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特克进入H大学,从大学路一路直走,直至伫立在校园中心的殖民时期的三级古迹,才进入现作为行政一大楼的崇德楼。
他上了三楼楼梯,接着沿着走廊走到底,一名身着白色衬衫,肚子微凸的男子正在校长室门口站着,他从口袋拿出面纸擦了擦脸上的汗,见到乌特克走来时眼底有些讶异。
「您好。」
乌特克对站在门口的中年男子淡然却有礼的打了招呼。
中年男子很快的反应过来,主动伸出右手和乌特克握手寒暄:「您好您好,我是H校的学务长,您就是张议员介绍的老师吧,我没想到您这麽年轻。」
「请叫我乌特克就好。」乌特克对着卷着袖子,衣着朴实的学务长露出微笑。
「好好,那我们赶紧进去吧,校长也在里面。」
学务长说完便打开门,和坐在门边的秘书打了声招呼,领着乌特克进去校长办公室。
「校长,乌特克先生来了。」
学务长与乌特克一进门,校长便将批阅到一半的公文合起,H校校长乍看之下是名白发苍苍的学者,但眼里有着一般教授没有的精明强悍。
「您好,我是H校校长梁祖茂,昨天我们有通过电话。」梁校长一样没想到来人居然如此年轻,眼里难免多了些打量。
「您好,请叫我乌特克就好,昨天我有先来学校看一下,稍微了解状况。」
「这样,乌特克先生,请坐,学务长你也坐。」
乌特克和学务长坐在办公桌前的客椅後,梁校长又开口:
「乌特克先生,虽然对您很不好意思,但因事情危急,有些情况我必须说在前头,上周三一名学生在我们男子宿舍失踪,至今下落不明,昨天又有另一名学生在同样的地方产生疑似精神崩溃的症状。上周三那名学生的家长已经把事情闹到媒体去了,最迟周末就会见报,如果上了媒体势必引起学生及家长恐慌,事情会变得更复杂。我校的立场是希望有人能在这之前能证实或者排除这是超自然现象的可能,倘若真是鬼神引起,我需要一个能够把失踪的学生找回来的人,你觉得你能做到吗?」
学务长拿着又拿着面纸擦汗,有些忧虑地看着身旁英俊高大,但年纪颇轻的青年。
「梁校长,上礼拜第一个学生消失後,你们几乎是第一时间联络了张议员,为什麽你们这麽快就判断有可能是超自然事件造成学生消失?」乌特克没有回答梁校长的疑问,反而不疾不徐的问了问题。
「这......。」
学务长看了看乌特克,又看向校长,校长向学务长点头後,学务长开口解释。
「乌特克先生,不瞒您说,仁斋和实斋历年都光怪陆离的事情发生,过去校方也按节日找法师来祭拜,成效虽然不彰却能让师生安心,但这次发生的事件实在太严重,我便先用各种人脉打探能人异士,而张议员和赵市长都向我推荐您。」
乌特克用墨黑的眼看着梁校长一阵,道:「梁校长,贵校在建学校时用了奇怪的配置,我不知道当初为什麽要用这种方式,而您应该也不是当初做决策的人,只是现在发生的异状很有可能和这种配置有关,最近有人有意或无意间启动了配置,让阵型的磁场开始活化。」
「乌特克先生,就如您说的,当时扩张校地时,当时建商和学校有些纠纷,据风水师说建商将东南校地配制成帝王陵寝,而历代校长都会请风水师都做好处理,也因此倒是没发生过什麽大事。」梁校长开诚布公的说。
「那为何不再找风水师呢?」
乌特克看着紧皱眉头不语的梁校长。
「其实学生不是第一个消失的,第一个消失的是风水师。」梁校长说。
学务长在一旁开口:「开学後的一周,我们照例找了周风水师来,周风水师往年都会来学校协助,那天晚上周风水师却无故消失了。当时我们以为他做完法就离开,但是几天后他的夫人说他一直没有回来,我们才知道他失踪了。」
乌特克侧了头想了一下,问:「当时他身旁没有任何人吗?」
学务长道:「一开始由我和一个校工陪着他,但他说会耗时很久,他可以自己来,我便先离开了,在他进去实斋,也就是学生宿舍时,校工在一楼警卫休息,就再也没见到周风水师了。」
「我知道了,因此现在确定失踪的人是两个?」乌特克问。
「是的,先生,您有办法找出他们在哪吗?」学务长着急地问。
「我不能保证,光凭这些资讯就想找人,神仙也做不到,但万事有果必有因,找到原因後,兴许就能找到人。」
乌特克说完便站起来,对着校长说:「我想去男子宿舍一趟,去完以後麻烦协助我封起仁斋和实斋的联通道,尽量别让任何人进去。」
「我这就带您去一趟。」
得到校长首肯後学务长也站起身,带着乌特克去男子宿舍,然而乌特克在离去时突然转头对校长说了一句话。
「梁校长,如果你想起其他事情,麻烦再通知我。」
在乌特客关上门後,梁校长原本精明干练的脸立刻垮了下来,深深地叹了口气。
……
下午突然平地一声雷,天空开始下起滂沱大雨,吕林凌在咖啡店打完工後,载着来咖啡店找自己的塞郎回家。
吕林凌当然知道塞郎心里是怎麽想的,但是酷哥的中二心伤不起,既然他想来那就让他来好了,就算是公平竞争好了,而且仁斋在闹鬼,昨天塞郎被脏东西吓到,情敌又出现(还十分强劲),心里肯定不好受。
两人进屋脱掉安全帽和雨衣放在玄关後,便往客厅走去,吕林凌打开走廊的拉门,便见乌特克和吕林铃坐在沙发上,吕林铃正指着摊开的相簿咯咯笑,而且桌上还有好几本。
「阿凌,你回来啦,唉唷,塞郎也来了。」吕林铃抬头对着两人笑。
塞郎看了吕林铃一眼,然後视线死盯着她身旁的乌特克。
「小铃,你从哪里翻出来的呀?」吕林凌见两人在看自己小时候的照片,顿时有些害羞,走到乌特克旁边想抽走相簿。
「哎呀阿凌,有什麽关系嘛,我们小时候这麽可爱,一点都不怕看阿。」吕林铃见状伸手护住相簿,不让吕林凌拿走。
「小铃!」吕林凌又气又好笑,自己小妹这样老王卖瓜,真不会不好意思。
「你看,你小时候穿吊带短裤的样子,萌死我了~」吕林铃指着一张穿吊带短裤,张着大眼看着镜头的小正太。
吕林凌看到那张照片,顿时充满羞耻感,急忙用手遮住照片,身体直往乌特克面前挡。
「还有大白和你穿一样的衣服合照。」吕林铃拿了桌上一本相簿又翻出一张吕林凌抱着穿吊带短裤的长毛猫,露牙灿笑。
「乌特克看到这张还说大白是肥猫,真是太中肯了!哈哈哈哈!」
吕林凌闻言转向乌特克,表情有些受伤,大白只是骨架大了些,说他是肥猫太过分了。
乌特克突见吕林凌垂着眼一脸失落的看向自己,嘴角不自觉弯起来。
「阿凌,我借一下你浴室,也借我件衣服。」
塞郎在一旁站了一会,发现自己衣服有些湿,便跟吕林凌借衣服换。
吕林凌听见塞郎的话才想到不小心把他晾在一旁,只好放掉乌特克手上的相簿,找衣服让塞郎换,顺道和吕林铃说:
「小铃,不好意思阿,塞郎今天说也要住我们家,仁斋实斋最近有些状况,他这几天不太想税宿舍。」
「咦,可是他要睡哪里阿?你房间已经有乌特克了。」
吕林凌听了望了望塞郎,塞郎则说:「我可以打地铺。」
「乌特克不习惯睡床,所以他也睡地上,因为我父母浴室小铃在用,所以你睡那里也不方便。」吕林凌说。
「那我跟你挤下床也行。」塞郎说。
乌特克闻言眉头皱了一下。
「欸,这样很挤耶。」吕林凌抱怨。
「塞郎,你睡沙发算了。」吕林铃提议。
「我没差。」塞郎耸肩。
「可是没有备用的被子了。」吕林凌说。
最後吕林凌去睡父母房间,把自个房间让给了乌特克和塞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