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首歌系列—七年間的愛》 — 9

隔天,收拾完餐具,在玄关换上鞋子,准备要出门。

我看见了你。

「早安!」牵着脚踏车,你对着我笑着。

「你怎麽来了?」看着奕嘉满头大汗的,和我家相反方向,今早却看见他出现在我家门口,应该是很早就来了吧。只是因为想跟我合好,所以才要来跟我一起上学?

可爱的作风,像是个小男生。

「昨天的事……我—」

「没关系的,是我自己的问题。」我打断了他的话,自顾自的说着,我原谅他了。

我自己可以承担,因为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暇他人之帮助,我可以自己撑过,靠着丰厚的奖学金,已经够我吃饱喝足,因为生活在富裕家庭的虹萱知道我的家境,所以也会将部分的奖学金给我当作买菜的钱。

「一起上学吧!」让我坐上後方的位置,你踩着脚踏板,而我环着你的腰,所有第一次,都发生在你身上。

你不知道,我是第一次,坐男生的摩托车;第一次,被男生载;第一次,被男生亲脸;第一次,交往。

和你,将所有未尝试过的第一次都给你,错了也无妨,至少我觉得相信你是对的,这样就好。

「郁臻同学,请你尊重你资优生的身分,不要再跟坏同学相处了,你还要升学的!」下课,我意外的被广播到学务处,坐在教官的对面,难免有些紧张,脸开始抽动,不过教官没有戴眼镜,还好他看不到我脸部的异样。

「教官,身为资优生,我也有自己选择交友的权利,之前你找我来谈,是因为你认为虹萱是坏学生,只是因为一个你认为,就这样下断定,不觉得很不公平吗?虹萱也是资优生阿!」我刻意的避开奕嘉的事情,因为我知道这个消息,教官也是第一前线,所以这次找我,肯定是为了奕嘉。

「郁臻同学,看在你是个聪明人的份上,我也不想多干涉,可是虹萱同学每天都不读书,每天都化妆上学,这不是一个资优生该做的事情,所有老师都很可惜你,希望你转班,不要再跟奕嘉同学和虹萱同学有任何瓜葛!」教官看着我,他模糊的视线,看不见我现在的满腔怒火,我好不容易在这个班交到的朋友,却有人迫着我转班。

「我说教官,既然你不想干涉太多,那也请你先尊重学生的权利,我不会转班的,如果我退出资优班,和我总分相差80分的第三名同学,就会晋升到第一名吧?资优班排名和普通班排名是分开的对不对?」我挑衅的说着,只见教官脸色铁青,我又继续说道,「普通班可以上台清交成,而资优班却这四所都上不了,出去多难听阿,是不是?」我站了起来,又补了一枪,「听懂的话,就不要干涉学生的权利,不是只有老师是人。」

「鸡腿,你刚刚为什麽会被教官广播?」虹萱一边吃着便当,一边问着,饭都已经掉了一桌子了,饭粒还是一直从她嘴里掉出。

「跟之前一样阿,教官这次搬出全校老师也要逼我转班……」我无奈的说着,一边用卫生纸捏起她掉落的饭粒,长相像小孩的虹萱,吃相也跟小孩一样,一定会满桌子的饭菜。

「我不要你转班啦!这样以後就没有人来帮我捡饭菜和擦嘴巴了耶……」虹萱一手抓着鸡腿,然後另一手则抓着我的裙摆,泪眼汪汪的求着。

「许奕嘉!空心菜要被教官转班了啦!快点啦!」虹萱吃了一口鸡腿,然後朝着球场上的奕嘉大喊着,以为奕嘉会打球专心而没听到,没想到他三步倂两步的,一下子就到了我面前。

「因为我……所以要转班吗?」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我震惊的看着他,然後连忙解释着,「不是的,我已经跟教官讨论过了,不会转班!如果他执意要我转班,那我就退出资优班,刚刚我是这样跟他说的,而且教官也答应了!」

「香肠,你刚刚怎麽部早点说呢?」虹萱松开了手,给了我一张面纸,然後嘟起嘴来,要我替她擦嘴巴,「你刚刚又不听我说话!」嘴里是抱怨着,却还是帮她把嘴巴抹乾净。

「肉丸子,许奕嘉要擦汗了!」小孩似的虹萱,顽皮的丢了一条抹布给我,还说要我帮奕嘉擦汗,是要用抹布擦吗?我心中无限的叹气,虹萱丢了抹布拔腿就跑,留下我们两个你看我我看你,有点尴尬。

看着他喘气,和头上也都是汗水,於是我从口袋里抽出手帕,「坐着吧……」奕嘉很听话的坐了下来,任由我替他擦汗,但他好像汗腺发达,才擦了两次,手帕就已经可以拧出水了,我小声的笑了出来。

「你在笑什麽?我很紧张的耶!」奕嘉撇过头,那害羞的模样,还有那代表害羞的搔头,此刻都还觉得天真无邪,因为那笑容还带着生涩的灿烂。

「吃饱了吗?」我打开了便当的盖子,「要不要吃吃看?」

见他点头,然後看了看菜色,指了那金黄色的地瓜拔丝,「我要吃这个!喂我!」张开了嘴,见我还没有动作,他抓着我的手,硬是夹了一块地瓜,然後再次指了他的嘴。

最後我才回过神,将地瓜送进他的嘴里,问着,「好吃吗?会不会太甜?」

咽下了地瓜他扯开了笑容说道,「以後的我真有口服!」突然间,他捏了一粒饭,黏在他自己的脸上,稚气的说着,「帮我擦嘴巴!」抽了张卫生纸,塞进我的手里,而我笑了笑,帮他把嘴巴擦了乾净。

有一种友情叫「走,一起去上厕所!」

那有没有一种爱情叫「喂我」和「帮我擦嘴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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