CP分量会更重
以下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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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
狂风暴雨,只有闪电给漆黑的夜空带来转瞬即逝的惨白。时而低沉时而高亢的雷声,是这暴虐风雨交响曲的强音鼓点。山上一切植物都在疯狂地战栗,动物们全部如蒸发般消失不见,如果没有半山腰一座古旧宅子里隐约透出的昏黄灯光,这夜可说无一丝生命之气,但那在风雨夜色中摇曳的昏黄,代表的就一定是生命之气么……
“呜哇,这雨下的,跟不要钱一样……”
青年宍户亮扯下反戴的帽子拧出一滩水。
“宍户前辈,雨本来就是不要钱的吧?”
旁边高大的凤长太郎拍打着衣料已经“喝”不下的雨水。
宍户被身后一声嗤笑弄得有些恼,狠狠瞪凤一眼,凤忙咳嗽声四处乱看:“宍户前辈,我们有没有找错宅子?这里居然有安电灯诶。”
发出嗤笑的人——迹部把滴滴答答的金发往脑后拨,不耐烦地说:
“有地方躲雨就谢天谢地了,哪儿那么多废话。”
“我想凤君的意思是,”迹部的同伴,手塚国光,戴上擦干净的金丝框眼镜,时机精准地出声拦下宍户的反击,“这里并不是我们要找的‘古宅’,而是确实有住户的普通别墅。”
“对对对,我是这意思。”
“嘁,真有人住,会灯没坏门坏了?一推就进什么的。”
宍户跟凤叽叽咕咕地说着,迹部和手塚交换了下眼神。
这四个人为什么会在这么恶劣的天气,跑到这么偏僻的山间老宅,边抱怨边挤在在这么昏黄的玄关灯下?得从早晨讲起。
背着旅行包的宍户和凤是一对要好得被吐槽“搅基”的呃、朋友,他们正在大学假期自由行。山脚旅馆老板绘声绘色的描述,让他们对半山腰“传说中闹鬼的西式古宅”兴趣盎然,决定前来探险。另一对貌似也在旅行中的好友,即迹部和手塚,表示同兴趣,四个人便一道上路。
宍户么,觉得这俩人有点奇怪:手塚一身米色轻便登山装,背个不大的背包,勉强正常,那个金发蓝眼的迹部就两手空空啥都没有,脖子挂条银链子,黑衣黑裤黑鞋光鲜扎眼,你是出来旅行还是泡吧猎艳?
不过这俩不是歹人,最多算怪人,宍户引以为豪的“直觉”告诉他。
宍户引以为豪的“直觉”还告诉他,这里就是“传说中的鬼宅”,不是什么有普通住户的普通别墅。
宍户(自认)不怕鬼,当然他没见过鬼,所以他要见识见识闹鬼到底什么样。
凤朝屋里礼貌地问候半天,没回应,看来宅子确实是空的,手塚提议先到浴室换掉湿衣服,洗个热水澡免得着凉,大家同意,开始齐心协力找浴室。
宍户表示自己真没看见背后手塚淡定地帮迹部捏下耳垂上的滴水,迹部愉悦指数由负转正什么的。
古宅里的灯沿着四人行进的路线一盏盏亮起,终于亮到了二楼一排带浴室的房间。
浴室没喷头,唯有勉强容得下两人的发黄浴缸,幸亏水龙头里能出干净热水,四人分开两间房,边放着热水,边在屋里脱衣服擦身子。
凤接过宍户从黑漆衣柜里找着的浴巾裹住自己,四处瞟瞟这老式建筑,不放心地问:
“宍户前辈,这宅子不会真……闹鬼吧?”
“那老板没胡扯的话,这宅子不光闹鬼,还不止一个鬼。”宍户将湿透的衣服从身上剥下来,凤的眼神立刻变得十分飘忽。
“我们进来的玄关,有个女仆突发急病,抠断指甲在墙上留五道抓痕死了。
一楼客厅的沙发上,有个老头喝咖啡被呛死。
走廊那,战乱时有个男管家巡夜关窗户被流弹射死。
二楼过道那的一个房间,原本是两个门,后来其中一扇门被堵死变成墙,一个女的爬高拿东西踩空,头磕桌角死了,被人发现的时候尸体是想爬到被封住的门的样子,大概迷糊中向印象里门的方位求救,可惜那儿已经是墙了,没人听到……”
“……”
“……”
“宍户前辈,我们……先去泡热水吧……”
“唔唔……”
另一间房,根本不像宍户凤那样费心围毛巾的迹部,已经赤条条浸在热水里闭目养神,舒服得叹口气。
“我以为洗澡水里没花瓣你不泡?”
同样赤条条的手塚搁下两条干浴巾,也踩进水里和迹部面对面挤着坐下。
“是你非要跟着那俩蠢货来这破地方的,本大爷这么随遇而安请你感激涕零一下可以吗?”
“难道见死不救。”
“他们又不一定会死。”
“迹部。”
手塚语气不悦,
迹部睁开眼瞥手塚,咂个嘴:
“这件事和我们无关,我们不能直接插手——规矩。”
手塚无奈地点点头。
“有历史的房子死几个人正常,这宅子也不算死得多,风水差倒是真的。”迹部眼珠转转,咧嘴笑道,“哦对,那旅馆老板漏讲了一个。”
“嗯?”手塚提起些兴趣,他“能力”虽不差,可毕竟是个人,清正之气又太强,“另个世界”的事物基本看不见,和迹部总归不能比。
“还有个小姑娘,割腕自杀。”
氤氲的水气中,迹部幽深的蓝眼晕上一层迷蒙,诡异的笑脸显得不甚真切,他拉起手塚的左腕,指尖在腕上划了一道。
“割开手腕的血管,让血流到放满水的浴缸里。”
手塚眉毛微挑,和迹部下意识地低头看浴缸。
……
“噗!哈哈哈!”
迹部笑得极没形象地拍了手塚一脸水。如果手塚现在戴着眼镜,镜片铁定是要反光的。手塚面无表情地抹掉脸上的水,水下的脚不动声色地照准某处狠绝一踹。
“呃啊!!”
手塚手撑脸颊满意地欣赏迹部捂着某处龇牙咧嘴。
“把本大爷踹残你不想上床了啊!!”
“我上你就行了。”手塚理所当然。
“你……”迹部半真半假地威胁,“本大爷不高兴就不帮你救蠢货!”
这招果然奏效,手塚眉头皱皱,妥协:
“好吧,你哪儿疼?”
“你踹的你不知道!”
“我脚上没长眼。”
迹部“哼”一声,刷拉站起身,毫无羞惭地指给手塚瞧。
手塚虽然知道迹部平日“穿衣服”纯粹是懒得惹“普通人”大呼小叫,他也承认迹部“那儿”的确相当值得他自傲,水流滑过结实的大腿肌的确相当“增色”,可你装受伤装得像一点不行么?
算了……
手塚挪了挪位置,凑上前。
轰隆——
一个炸雷后,周围突然陷入漆黑,但很快电灯忽闪几下,恢复原状。
“呃啊啊啊啊啊啊!!!!”
隔壁房间传来宍户和凤的尖叫。
“别大惊小怪!他们死不了!”
迹部用力压住手塚的脑袋,手塚只得继续。
可那尖叫由远及近,手塚真有点着慌,迹部却咬牙叫着“快了”不放手,俩人挣扎角力,水花噼啪四溅。
浴室门“咣”地摔开,宍户凤“啊啊啊”叫着裸奔进屋见状一抖又“呃啊啊啊啊”地叫着连连倒退退走消失。
完全愣住的手塚动动喉结,吞下一口某物,认为先去关心边上那位捂着股间跪趴在浴缸里痛得出不了声的某人,比较妥。
“进屋不懂敲门啊混蛋!!”
迹部裹着浴袍缩在沙发里破口大骂,宍户和凤涨着脸包着大浴巾低头坐在对面,宍户嘴里碎碎直念,凤一个劲地道歉,手塚本打算宽慰他们“迹部伤的不重”,但转念一想还是没这么说。
“手塚差点把本大爷咬断好吗!!”
——结果迹部咆哮的第二句话,让宍户凤顿时满脸通红话语不能,手塚推着眼镜决定彻底打消对迹部的“愧疚感”。
“咳,宍户君,凤君,你们刚才遇到什么事么?”
手塚挡在迹部面前问俩人,顺便丢迹部个“闭嘴”的眼神。
“哦!!”
宍户凤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从浴缸里边尖叫边裸奔到另一个……冲击画面的现场。
“刚、刚刚才,我们浴缸里的水全变成血诶!!”
手塚一愣,回头看迹部,迹部没好气地瞪他——本大爷不告诉你了!
……你又没讲死人的浴室是宍户他们那间。
四人到隔壁浴室检查,浴缸里的水十分正常,手塚“认为”估计是方才停电又闪电,让人有点眼花看错,宍户和凤纠结地姑且同意,回房间换衣服。
“怎么样?”
手塚问歪靠在一边的迹部,迹部耸肩:
“人家一个小姑娘的地盘,突然泡进两个光身大男人,你说人家能高兴吗?”
“那你还让他们选这间……”
“什么叫我让他们选的,是他们自己选的。”迹部上前狠戳手塚胸口,冰蓝双眼里透着威胁,“本大爷讲过,‘这件事和我们无关,我们不能直接插手’,你少给本大爷爱心泛滥惹麻烦。”
窗外白光一闪
轰隆咔嚓——
漆黑一片
“哎!?跳闸啦!?”房里宍户叫开,随后凤端了手电筒进浴室帮忙照亮。
“凤君,我们去楼下找配电箱检查一下吧。”
“啊、呃、好的,手塚さん。”
西式古宅的优点之一,就是即便他拉了电线,也会为营造“格调”配置足够的各式烛台,搜罗到一捆蜡烛的宍户心安理得地点起小半根,等手塚和凤检查配电箱归来。
不,他没心里发毛。
何况有迹部跟他呆一间房哪!(虽然他不是非常乐意对方是迹部)
宍户边整理旅行包边瞄向沙发里窝成团子的迹部——裹着浴袍眯了眼,如果有条尾巴,大概会懒洋洋地一翘一翘?
宍户脑海不由浮现姨妈家那只架子大得不行的肥花猫。唉,自己果然比较喜欢狗。
脑海浮现的不是家里那只杂种狗而是凤傻笑的大头,宍户嘴角抽搐。
都是刚撞见“那啥”害的!!!
不过宍户也庆幸因为这个,自己没那么老惦记“闹鬼”。
呃不,他没害怕!男子汉哪能怕鬼!逊毙了!
“那个……”宍户一则心里憋得慌,二则想转移注意力,问沙发里那个团子,“你、和手塚君是……”
“依你们的讲法,同性恋。”
迹部眼皮动都没动。
……什么叫依“我们”的讲法,搞得你跟“我们”差多远似的,同性恋不也自称同性恋吗。
“不是啦,我是指,手塚君是你男朋友?”
迹部闻言抬起眼皮,宍户一瞬错觉他那蓝眼在发光。
“不。”
“啊?”这群乱搞的同性恋……
“依你们的讲法,”迹部不屑地瞥宍户,“男朋友之类是能换的。”
宍户愣。
“手塚,”昏黄烛光里,迹部的侧脸显出些许难以形容的复杂,“是不能换的。”
“称作伴侣更恰当。”
另一边,手塚同样在向好奇的凤解释他与迹部的关系。
四周漆黑一片,可只靠手电筒的亮度,手塚也能感受到凤大亮眼里的羡慕。
“迹部さん告白的吗?”凤将手电筒光柱斜移,和手塚走下吱呀作响的木质楼梯。
“大概算。”手塚认为凤估计是想问迹部怎么“追”到自己的,便顺着补充道,“持续性骚扰,关心帮忙,各种方式打标记,他确实挺花心思,是我不太相信他真喜欢我,所以接受得迟了点。”
“打、打标记?”凤被“总体而言颇浪漫”故事里的异常项吓到。
“啊,这个……比较复杂。”
手塚相信教养得体的凤应该听得懂自己不希望他再追问。
“噢。总之手塚さん和迹部さん感情很深哪。”凤立刻会意,转而继续羡慕。
“凤君与宍户君感情也不错的样子。”
“呃不不不!我和宍户前辈不是、呃、呃……”反应过度的凤让手塚安抚了半天。
手塚不是要故意逗他,只是不想让他注意到走廊方向隐约闪现的一星光亮。
配电室灰尘不小,蜘蛛横行,手塚略自欺欺人地心想迹部应该能理解自己为什么没叫他来。
他和凤都搞不定这个“文物”级别的家用供电系统,凤倒意外发现个堆干木柴的储藏室,高兴地提议抱两捆上楼,在客厅的壁炉试试。
“是他们自己选的”——手塚想起迹部的话。
手塚点头同意凤。
听见楼下凤的喊声,宍户迹部便收拾东西下去客厅汇合。准确地讲,是宍户收拾东西,迹部丝毫没沾手的意思,宍户决定等会儿绝对不分干粮给这大少爷,嘁!
待宍户收拾毕抬头,迹部不知何时已把他那身“泡吧猎艳”的黑衣黑裤黑鞋换上了,照顾人照顾习惯的宍户担心地叫:
“湿衣服不能穿啊笨蛋!”
迹部极其鄙视地斜他一眼,迈着堪比走T台的猫步过来,歪个脑袋,屈尊降贵地答他:
“早干了,笨蛋。”
宍户难以置信,想也没想就伸手去摸。呜哇!真的!湿得跟泡水似的这么快干,这什么高级快干衣?!
“蜡烛,快点!”
宍户从震惊中回神,迹部抄兜靠在门边,相当不耐烦地催促。
“你两手闲着你不会拿啊!”宍户气恼又认命地去端烛台,心想手塚平时伺候这位得多辛苦,还是自家长太郎省心……呃不对不对不对,不能这么比……
宍户背着两个大旅行包,端着个小烛台“伺候”迹部下楼的时候,他正好望见客厅里一闪一灭的火光,想必是凤与手塚在尝试点壁炉。
迹部加快步伐往那儿去,跟不上的宍户一面叫着“黑灯瞎火你跑那么快找死啊你当你猫头鹰啊”一面伸长端烛台的手臂给他照亮,尽管迹部貌似根本不需要。
“哦哦着了着了!!”
很快烧旺的炉火映得欣喜的凤和微笑的手塚红光满面,也让他们的同伴瞧出他们的灰头土脸。
宍户心疼地从包里掏毛巾丢给凤,迹部则不满地打量打量手塚,一把将他往别处拖。
“诶你们去哪儿?”
“盥洗室。”
文物级别的供水系统没罢工,手塚得以有湿毛巾弄干净自己,脏衣服便没办法,他的背包只多备了这一套衣裤。
迹部爱干净,自己换上干净衣服前,大概不会跟自己亲近。
手塚这么想着,突然手电筒被某人关上了。
“……迹部,我看不见。”
“本大爷看得见。”迹部不由分说抢走毛巾,仔细地帮手塚擦拭起来,一双蓝眼荧荧发光。
手塚心里微叹——还是别跟他怄气了……
“迹部,有猫遇险,你也不甘心袖手旁观。”
“哼。”
“难道你希望我变得对别‘人’理性到冷漠的地步?”
“你才不会,活多少年都不会,亏本大爷受得了你。”
“我不是这样的话,我们不会在一起。”
迹部停了下来。
屋外风雨大作,电闪雷鸣,屋里唯有两个人的呼吸。
“本大爷关心的‘人’是你,别‘人’我不管,你如果因为别‘人’出事,本大爷什么都干得出。”
“……你知道我要死很困难。”
“那你想生不如死吗?嘁,虽然有本大爷在不大可能。”
“所以。”
“嗯?”
“我尽力帮他们,你拉着我不过线。”
蓝眼闪了闪,片刻后,迹部哭笑不得地嗤一声,手塚明白这是迹部妥协的意思,随即他形同虚设的眼镜被摘掉丢到盥洗台。
“本大爷要拿点报酬。”
“这里?”
“这叫‘鬼混’,在‘鬼’的地盘‘混’,啊嗯~”
“……”
手塚希望宅里的“鬼们”没听见迹部讲的那话。
手塚的衣服被拉高到他腋下,迹部双手在结实的前胸,小腹,脊背上抚挠,不客气地舔咬手塚耳后的柔软皮肤。
“谁叫你不穿本大爷给你买的衣服!弄这么脏还得洗!”
“有你一个穿正常人无法理解的衣服够了,我再穿不是更引人奇怪。”手塚也探进迹部衣物里捏肉,左手费劲地移到俩人紧压着摩擦的下腹,揉揉迹部肿胀的硬物,引来一阵呻吟。
“不疼了?”
“你竟敢质疑本大爷的回复力?”
“你‘这儿’毕竟不是壁虎尾巴,断掉还长。”
“这两样东西你居然认为能比!!活不耐烦了手塚国光!!”迹部夸张的怒气逗得手塚忍不住抖,呃当然主要因为迹部在挠他痒痒。
最后,手塚不得不拔出搁迹部裤子里的左手,以协助自己抵挡挠痒痒。
迹部新开发的这项“娱乐”一定要想办法逼他收敛点——手塚再次狠下决心。
“宍户前辈!!!宍户前辈!!!”
客厅那边凤的惊叫,让盥洗室里的缠斗瞬间停下。
手塚抓起电筒拉整衣裤,和迹部冲到客厅,正看见宍户扒着喉咙喘不过气似的拼命抽噎,双眼惊恐脸色变暗,凤在旁边惊呼无措。
手塚果断从后抱起宍户的腰,将他的头往下压,手掌朝他的肩胛骨之间连续狠拍做急救。
没用!!!
“他吃了什么?!”手塚急急问凤。
“没、没有啊!宍户前辈喝口水而已!!”凤完全慌了神,“我们突然闻到股咖啡味,非常非常浓,然后宍户前辈就被呛住了!!”
“白痴!他不是被呛住!他……”迹部欲言又止,蓝眼圆睁瞪着凤,宍户的挣扎开始无力。
凤一愣。
哦!!
凤狠抹把眼泪,站起朝漆黑空荡的屋子放声大吼:
“敢让宍户前辈死在这!!!我一把火烧了这宅子!!!”
一道闪电划过。
轰隆隆
“咳咳咳、咳咳!!”
“宍户!”
宍户大口大口喘着气,缓过来了。
手塚瘫坐进沙发,凤喜极欲泣,将宍户紧搂进怀,后怕的抖动清晰地通过身体与呼吸传递给周围人,尤其是宍户。
“……行啦,我没事儿啦。”宍户抬手似乎想安慰的凤,但又使不出力。
“你再紧他就给你勒死了。”迹部调侃,凤才如梦方醒地松开宍户,扶他躺上檀木长沙发。
“上次是占了浴缸,这次因为客厅,或者沙发?”
手塚低声问硬跟自己挤一张单人沙发的迹部。
迹部朝某处抬个下巴:“那条长沙发,被咖啡呛死的老头的地盘,估计他们刚才坐了,刚巧宍户又喝水。”
“那……”
“现在也不用叫他们起来。”迹部拎过火钳捅捅炉里燃烧的柴火,“凤已经把整座宅子惹毛了。”
半小时后,凤两眼无神地举起右手要朝玄关墙壁猛抓,迹部的话得到印证。
“是吗?我刚才……”
凤扶着晕乎的头说,宍户拦他拦得浑身脱力,险些一屁股坐地,他现在真想抽死自己:探什么鬼宅!宍户你个蠢货!大蠢货!你倒霉活该,可长太郎有个三长两短你死都不够赔!
“我们找没传闹鬼的房间过夜。”宍户使劲压下愧疚的神色,握牢凤冰凉的手,“从现在起我们谁都不许落单。”
手塚沉默。
四人走在走廊上,宍户和凤觉得有股说不出的异样,宍户不时回头关照跟在后面的手塚与迹部,他瞥见迹部也将手塚的手攥得死死的。宍户自认与迹部感同身受,他保护凤,迹部保护手塚。他的想法大体没错,只不过迹部防范的是遇见意外,手塚脑子一热出手。
走过一个拐角,手塚见宍户凤手电筒灯光与他们身影消失的一瞬,窗外又是一阵惨白,手塚慢下脚步下意识扭头看,片刻后震耳欲聋的雷鸣响起,一串疯狂的机枪扫射,反射神经极好的他与迹部立刻扑倒。
“迹部!”
“没事,你瞧。”
迹部示意手塚留意周围。
尽管电筒在落地时熄灭,借着闪电的光芒也能清清楚楚地看见,木质地板十分干净。
“我听到玻璃破的声……糟糕!”手塚迅速爬起冲过拐角呼喊,“宍户君!!凤君!!”
空荡荡的走廊,尽头如黑洞一般。
“这条走廊是中流弹的男管家死的地方。”迹部拍了拍手塚,燃着幽光的双瞳在空中留下两道亮线,“‘他们’把我们跟宍户凤隔开,意思很明白了。”
手塚懊恼地捶墙。
“本大爷没你这么担心他们。”迹部笑得一脸自信,尽管他故意从下巴处往上打的手电筒光,把“帅气”抹得一干二净,手塚无奈地扯过手电筒:
“宍户君和凤君为保护对方,勇气这方面我的确不担心,我担心的是他们眼里只有对方,会鲁莽地和‘他们’硬碰硬。”
“凤那小子吼都吼了,宍户也是个够呛的家伙,两边对杠,不一定谁更倒霉。”迹部无谓地耸肩。
“所以如果我早点提醒宍户君他们……嗯?”手塚一愣。
迹部摇摇头,勾上手塚脖子引着他往前走。
“谁告诉你本大爷不让你插手帮那俩蠢货,是因为我站在另群蠢货一边。本大爷讲多少遍,‘规矩’如此,我们局外人而已,只能让他们两边去较量。”
“我以为‘他们’毕竟和你都算‘那个世界’的……”
“他们是群地缚灵,不是本大爷亲戚行吗?论好感度,宍户和凤还更对本大爷胃口。”
“唔。”
“你别吃醋,啊嗯~”
“并没。”
迹部佯装不满地叫开,手塚不理他,心内确实轻松许多——听迹部的意思,宍户与凤今夜会颇辛苦,但平安的概率是高的,何况……
“胆子够大啊,嗯?”迹部突然停下,抱胸眯起眼,“跟本大爷玩。”
手塚这才意识到,二人走了好几分钟仍没走出这条走廊——通俗点讲,“鬼打墙”。
“本大爷和手塚一直规矩得很,在你们地盘给你们留着面子。可敢让本大爷睡走廊?啊嗯?”
窗外又是一阵惨白,震耳欲聋的雷鸣响起
机枪扫射。
无论子弹是实体亦或虚幻,被击中肯定不是个好选择,二人冒着“枪林弹雨”猫腰往前冲,迹部拽了手塚猛拐进一间房。
“迹部!迹部!”
脚下被地毯绊倒的手塚跌进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他为手心失去的温度焦急不已。
“别冲本大爷耳朵大叫。”
背部传来的熟悉触感和重量让手塚总算安了心。
背靠背歇过气,手塚打开电筒四处照照,居然没见烛台。
“客房?”
“那睡吧。”
“嗯、嗯?”
手塚匪夷所思地看着迹部蹬掉鞋倒进床,脱衣服。
“那你觉得我们能做什么?”
“……我刚才可以朝窗外放一箭。”其实手塚刚才已经在手里蓄积灵力,准备弓箭的塑型。
“他又没要你命,你一箭出去那家伙直接魂飞魄散,其他家伙逼急了吸收山上秽物邪气反扑,那才麻烦。”
手塚本想说自己下手有轻重,威慑一下而已,可见迹部那副悠哉的模样,还是决定顺着他的计划走。
手塚关掉手电,脱掉衣服钻进床,纯棉被面十分舒适,可……
“你……听见什么没……”
屋外古树枝条和狂风暴雨,叫嚣着要闯进来似的砸向窗户。
但手塚指的不是这个,他指的是愈来愈清晰的抓墙声咳嗽声枪声流水声求救声,以及飘散袭来的咖啡味火药味血腥味。
“……迹部?”
“无视,睡觉。”
“……”
几分钟后
“迹部。”
“啧,睡不着?”
“我不知道你睡眠这么好。”
“吵是吵了点,哎横竖他们又不敢怎样。你真嫌吵睡不着的话,那来呗~”
“啧。”
“有什么问题?”
“……在正闹鬼的房间里?”手塚推开扒着自己啃的迹部,好笑地问。
“一、可以转移注意力,二、可以消耗精力,都有助睡眠。不然你要被‘他们’吵到明天看日出?”
“……我没在别人面前做过。”
“你当本大爷有是怎地,这不有被子盖着吗,而且这里没别人,‘他们’不是人。”
“就算你这样自欺欺人……”
“本大爷哪句话欺人了!”
于是,迹部和手塚就在幢幢鬼影的围观中开始“限制级”的“打情骂俏”,十分之激烈动静也很大,刚开始虽然是有意识地达到某种程度的“掩耳盗铃“(之类),不过两个人没多久(可能)就忘了初衷,什么鬼不鬼的早扔到脑后,专心对付面前的家伙才是首要的。
突然,一阵熟悉的“呃啊啊啊啊”伴随着乱晃的光线乒乒乓乓的动静凭空冒出,迹部手塚一怔,掀开被子探头,果然……
目瞪口呆举着手电筒的宍户和凤。
“抱、抱抱歉!我跟宍户前辈看见个房门没关就躲进来了,不是故意不敲门的!!!”
比生火时候还灰头土脸的凤赶紧解释,宍户则抓狂无比地想“到底为什么每次我跟长太郎撞鬼他们都在干‘这个’然后还被我们撞见!!!”
虽然屋里的光源仅有凤的手电筒,以及屋外偶尔附赠的闪电,迹部依旧清晰地捕捉到宍户的大黑脸。
“干什么,本大爷跟手塚这是在帮你分散他们的‘兵力’懂吗?”
“哈!?”
“我跟手塚牵制他们一部分,他们对付你们就没那么多力气。嘁,看他们把你们俩弄这儿来,可见他们发现了,正式认为我们四个是一伙的,准备把我们放一块儿对付。”
宍户抽——我靠我跟长太郎跟那群破鬼拼半死你跟手塚在这儿滚床单你居然还振振有词一副对我们大恩大德的模样!?
凤拖住发飙的宍户让他冷静,手塚正给迹部一肘击叫他少讲两句,房间里忽地重新响起抓墙声咳嗽声枪声流水声求救声,咖啡味火药味血腥味越来越浓烈,紧接着屋里的台灯、花瓶、雕塑等等物件格达格达抖动几下,嗖地飘上半空。
“趴下!!”
尽管非常想骂迹部,宍户还是条件反射地拉着凤听他指示立即卧地,幸亏他动作快,否则凤的脑袋便要被一尊飞来的青铜灯座砸挂彩。
没错,之前飘浮的所有物件此时在房间里高速横飞,啊,还带拐弯的!那那那那个石头狮子砸下来了!!
宍户刚要把凤推开,却听得“嗖”的一声,一支凌厉的白箭射穿青灰石狮镇纸,将它钉在离宍户脑袋半步远的地毯上。
为什么是白箭?因为那支箭发光,发白光,完成“钉狮”任务之后消失成几缕白烟,那石狮镇纸死躺那儿不动了。
宍户和凤难以置信地转向某处——手塚动作敏捷地避开袭击,他右手持弓(弓也是发白光的!),左手搭弦形成一支白箭,随即拉满弦放箭,姿势精准地把每一个漂浮物用白箭射“死”。
确、确实酷毙了,如果排除手塚光着身子(好吧有底裤),阵地在双人床上,背后有个翘着二郎腿两眼发蓝光看戏的迹部……
不多会儿,所有漂浮物全部“击毙”,手塚环视一圈确认情况,手里的白弓才消失。
“你最近生疏了,啊嗯?”
看戏的迹部语气十分欠揍,搞得正要感谢手塚表示手塚很厉害的宍户和凤,抽了一下。
“宍户君,凤君,没受伤吧?”
手塚没理他,关心地问俩人。
“谢谢手塚さん,我没事,宍户前辈呢?”
“我OK。啧,迹部不是我说你,手塚那是尽量把所有东西射到不会伤人的范围,容易破的还留神不让它摔碎,你想快不帮忙闲在那儿装大爷干嘛?”宍户气不过地说。
凤赶紧扯宍户衣角,宍户坚定地认为自己有理,由于凤的手电只照着宍户,手塚、迹部的表情瞧不见,但俩人都没吭声,那一圈闹腾的鬼声也似乎被镇住消停了,没动静,唯独窗外的狂风暴雨没心没肺地吼着。
临了,手塚告诉宍户凤目前应该是安全的,让他们抓紧休息,他会守夜,双方客气了会儿“睡床”的问题,宍户和凤掏出背包里的睡袋在地毯上睡了。
整个过程迹部一句话没讲。
窗外风雨依旧。
早晨,醒来的宍户凤爬出睡袋,靠坐床上的手塚衣冠端正,早醒了,不见迹部人。凤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明媚的阳光和雨后清新的空气仿佛在告诉他们——你们昨天晚上只是做了个恶梦~
宍户有点小心地打开门,探头,左右看,突然意识到什么,低头:
“长、长太郎……”
“怎么,宍户前辈?”
“地毯,昨天我们不是被它绊倒了摔进来的么?你看。”
凤一瞧,门里门外的地毯是一整块的,而且非常平,“貌似”不大可能被它绊倒。
二人愣,齐齐绕着房间找,很快在一面墙那,找着地毯接缝处翻起了一个角。
“呜哇,这是被封的门,这、这房间是那个死了个求救求错门的女的……”
“嗯……”
“我和迹部昨天也是从这里进屋的。”手塚走过来。
“哈……”
“准确地说,是迹部有意进入这个空间,挑衅他们。”
“诶?”宍户犹豫片刻,略不放心地问,“呃迹部呢?”他倒不是担心迹部安危,主要觉得迹部不会因为昨晚他说的话生气生大了吧?
“他四处转转,解决点事。”
“噢、噢。”
手塚观察了会儿宍户和凤不同程度过意不去的表情,平静地说:
“我想你们已经知道我、迹部与你们‘不一样’,不过,我和迹部并非同类。”
宍户凤点头——这是看得出……
手塚摘下眼镜示意,俩人发现是平光镜。
“我的视力虽然比普通人稍好一些,但夜视和你们是差不多的,昨晚哪怕有凤君的手电,我也不可能那么快射下所有飘浮物,更无论考虑落地点之类。”
“啊?那……?”
“是迹部告诉我飘浮物的方位、最佳入射角、力道,”手塚又戴上眼镜“挡”住琥珀色的眸子,“他的声音你们听不见。”
宍户傻眼,凤满脸“糟糕!”,手塚表情微妙地宽慰他们:
“当然如果他认为宍户君你的话完全没道理,他一定会反驳,不会不吭声。”
俩人汗。
“自你们与旅馆老板谈论这间鬼宅起,”手塚郑重地又说,“你们与这里的地缚灵就注定要进行角力,外人不能随意插手,这是‘这个世界’的规矩。但我还是希望尽量帮你们,迹部想保护我,所以一直拦着。他与我不一样,与你们更不一样,你们别怪他。”
“哎明白,迹部看我们总跟猫瞧杂草似的,”宍户无奈地“豁达”状摊手,“只有你是他‘不能换的’。”
手塚貌似没料到,有点愣住,凤忙打哈哈:“要不手塚さん迹部さん怎么是‘伴侣’嘛!”
“嗯,其实迹部对你们挺有好感,”手塚回神,推了推眼镜,“不然也不会决定帮忙。他故意旁敲侧击挑衅地缚灵,一则确实可以分散他们集中在你们那儿的力量,二则逼他们先对我们出手,我们才有理由对他们出手。这山与这宅子的风水不行,昨天阴气盛,夜晚更甚,迹部他的力量是属于‘另个世界’的,如果他用,除了过于招摇,还容易激怒地缚灵,引来山上的秽物邪气,反而更麻烦。而我的力量属性不同,偏向于‘镇’,由我出手更妥当。”
宍户凤恍然大悟,尽量不把“哦哦哦手塚(さん)被我(宍户前辈)转述的迹部(さん)的话感动到了”摆在脸上……
边偷偷感慨,宍户凤边与手塚下楼去客厅,见迹部从大门口进来。手塚与迹部互相点头,凤礼貌地问候他,宍户别扭地问个“早”,迹部不屑回个“哼”。
眼见宍户跟迹部又要开掐,凤急了,正想着办法,眼角忽然瞥着什么。
“宍宍宍宍户前辈!!”
“干嘛?你……诶!”
宍户难以置信地揉揉眼睛,透过客厅的落地窗,一辆黑色四轮马车停在庭院里,依稀可以望见一个咳嗽不止的老者,被高大的男管家扶上车,另个女仆扶了位夫人和浑身血红的小姐上车,接着仆人们坐到驾驶座,马车辘辘离开。
宍户凤立即冲到屋外极目四望,可马车毫无踪迹。
“……没有影子哪,他们。”
“呃、嗯。”
宍户凤在灿烂阳光下都不禁发毛。
“他们去该去的地方,不用你们操心,你们该操心的是自己。”迹部抄兜与手塚走进庭院。
顺着迹部下巴所指,宍户凤低头看,脸刷的白了:
他们两人的影子,比迹部手塚、周围花木的影子,淡整整一半。
“喂宍户。”
宍户抬头,一条银链被扔进自己怀里。
“天黑前下山找旅馆老板,废话别多讲,给他看这条链子,让他把影子还你们俩。”
面对宍户凤的似懂非懂,迹部相当不耐烦,手塚抢在前面解释:
“你们的影子被拿走五成,才会这么容易与宅子里的地缚灵接触冲突,否则阳气正盛的普通人,和灵体各行其是,不太相互干扰。”
“那老板害我们有什么好处!”凤非常愤慨——害宍户前辈差点死掉啊!!
“这你们别管,少惹事!”迹部瞧出凤一副要放火烧那家伙店的样,恶狠狠警告。
宍户拍拍凤的背安抚他,仔细端详这条迹部的银链:成色极佳,做工精致,作为吊坠的银片上纹着一只瞳孔成线的猫眼。
“给他看链子就行?”重点是这猫眼符吧?
“除非他真活不耐烦,也不想舒坦死,否则绝对老实。”迹部“唯我独尊”的嚣张口气,让宍户受不了之余实在地放了心。
“谢谢迹部さん!”凤感激地说,“我们用完立刻还您。”
迹部赶苍蝇似的挥挥手:“附近找只猫给它就行,猫会送回来,你们俩该去哪儿去哪儿,别回来了。”
说罢不等宍户凤回话,迹部拽着手塚往屋里去,手塚拗不过他,只有冲俩人点头告别。
如此这般,宍户凤赶到山脚旅店照迹部的话做了,本就紧张不已(估计是知道宅子的事)的旅店老板一见银链吓得腿软,各种赔笑脸送吃送喝,警觉的二人自然没要,和老板拉扯之间退到旅店门外,宍户发现自己和凤的影子已然与周围人和物一般黑,便狠瞪老板一眼,拉凤走了。
可邪门的是,附近竟连半只野猫家猫都没找着,挣扎之下,宍户和凤决定亲自送链子回去。
于是,他们理所当然(?)地望见屋宅里迹部跟手塚在窗边“干柴烈火”什么的……
“靠!难怪没猫乐意送链子!!!”
“…………嗯。”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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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nderfuldays
1.有好感
宍户和凤一来二去和手塚迹部成了朋友,某日迹部不在的情况下,三人谈论起迹部会接受宍户和凤,是因为对他们“有好感”的问题。宍户凤当然明白此“好感”非彼“好感”,他们主要好奇迹部到底“屈尊降贵”看上他俩凡夫俗子什么。
手塚的观点是“真性情”——迹部欣赏,“保护对方的决心”——迹部有共鸣。这同样是手塚对宍户凤“有好感”的原因。
“啧,这不也是你们俩互有好感的原因嘛。”
不知何处冒出的迹部的声音吓宍户凤一大跳,随即宍户憋红了脸开始辩驳,凤憋红了脸连连解释。
手塚无语地用他们听不见的声音警告迹部:
“再偷听以后牛奶自己去买。”
2.干家务
某日手塚不在的情况下,另三人谈论起迹部手塚同居谁干家务的问题。宍户凤觉得迹部肯定是基本不干活,那手塚也太累了,想借此劝劝迹部。
“你们以为手塚‘舍得’让本大爷不干活吗,啊嗯?”
“那你倒说说你在家干嘛。”宍户瞪他。
迹部咂个嘴,不知从哪儿掏出个小黑本子甩给凤,凤打开,原来是老长老长一串……家务责任清单。
“宍户前辈,这里写着没做好还要罚诶……”
“唔……”
“你们一脸看自理白痴的表情看本大爷干嘛!碰见手塚之前本大爷也自己过的好吗!”
那就是碰见手塚之后太懒了——宍户默默心想。
3.做客
宍户和凤并不清楚几乎没什么“普通人”能去迹部手塚家做客,只知道得徒步爬28楼才能到他们家。可带着访礼累死累活爬到地方,还要惨遭迹部的各种嘲笑,宍户每次都有拿手里玻璃牛奶瓶砸迹部脑袋的冲动。
手塚告诉俩人,他当年到迹部家也是这样,当年迹部也是那样。
“后来?他怎么才不笑了?”宍户咬牙切齿地决定回头拉凤一起魔鬼训练去!
“我和他说,等我练到爬上来一点也不喘,再来。”手塚推了推眼镜。
……这招我跟长太郎用没效吧==
4.挑衣服
凤和宍户在衣服店里挑T恤,他突然想到个事——
“宍户前辈,迹部さん好像只穿黑的?”
“……对哦。”宍户把一件白T恤挂回去,拎了件黑的出来瞧瞧,“几次见他都一身黑。”
“那迹部さん衣柜里……”
宍户一愣,想象打开迹部衣柜的情景,不禁抖了下:根本是黑洞吧……
“迹部夜视能力好,他也不会挑不出想穿的。”
某日手塚喝着茶证实了他们的猜测。
“反正我是不会帮他拿衣服。”
手塚补充。
5.打网球
宍户凤是网球社骨干,他们得知手塚擅长网球,热心地招呼他一起打,顺便问迹部会不会,结果被迹部拿眼斜了。
好吧,他会。
于是四人相约打网球。
手塚和迹部球技的确非常厉害,要在社团里铁定是稳当部长的——宍户vs迹部,凤vs手塚之后,这么想。
可他们看过手塚迹部火力全开的对战之后,一致认为自己太蠢……
这这这根本是斗法哪是在打网球OTZ||||||||||||||
6.洗澡
某日四人打完网球一身汗,宍户不知怎地提议去附近一家公共澡堂,当然他提议完就后悔了,迹部那个瞎讲究的家伙肯定不干。
他还没等到迹部的鄙视,便听得手塚颇为怀念地说:“公共澡堂么,很久没去了哪。”
宍户凤见迹部没出口的鄙视硬生生咽回去。
“去就去呗。”迹部显然不太情愿。
手塚自然比宍户凤清楚迹部,如果他表示算了不去,迹部更要跳脚。
结果四人去澡堂,手塚顺路还买了束玫瑰,迹部那一脸臭得意的,宍户凤实在不想多瞧。尽管他们很快发现,自己太低估手塚的“浪漫水平”——那玫瑰居然是拿来给迹部泡花瓣澡的!!!(虽然手塚事后有解释迹部没花瓣不泡澡)
宍户和凤很庆幸澡堂里只有他们四个。
至于其余人为什么在他们到之前全走光,他们觉得不去多想比较妥,反正事后心情大好的迹部拍给老板娘的钱,够八个人洗一年份的……
7.赚钱
宍户和凤打工间歇认真地八卦过迹部手塚怎么赚钱,从吃家底利息到抓鬼看风水,总之肯定是很赚,否则就迹部那个败家样,混不了几年牛奶都买不起。
“手塚さん和迹部さん是‘另个世界’的人,我们‘这个世界’赚钱方式不太一样吧?”
“但我们见他们花的钱,是我们的货币诶。”
“……有‘跨界’银行可以兑换??”
“呃……”
好奇归好奇,宍户凤不可能真当面问这,太冒犯。不料某日,在图书馆翻杂志的俩人赫然见着了答案之一:
这页图片里这个奇形怪状的破罐子,不是前两天手塚书桌上的那个吗!!
这横跨三页的介绍文章,语气上也很像手塚!!
作者署名嘛……肯定是化名……
过天俩人被迹部叫去陪他大爷买牛奶,便抓紧问了这事。
“啊?那点稿费够塞个牙缝。”迹部嫌弃地说,“手塚拿来杀时间的,本大爷还得帮他审稿,免得他讲些不该讲的,麻烦死。”
俩人汗。
“不过嘛……”
迹部停在一排超市货柜前认真地审视。
“赚到稿费手塚心情会好不少,超市预算能拨多点,我们除了牛奶可以再买包小鱼干。”
宍户和凤推着两车牛奶看着迹部喜滋滋地挑小鱼干,心想有手塚在,迹部应该不会把家败光……
8.凤
宍户又被告白的学妹约走了,凤心情低落地在街心公园喂鸽子。他不是不认自己对宍户的心思,只是觉得认了也没什么用,因为宍户显然是直男。
喂掉半条面包,凤越琢磨越不甘心,他真的想知道他跟宍户将来是什么样。啊,扯花瓣这类占卜法不要,要准一点的。
凤灵光一闪,冲去超市买了十个猫罐头,转而去喂公园里的野猫。
“你能直接拎十箱牛奶找本大爷吗,啊嗯?”迹部受不了地一屁股坐在喂了三天野猫的凤边上。
“28楼诶……”凤又激动又不安,毕竟迹部听到猫的传话决定接活太难得(凤本不报多大希望),而迹部占卜的结果一定准,可谁知道这结果是让自己死心呢还是死心呢还是死心……
“后来?你帮他占卜了?”手塚皱眉表示对迹部行为的不满。
迹部吃着从凤那儿顺来的猫罐头,扯了个帅气(欠扁)的笑脸给手塚:
“你猜?”
9.宍户
宍户此时哀叹自己上个月没在神庙多给些香油钱,不然怎么会一串麻烦事全找他。
首先,和告白学妹的约会被一群野猫搅黄了(好吧他也不是很中意那缠人学妹),然后,他被凤告白了……他他他隐约是觉出点不对可可可真被凤告白还是太不真实了啊靠!!!
宍户强迫自己停下心内咆哮,喘口气继续朝28楼爬。
凤已经一礼拜躲着不敢见他,他根本不懂该怎么办,但总得做点啥吧?宍户引以为豪的直觉告诉他,野猫那事肯定跟迹部有关!!搞不好凤那事也跟他有关!!
“本大爷有这么不华丽吗?是公园里那群馋鬼吃了凤三天猫罐头给他当了三天吐苦水的树洞,自己决定干的。”
歪在长沙发上的迹部白宍户一眼。
“什么?!那群猫是万事屋吗??”
“猫群知道凤君和宍户君你是迹部的朋友,所以才会这样。”手塚无视了迹部“谁说他们是本大爷朋友”的眼神,给宍户端上一杯茶。
那好,第一件事PASS,第二件才是重头。
“凤拜托本大爷帮他占卜你跟他的将来,本大爷告诉他代价很不轻,他同意了,本大爷就帮你们卜了。”
“诶!?”长太郎个蠢货!!
“结果想知道吗?”
迹部喝光宍户带的牛奶,无谓一耸肩,不顾手塚阻拦告诉宍户:
“——你们俩,没戏。”
10.迹部
凤内心崩溃但也要使出吃奶的劲拦腰抱住宍户,因为如果不抱,宍户就要抄牛奶瓶(玻璃)砸破迹部的头了,他倒不是担心迹部,他担心的是宍户。
“你叫什么,没本大爷两头骗你们,你们俩进火葬场都不一定成得了,不要太感谢我啊,嗯~”
迹部双臂搭在沙发背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旁边的手塚眼镜反光。
一开始手塚也以为迹部真让凤付够“代价”给他占卜了,毕竟以迹部的“准则”,这样做理所当然。但占卜的结果只能凤自己知道,迹部绝不能告诉第三者,所以他对宍户说“没戏”,手塚便“明白”迹部是骗宍户,不料迹部连给凤的占卜都是骗凤的……
看着宍户跟迹部嘴刀互飞不停,凤手忙脚乱地劝,手塚翘了翘嘴角,捧起厚得跟砖头一样的资料,继续为下一篇投稿做准备。
11.离别与重逢
宍户和凤再次被迹部叫到超市牛奶区时,他们自然以为是又来当陪客兼苦力的(尽管迹部基本到楼下就让他们走,不用扛上28楼),但当他们自觉主动地把“迹部唯一瞧得起”牌子的奶放进购物车,却被迹部拦了。
“你要换口味?”/“本大爷明天就死。”
宍户迹部异口同声。
“什么???”
“啧,你听不懂啊,本大爷明天就死,你俩买这么多奶干嘛,手塚早餐都吃饭的。”
宍户和凤眼睁睁看着迹部的表情从不耐烦逐渐滑向复杂忧虑,才总算确信。
“那,手塚さん知道吗?”凤鼻子发酸地问。
迹部摇头:“明天再告诉他,所以明天我一天都在家陪他,不可能出门。”
“你想让我们做什么。”宍户明白迹部的意思——交代后事吧……
迹部犹豫了下,才开口。
他告诉宍户与凤,手塚是长生不老的,他自己转世20年后会与手塚碰面。手塚可以还给他记忆,两个人继续生活;或悄无声息地离开迹部,让迹部以转世的身份生活。不论手塚做什么选择,迹部请宍户和凤不要干涉。
宍户非常惊讶:迹部怎么肯定自己和凤20年后能干涉到手塚做这么重要的决定,他都不敢定论20年后跟凤依旧像现在这样……
“一个人的日子,挺难熬,”迹部拿起一瓶奶在手里摩挲,嗓音低沉,“何况20年。手塚不太喜欢和‘我们这边’的家伙多打交道,他更愿意和‘你们这边’的人交往,可又怕暴露身份,所以,他朋友不多。”
“我们一定常去看手塚さん!”凤立刻坚定地说,“迹部さん您放心!”
迹部看向宍户,宍户也点点头。
“你们当然会答应,这我不不怀疑。”
迹部拿过第二瓶奶,神情透着些许疲倦。
“你们大概不喜欢,手塚肯定也不喜欢,但我还是希望跟你们定个契约。”
宍户让凤别急着答应,皱眉问迹部:“内容?”
迹部又犹豫了会儿,告诉他们:28楼的住处20年内绝不会搬,每年至少一天,两个人必须同时到家里“做客”,时间呆足一个白天或夜晚,以太阳或月亮的东升西落为计时标准。一次没做到就算毁约,代价是两个人各十天的寿命,如果他们做到,迹部会准备“这个世界”与“另个世界”的礼物各一份由他们选。
礼物不礼物的,宍户凤压根不在意,作为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十天的寿命他们也不觉得有什么,更何况履约的条件确实简单,为让自己的承诺令迹部安心,二人答应了。
迹部买下他拿的那两瓶奶,自己各喝掉一半,让宍户与凤分别喝掉剩下的一半,契约签就,迹部朝俩人笑了笑,转身离开。
望着夕阳下迹部不复往日嚣张跋扈的背影,宍户拍拍凤紧握的拳头,叹了口气。
迹部死后第二天,两人提着水果去拜访手塚,这次28层楼爬得无比难受,虽然尽头已不会有那个人的嘲讽。
手塚平静地将两人迎进屋,一切似乎没什么变化,除了平时极少戴饰品的手塚脖子上多了一条长入领口的银链,华丽宽敞的房子里了无生气。
“我没料到迹部居然会告诉你们。”
手塚端上两杯绿茶,下意识摸了摸胸口,宍户凤直觉那项链的坠子一定是迹部留下的什么。
“迹部当时会难得愿意与你们交往,最初的目的应该是这个,希望走后我不会一个人太难受。”手塚面带歉意无奈地说,“不过请你们相信,他很享受与你们做朋友。”
宍户抬手止住手塚:“‘真心’这东西,装不出来,迹部也不是那种会装‘这东西’的人,不然我早拉着长太郎躲你们去了,更别说跟他交朋友。”
“对对,手塚さん。”凤使劲点头,“而且交朋友本来就为人多热闹,互相照应理所当然的。”
“……谢谢。”手塚感激地看着宍户与凤,他低头推推眼镜调整了下情绪,“实际上,我决定出门远游。”
手塚指向墙上的一张大世界地图,上面端正地标着些记号。
“我想用这20年,把这些山都爬一遍,期间应该不会回这,我们的门从不锁,我们家你们随时可以来,楼层结界无条件向你们开放。”
宍户凤面面相觑,也只得点头。
离开手塚迹部的家,二人比来时更难受。他们第一次见手塚不时晃神的样子,明显在硬撑。
一个人在那个家里过二十年,是过不下去,出门爬爬山也好。
既然手塚远游,宍户凤多去他们家已没什么实际意义,便决定依契约一年到那儿呆半天,二十年也不过二十次,二十个半天。
头两年实施得很顺畅,俩人没事会去手塚迹部家瞧瞧,尤其在门缝里捡到手塚寄来的旅游明信片之后。他们从明信片上的痕迹判断这片纸被猫送过,但上面的邮戳证明它大部分时间确实是走的人类途径,收件地址么自然不是手塚迹部家,即手塚邮寄到“这个地方”,猫再把明信片转运来家。宍户凤壮着胆子顺地址找去,发现是一间门面很小的水族店,牢记早先迹部“好奇杀死猫”的警告,他们理智地没进店。
接下来的第三年,宍户和凤各自为工作忙碌,隔几个月到手塚迹部家收拾散落的明信片还是行的。
第四、五年,两个人一年来一次。
第六年,冷战九个月后,两个人在手塚迹部家和平分手,但契约依旧会共同执行。
第七年的某日,宍户拎着袋啤酒到手塚迹部家喝了一夜,一个人。三个月后的契约执行日,他若无其事地与凤呆过一白天,俩人各自做自己的事,没什么交谈。第八年第九年,也是如此。
第十年的契约日,凤没等到宍户,宍户手机打不通,他疯了似的冲到宍户家,才知道宍户出差,因为雪灾交通封锁暂时回不来。当能联系上宍户时,凤却只是语调平静地与他另约时间。
第十一年契约日,凤破天荒地对宍户提及自己的近况——他大概快结婚,宍户耙耙头发,表示祝福。
第十二年,宍户瞥见凤无名指的那枚戒指,他不动声色地呆愣许久,对凤说,如果凤不愿放弃作为代价的那十天寿命,他会照样陪他履行契约,如果凤觉得无所谓,那俩人就别再见面。凤眼睛瞪大了些,但也仅此而已,宍户懊恼地当凤没答应,并真的开始敬佩手塚和迹部。
第十三年、十四年的契约日,宍户与凤开始三言两语地聊天,不再把对方当空气,相处状态似乎有些回归学生时代。
第十五年契约日,两个人喝着酒吐槽对方当年的蠢事,笑得东倒西歪。宍户也不知自己说了句什么,凤突然没声,喝得晕乎乎的宍户睡死过去,醒来凤已经不见。
第十六年,凤没出现,手机打不通,宍户有点不敢相信,可理智告诉他这天总归要来。他想办法联系到凤移民国外的家人,得到的回应是凤就在家,从来只以为宍户和儿子是好朋友的凤妈妈热情地叫凤听电话,宍户慌张地敷衍两句立刻掐线。他在街上漫无目的晃荡半天,拐向超市,买了一大袋猫罐头和迹部唯一肯喝牌子的牛奶,到街心公园边喂野猫,边给迹部手塚写道歉信。宍户觉得自己写得挺久,因为写废的草稿不下十几份,期间他吃掉一个猫罐头喝干一瓶奶充饥,而他不会承认自己还花了点时间擦眼睛。终于写完道歉信,宍户收拾收拾罐头瓶子按分类扔好,再次爬上28楼进迹部手塚的家,把道歉信折整齐压在装手塚明信片的盒子下。然后宍户想走,却迈不动腿,仿佛他的腿认为一旦走出这道门,跟凤便彻底毫无瓜葛——如果不是和迹部那个该死的契约,早该这样了。
宍户深吸口气,一抬头,一只黑猫映入眼帘。猫漆黑的毛皮、幽蓝的眼瞳,无一不让宍户想到迹部,尽管宍户明白它不是迹部。
黑猫挡着门口,不让宍户离开,烦躁至极的宍户血气上涌,竟对着猫破口大骂,像在骂迹部,骂着骂着,宍户把凤也拉进来骂,但骂到最后,瘫坐在地宍户全在骂自己。
自始自终旁观的黑猫,悄然无声地走近宍户,靠着他蹲下。宍户嘲笑自己竟然犯傻得迁怒一只猫,临了还被这只猫安慰,他疲惫地摸摸黑猫打算向它道歉。可当宍户对上猫的目光,他便被定住似的,满眼都是那片幽蓝,猫漆黑的瞳孔变得狭长,又逐渐扩大,变圆,占据一切……
凤的叫喊声由远及近,宍户想动动不了,他被脸颊的痛感和身体的摇晃唤醒时,浑身像扛着一大箱牛奶爬了一整天28楼似的筋疲力尽,眼前刚透进些光便擦黑昏过去。
宍户再次醒来,面前的人是手塚,和十六年前几乎一模一样。
居然把手塚幻听成凤?宍户亮你个奔四的男人真的……逊毙了。
宍户心底鄙视着自己,配合手塚的帮助坐起,让手塚喂下一碗应该是牛奶、可比他这辈子喝过的奶都香甜的东西,喝完以后他立刻有劲许多,赶紧跟手塚出声道谢。
手塚放下碗勺,问宍户怎么回事,平和的表情让宍户也平静许多,他简单地讲述经过,简单得他自己都不感觉难受,手塚却不禁皱眉。
“你和猫定下契约了。”手塚本想讲别的,但还是先告诉宍户这个。
“诶?”
“你与凤君是迹部的朋友,只要你们向猫提出需求,肯定会得到它们的帮助,何况你有罐头牛奶。”
“呃、我、我觉得对不起迹部的托付,对不起你挂记我们总寄明信片,可我没法跟你们当面道歉,附近的猫是迹部朋友吧?估计帮忙你送过明信片,所以……”
“不,宍户君,你当时心里有另一个欲望。”手塚琥珀色的眼睛关切地注视宍户,“非常强烈的欲望。”
宍户噎住了。
“普通的猫没有足够的能力帮你,于是它们请来另一只猫,我猜得不错的话,你应该吃或喝了被它碰过的东西,达成契约。”
啊!那个猫罐头,那瓶奶……黑猫!
“关于‘那只猫’,我不能和你解释太多。”手塚低头推推反光的眼镜,“我只能对你说,它冒着你会衰竭而死的危险把你催眠,留在这间屋宅里快两天,是为了让你达成愿望。”
愿、愿望……?
手塚走到门边:
“凤君,进来吧。”
手塚从外关上门,剩下的要靠宍户和凤自己了,他帮不了忙。
泡一杯热茶,手塚坐进熟悉的沙发,摸着胸口银链的吊坠盒。
手塚当时在阿尔卑斯的深山跋涉,盒里那颗迹部的猫睛石发出警告,但手塚毕竟不是迹部,他不怎么懂猫睛石的意思,以为它是不让自己再往前走。手塚东南西北方向全换个遍,甚至就地扎营,猫睛石依旧没停止警告,周围又不见什么危险,一番思索后,手塚才推测出可能是宍户和凤,他立即改走“捷径”从阿尔卑斯山赶回家里,一进门便看见凤惊惶无措地晃着失神的宍户……
了解事情经过后,手塚心情复杂,虽然没证据说明凤赶回这里有黑猫的插手,但他更倾向于凤是自己这么决定。
自认为对对方有益的,却不一定是双方所希望的
——这条简单的道理,人似乎总需要付出代价才能明白。
手塚握紧胸口的猫睛石,看了看矮柜上压着道歉信的明信片盒,起身朝厨房走去。
宍户和凤会需要两杯茶。
……
“所以,你接下来几年没一个人去爬山,留家里陪他们了?啊嗯?”
已经“复活”的迹部歪在他的紫红长沙发上,脚翘在手塚大腿,其实他本想搁上面的是头,但被手塚瞪了,家里还有做客又自告奋勇下厨欢迎迹部的宍户和凤不是么。
“我在的话,他们来看我,至少多个理由多见面,成年人不比年轻人,有些问题靠当事双方能解决,但有些事情第三方帮点忙进展更好。”
手塚第七次(徒劳地)把迹部的脚推离自己——总不能真让客人做饭,自己在外边“歇着”。
迹部第八次执拗地将脚搁回原位,手塚无语,索性拍开直接站了往厨房走,到厨房门口时回头望迹部一眼,意即“你来不来?”
开玩笑本大爷刚跟宍户那家伙“一般见识”(即吵架)完!
迹部扭头不理。
手塚也没多理他,进厨房参加宍户凤的聊天兼做饭活动。由于手塚的加入,聊天主题自然又回到“吐槽迹部”上。
“诶手塚你说,正常脑子的人哪有送‘鬼屋’跟‘地狱七日游’当礼物的,怕我跟长太郎活太长哦!我们宁可违约给他十天命!”
“宍户前辈,迹部さん一片好意嘛,思维方式跟我们不太一样罢了……”
“唔,迹部大概认为那宅子是我们四个认识的地方,挺有纪念意义,然后普通人确实没法去‘另的世界’七天再回来,比较特别。”
“特别过头了好吗!”
独自一人被撂在客厅的迹部,听着传入耳内的对话,咬牙切齿地想自己把手塚“托付”给那俩混蛋到底合不合算……
“迹部,吃饭。”
“……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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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
手塚清正之气强大,被迹部训练得法,练成些本事不成问题,我感觉手塚射箭很帅于是就让他射箭了
每回少爷跟手塚亲热都被宍户凤搅黄,最后少爷抓狂也要原谅他对吧==
咱回头看《BLUE》的时候也感慨手塚居然被我写得这么纯良正直(…),可跟迹部成老夫老夫以后,不自觉地就是会多少腹黑掉……可能因为这个迹部是我写过“最大爷”的少爷,手塚不黑点日子久了扛不住……
《wonderfuldays》
以为是吐槽片段集最后被虐(囧)到的筒子对不起……那个、毕竟最后HE了嘛OTZ
这个走向最初我也没预料到啊,望天
另,本篇既可以作为《BLUE》B路线的后续番外,也可以作为《闲事二人异闻录》的前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