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在轩辕冽的书房。
「我说轩辕啊,我怎麽看都不认为嫂子会和楚南新有挂勾,你会不会弄错了?」说他易破石是内贼也还比较引相信吧。「再说嫂子从来没和我们参与过议事,她又要怎麽得到消息告诉楚南新呢?」
「她是没有参与没错,但她可以偷听。」他想过了,那日在街上遇见她就是一个疑点。「破石,你还记不记得那日在喧嚣阁被人盗听的事?」
「当然记得。」
「那日掌柜不是来向我通报有个叫"木子"的姑娘来找我,我想那个"木子"就是她。」木子二字合起来就是"李"字,不是她还会有谁?
「就算木子真是嫂子又如何?也不能这样就断定她是内应呀。」
「当然不只这一样。那天我们都没有察觉有人躲在窗外偷听,这就是一个疑点。」
「怎麽说?」
「你想想,我是习武之人,警觉心和听觉自是比常人还要来得高,但那天不知怎麽地,却一直都没发现窗外有躲着一个人,光凭这一点就很不寻常了。」破石只是不曾习武,没发现是理所当然的事,但他怎麽可能犯下这种严重的错误!
後来他再回想,终於让他想起了问题出在哪里。
「是很不像平常的你。」轩辕的警觉性是出名的高,那天没发现真的有点奇怪。「为什麽你会这样?」
「只有一个原因,我吃了她煮得早膳。」这是唯一的可能。如果李怀香真是内应,让她极有可能在那顿早膳下了某种药,让他没了平常的警觉。
「你是说,在那天早上你吃了她做的菜?」可是…轩辕这麽说,他还是很难相信嫂子会是内应。
「对。」
「但是...这也只是你的推测而已,这也不足以证明嫂子就是楚南新派来的人啊。更何况据我所知,嫂子出身名门,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又怎麽会认识楚南新呢?这太说不通了。」
「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其实她不是雪儿,她是雪儿的姊姊李怀香。」
这记震撼让易破石呆愣住了,他就像一条原本会流动的河,在那一瞬间被巨石挡住,无法畅通。
「她不是雪儿,她是李怀香!这…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人世间最奇特的异闻莫过於此-姊姊代替妹妹嫁人。
轩辕冽就将事情的前因後果说了一遍。
听完他的解释後,易破石的反应比刚才还要更呆更愣。
「你们二个…,我真不知该说什麽好,这、这太匪夷所思了。」他简直不能相信。
「这件事我只告诉你,连我娘也不知情,你千万要保守秘密。」
「这…」一脸为难。「我的嘴一向不紧,你现在告诉我,我怕有一天我会不小心泄漏出去。」这下他得时时刻刻警剔自己别忘了守密。
这点轩辕冽也明白,这也是为什麽当初他会隐暪易破石的原因。
「总之,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你别说漏嘴就对了。」
「是,我尽量。」苦恼啊。「话说回来,除了你刚才说得那一点外,嫂子…呃不能叫嫂子了,是她还有哪些地方让你觉得可疑的?」
「有,就是我曾对她说会以稀世珍宝贿赂刑友文,还有那些信鸽。」当时他记得她那天特别问他许多关於事业上的问题,当下不觉得有蹊跷,但事後回想就能想明白了。
「这个你曾对我提过。不过信鸽又是怎麽一回事?」
「我问过小怜了,她说那些信鸽是李怀香出嫁的前几天才出现的,试问,一个女人养一群信鸽做什麽?她分明就是用那些信鸽对楚南新通风报信。」如果她只是养普通的鸽子,他也不至於怀疑到她的头上,但是为什麽偏偏,就偏偏要让他发现!她到底为什麽要为楚南新做事?
至此,易破石也渐渐相信李怀香是楚南新的内应了。
「轩辕,如果她真的是内应,你打算怎麽处理?」
轩辕冽被问倒了,他倒真的没想过要怎麽处置她,那个时候的他,只是觉得愤怒,再愤怒,还是愤怒,根本就没细思处置的事。
见轩辕冽犹疑,易破石倍感惊讶。「不是吧?别告诉我你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的确没有,真的没有,一点也没有。
「呃…依我看,这种处置的问题也没什麽难解决的,就照轩辕堡的律条处罚,你认为怎麽样?」见好友好似很难下决定,他乾脆提供一个既公平又简单的意见给他。
依照轩辕堡的律条,凡出卖情报给敌方者,一律处以杖刑再逐出堡。
轩辕冽大可依律行事,但他却不想,也不行。
不想,是因为对她有那麽点不舍;不行,是因为她不算真正是轩辕堡的人。
他只知道自己对她有不舍,但却不知道为什麽会有不舍,他只明白当他一想像厚重的棍棒打在她的身上时,万箭穿心的疼在他的体内迅速窜升。
「这件事以後再说,先等许管家的消息再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