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风凝国的吏部侍郎李格从外国返回风凝国,乘坐宫廷御用马车回到皇宫。
李格以年纪二十二岁考上状元,是风凝国难得一见的天才,跟裴飞是同窗,正巧两个人被焰玥相中,成为他的近臣。
「你终於回来了!」
一走下马车,严肃的李格看到狐狸笑意的裴飞,冷淡地问道:「皇上呢?」
「谁晓得。」裴飞耸肩,一脸笑意:「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後宫有多了一个女人。」
「谁?」李格一脸不耐烦,彷佛焰玥又丢给他麻烦一样,露出厌烦的神色。
「从未来穿越来到风凝国的平民。」
李格的眼神顿时露出浓浓的同情,他很有同胞爱的伸出手重重地拍了裴飞的肩膀,语气充满笑意:「辛苦你了,我会告诉皇上关於你的病情,然後找其他人来替代你的位置。」
裴飞充满笑意地往水芳厢的方向走去:「那麽皇上说不定和我一样病了呢!」
「……」李格收起笑容。
「要去看吗?来自未来的男人和女人。」裴飞问道。
李格虽然没有表态,却跟随裴飞走去水芳厢。
「那个女人叫作红铃,用不知名的方式来到我们国家,最近从未来回来时,还带了一个男人来到这里。」裴飞简单的说明。
「怎麽?这次皇上喜欢上有夫之妇?」李格紧锁眉宇,口气带着嫌恶:「口味真是不敢恭维,连她的男人都接进皇宫。」
「是啊,胃口越来越大了。」裴飞毫不在乎别人抹黑焰玥。
「唉,风凝国伟大的皇上,居然是这种人……」李格继续说道。
皇宫里,只有身为焰玥近臣的裴飞和李格敢如此言论焰玥,其他人对於焰玥的作为,不敢评论也无从评论。
因为焰玥太完美了,不管是外疆民族或是国家官宦,焰玥全都处理得妥善,甚至和其他国家建立友好关系;国家风调雨顺,百姓和乐安康,这样的皇上,只有微乎其微的事情被谏官谏言指点而已。
裴飞和李格一边说着焰玥的坏话,一边往水芳厢的方向走着,不一会儿,他们来到水芳厢。
走进大厅,看到崇和红铃一起在看影片,听到脚步声,崇转头看向门口。
「裴飞来了。」崇语气平板地打断红铃的观赏:「还带了一个男人。」
听到裴飞带了一个男人来到水芳厢,红铃眼睛睁亮,转头看向裴飞。
裴飞露出狐狸微笑:「崇,不要说得那麽暧昧。」
崇用淡然的语气说道:「我只是陈述事实。」
「这不是重点,你来这里做什麽?」红铃一脸期待地看着裴飞:「介绍情人?」
裴飞和李格不约而同地微现青筋。
「铃,不要再说了。」崇的声音平板地制止红铃。
「好吧!」红铃失望,转头继续看影片。
「你们来有什麽事情?皇上才刚离开,你们就来了。」崇看着裴飞和李格。
「怎麽?皇上来过了?」裴飞有点意外。
「嗯,他说他睡不着,然後看到崇就脸色很差的离开了。」红铃无感地描述刚才的情形。
「粗神经。」李格批评道。
「这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大家习惯了就好了!」裴飞笑道。
「嗯。」崇难得同意地附和。
「什麽啊?」
这三个男人在打什麽哑谜?她怎麽有听没有懂?
李格仔细地打量红铃:「她是新的嫔妃?」
「不,不是!」红铃赶紧撇清。
「哦?」李格挑眉,他记得水芳厢是给嫔妃住的厢房。
「我是寄人篱下,暂时住在这里的。」红铃说道。
李格瞟了裴飞一眼,想要知道红铃的话是真是假,只见裴飞耸耸肩,不表示意见。
「不过宴会快到了。」李格凝视红铃,彷佛在打什麽主意。
「说得也是,风凝国一年一度的国宴快要举办了。」
「国宴?」红铃勾起好奇心。
「我想她也得参加吧!」李格凝视红铃:「毕竟都以嫔妃自居了。」
「我什麽时候以嫔妃自居了?」红铃无语了,记得她都一直撇清自己不是焰玥的嫔妃啊!
「不过在我们的眼中,你是嫔妃,哪怕你否认再多次。」裴飞告诉红铃事实。
红铃被这句话所震撼住,彷佛突然被砸中手榴弹一样,嘴巴张得大大的,连一颗鸡蛋都塞得进去了。
看到脑袋一片空白的红铃,崇询问道:「国宴和嫔妃没关系吧?」
「不,国宴的重头大戏就是嫔妃在其他国家的国王等权贵人物面前表演才艺,大多都是弹奏乐器为主。」裴飞解释道。
「我拒绝!」一听到弹奏乐器,红铃变了脸色。
「就算你不是皇上的嫔妃,你在这里白吃白喝的费用就用表演才艺抵销掉吧!」李格驳回红铃的拒绝:「若是真的不愿意,那麽去找皇上谈吧!」
红铃的脸色惨白,而崇的表情凝重严肃。
「我去找他!」红铃充满怒气,气愤地走出水芳厢。
「……」崇凝视红铃的背影,一种叹息在心中悄悄地吐出,没有人听见。
「为什麽她会如此抗拒当皇上的嫔妃?」李格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女人。
「谁晓得。」裴飞对於这件事情一点也不关心,看向面无表情的崇,狐狸笑意更深:「真正该在乎、了解的人是崇才对。」
崇凝视裴飞的笑容,随後将视线移到一旁:「或许连在乎的资格,都早已消失了。」
红铃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他的保护,他懂为什麽红铃会拒绝,但是他却坚持不肯放弃她。
裴飞收起笑意,有点明白崇的话,又有点不明白。
「既然已经明了了,为什麽还不放手?」
「因为还有执着。」崇语气平板地说道,没有人了解他心中的痛苦有多麽苦涩,而他却豪不犹豫地一概承受,只为了实现对於勇和亚娜的承诺,以及对红铃的怜爱。
☆
红铃往水柔的厢房走去,她的直觉认为焰玥陪伴在水柔身边,难得她没有迷路,顺利地走到水柔的厢房,想要询问仆人焰玥和水柔的去处,却因为没有看到仆人只好一一打开门扉。
「怎麽都没看到人?」红铃心情很乱,而且烦躁,甚至咬起指甲揣测焰玥在何处。
当红铃打算放弃寻找时,听到细微的声音,是一种想要拒绝却又无法抗拒的娇媚声音。
「水柔?」单纯的红铃没有多想,直接往声音的方向走去。
「皇上……」依赖又羞怯的声音,充满爱慕地凝视焰玥深邃的眼眸。
一听到〝皇上〞,红铃直接打开门扉:「焰玥!」
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水柔衣衫不整地被焰玥拥在臂弯中,水柔愣住,而焰玥不为所动地凝视红铃。
红铃瞪大眼眸,一瞬间脑袋空白,但是随即反应过来:「你们慢慢忙!」
语落,红铃神色慌张又手忙脚乱地赶紧关上门。
看到焰玥一直注视红铃的身影,直至那扇门被红铃关闭,水柔轻声呼唤他:「皇上?」
「她叫我们慢慢忙呢……」焰玥倏地凝视水柔,眼眸中映着她绯红色的脸庞,勾起她的下巴,轻轻的吻上熟悉的唇瓣。
此时,关门离开的红铃,充满恐惧地跑出厢房,脑海尽是焰玥和水柔缠绵的画面,不断的向前跑着,彷佛後面有怪物在追赶她,让她顾不得自己虚弱的身子,逃回水芳厢。
回到水芳厢的红铃,还没进入厢房,便看到崇站在门口等候她的身影。
看出红铃的异状,崇询问道:「怎麽了,铃?」
红铃吸一大口气,平顺自己的呼吸,勉强微笑:「没事的,我没事。」
崇看到红铃呼吸不顺畅的样子,沉默一会儿,最後说道:「……那麽进屋吧!」
「嗯。」红铃勉强给崇一个微笑,庆幸崇没有过问什麽。
红铃走过崇的身边,踏进屋内,没有看到崇黯淡的眼神。
他知道只有不过问,才能待在红铃的身边,以另一种形式保护她,不让她消失在他的面前。
只是,握紧的拳头泄漏了他的不甘。
双手插进口袋,走进屋内,只见红铃一手盖住自己的双眸,不让别人看出她的情绪。
崇走到红铃的面前,单脚下跪,语气无奈的问道:「累了吗?」
只见红铃勉强扯出笑痕:「呵,我让崇担心了吗?」
崇微笑,握住红铃的另一只手:「你从来没有让我放心过,从以前到现在。」
红铃放下盖住眼睛的手,凝视他:「崇是我最重要的人,你是可以继续往前走的人。」
「我想带着你,跟你一起往前走。」
红铃凝视崇的坚持,坚定且不变的执着:「真傻。」
「我们两个都傻。」崇微笑,僵硬的线条变得有点柔和。
「崇,我已经没有未来了。」红铃反握住崇的手。
「铃。」崇微蹙眉头,冷静自恃的心因为恐惧而产生裂痕。
「勇和亚娜的死,带给我们太沉重了。」红铃微笑,但是眼泪却在眼眶凝聚:「我一直认为他们的死和我的驾驶不当是有关连的,我怎能轻易的撇开过去,继续往前走呢?」
「铃。」崇不知道该如何解救这样的红铃,甚至感到痛苦。
「崇,放弃我吧!」
「不可能!」崇甩开红铃的手,起身背对红铃:「别以为我可以轻易的放开你!」
「崇……」
「我已经失去勇和亚娜了,没有理由任由你从我的生命中消失!」崇咆哮。
红铃无法再说什麽了。
那场意外中,崇也承受很多,那些痛苦或许远远超过她的。
想到这里,红铃只能妥协:「……我知道了。」
☆
「怎麽了?气氛这麽凝重?」李格走进大厅,发现大厅的气氛不寻常。
「你怎麽还没走?」红铃有点疲惫的问道。
「我刚才离开了,但是我想你应该问完皇上,因此处理完事情後又来到这里了。」李格凝视红铃:「皇上怎麽说?」
李格的询问又让红铃想起焰玥。
「我答应你就是了。」红铃无奈:「我可没心情去打扰色慾薰心的男人。」
虽然焰玥和水柔缠绵的画面一直停留在她的脑海,但是她不希望自己会在乎这种事情,不过似乎事与愿违。
「哦。」李格露出意味深长的笑痕。
倒是站在一旁的崇很意外红铃的决定。
「那麽,你要弹奏什麽乐器?」李格问道,他得事先吩咐仆人准备好才行。
「钢琴。」
崇惊愣住,李格捕捉到崇不对劲的样子。
「我知道了。」李格虽然好奇,但是没有多问,不过问别人的私事是他的原则。
「嗯。」红铃浅笑,但是却笑得很僵硬。
「不要勉强自己。」崇开口说话,刚出院的红铃,好不容易康复的她因为想念一起玩乐团的时光,在空闲之余,弹奏钢琴的黑白键,却不晓得为什麽连连出错,甚至无法再开口唱歌。
「我想试看看,往前走。」红铃对崇微笑。
面对他的坚持,她妥协了,尽管明白前方已经没有道路,但是她愿意为了他尝试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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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蝶想说:
〝侍从,保护与深爱的嫔妃〞
是将崇的身分当作是侍从
保护及深爱他生命中重要的女人。
关於崇和红铃对於彼此的感情
是比亲人之间的羁绊更深的存在
因此,崇认为红铃很重要,无法失去她。
最後非常谢谢亲们的观看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