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型机甲竞赛告一段落,赫兹列克校园也逐渐恢复平静,只是军事战略系系门口开始门庭若市,许多少女拿着便当、巧克力及情书守候在门口,希望能亲手交给自己仰慕的对象。其中蹲点白轩的女生最多,去年也有许多女生送礼物给他,当时不分老幼美丑白轩全盘皆收,收下以後会给予充满绅士风范的道谢,不过据说今年白轩一个礼物也没收,但仍然很有王子风范的婉拒。不少人因此猜测白轩可能已经有了交往的对象,亲卫队表面表示一切都是谣言,但据内线消息实际情况哀鸿遍野,队长已经在帮大家做心理建设,就算白轩有交往对象还是要贯彻铁杆粉的立场。
「以上是今日赫兹列克校园论坛八卦最新快报。」李昂看着腕带念着报导。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没有用的知识。」何桥拿着切成片的苹果喂食攀在他手上的长尾猴。
何桥已经对这一礼拜的校园乱象感到麻木,亲卫队疯狂少男少女什麽的四处乱窜,害他搭个便车都很紧张,深怕被看到以後,一群像陆晓书一样的痴男怨女会纠缠自己问问题。跟白轩提最近想自己上学,白轩则回给一个没得商量的表情,十分顽固,明明自己才是房东,是有实权的那一个,心理年龄还比较大,为什麽得接受这种看管。
「喔!赛加和女朋友树林偷偷约会被发现了!一定有一堆女生狂哭。啊!苏宪文破坏公物的一幕也被拍下来了。」
「他为什麽要破坏公物?」真的好像樱木花道。
「苏宪文自从输给白轩以後心情就很暴躁,加上白轩的亲卫队会拿这件事挑衅他,估计他因此心情不好吧,不过也是因为他平常嘴巴太坏了,完全可以以现世报论。」
「这样会不会造成他和白轩的心结啊。」
「可能会有一点吧,不过苏宪文为人豪爽,大概过一阵子就会忘了。」
何桥想着要不要办一个小型的喝酒趴踢,男人嘛,一起喝酒把话说开什麽事都没了。
这时动物温室的门一开,安特普走了进来,脸上有些慌张,头发非常蓬乱。
「你们都在这里,太好了。」
「安特普,你的头发也太乱了吧。」李昂看着头像鸟窝的安特普,怀疑他是不是因为想养什麽稀奇的鸟类所以才把头发造型成这样。
「我最近研究比较忙,就没注意仪容了,李昂、何乔,你们可以帮我一个忙吗?」安特普双手合十,一脸伤脑筋的表情。
「什麽事呢?」何桥问。
「是这样的,赫兹列克在罗伦堡的动物牧场出了点状况,我原本答应这个周末要去看的,可是我的实验临时出了状况,我走不开,如果你们有空的话可以替我过去吗,我会和你们随时保持联络。」
「我可以。」李昂立刻就回答。
「我应该也没问题。」何桥说。
「太好了,你们可以在那里住一天,那边有学校的宿舍和员工,我会请他们照顾你们的,其实你们也可以顺便去观光,罗伦堡虽然是乡村,但风景非常漂亮,还可以体验搭巴尔星球最古老的地面列车旅行噢。」安特普听到两人答应,立刻转阴为晴,不停地推荐罗伦堡的景点。
「你只是想省经费吧安特普,不过我喜欢,好久没搭地面列车了。」李昂乐呵的笑。
何桥想了一想,问安特普。
「安特普,如果再加两个军事战略系的同学可以吗?」
「没问题。」
安特普达成任务以後,又匆匆忙忙地赶回自己的实验室。
李昂转头问何桥:「为什麽要特地叫上白轩和苏宪文啊?」
「帮忙流川枫和樱木花道和好,湘北队才能雄起啊。」
「你说的是谁我完全不知道,但是我大概了解你的意思,我加入,第一个计划就是你赶快联络苏宪文。」
车内充满低气压,白轩很明显的又在暗自发怒,何桥正在计算现在提出邀约被拒绝的可能性。
「你在生气?」何桥试探。
「…」
「可以冒昧问一下你在生什麽气吗,因为我还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什麽事。」白轩尽量让口气温和。
「呃,你这个周末可不可以跟我和李昂一起去学校在罗伦堡的动物牧场,我们要去工作,不过你完全可以当成度假。」
「可以。」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软了下来。
「还好,本以为你心情不好不会答应。」何桥松了一口气,如果只有苏宪文去就没意义了。
「你也邀了苏宪文?」
「对啊,李昂听说他机甲竞赛输了以後心情就不是很好,你们是朋友,恩,我和李昂应该也算是,偶而一起出门旅游也不错。」
「苏宪文好得很,他只不过是被女生吵烦了。」
「身为朋友兼同学,你会不会太冷漠了,你还在比赛打断他的腿耶。」
「兽型机甲的比赛本来是这样,以後上了战场面对的都是生死关头,所有机甲战士都有自觉。」
「机甲战士的训练真严苛。」
「唯有如此我们才有能力保护重要的事物。」
何桥心里一动,想起银龙机甲展现的强大力量,待在白轩身边,的确是充满安全感。
三日後。
「屋挖~牧场的宿舍也太老旧了吧,这简直是古蹟。」李昂看着眼前有点像英国欧式的乡村房舍惊呼。
「还行吧,看起来挺有特色。」苏宪文搭话。
何桥倒是觉得这间房屋才像房屋,巴尔市的建筑都太前卫了,他到现在都还不太习惯。
「这个门要怎麽开啊,怎麽刷不进去,感应的东西在哪里。」李昂举着手在门旁东摆西摆,门却动都不动。
何桥看到门边一个颜色已经斑驳的钮,按了一下,电铃声立即响起。
没过多久一位年近五十的中年妇女开了门。
「是生科系的学生吗?」中年妇女和蔼的对四人笑。
「是的,请问是陈夫人吗?」何桥问。
「别叫我什麽夫人,安特普又乱教你们了,叫陈妈就好,快进来。」
四人在玄关放好鞋子後,陈妈带着四人走过木制地板的沿廊到家俱有点偏中式的客厅,客厅外还有一个日式的小庭院,但屋内建筑仍然是欧式乡村风,混搭的非常奇异。
陈妈沏过一壶茶,给四人各倒了一杯。
「安特普也太会找了吧,找了四个帅哥来,可惜你们只来两天,我们这里又只住着我和我的小孙女还有一个小男生,不然真想把你们介绍给镇上的小姑娘。」陈妈笑嘻嘻地看着类型各异的四人。
「陈妈,我和何桥得做安特普的工作无福享受,但这两位极品帅哥就要麻烦你照顾罗。」李昂看向白轩和苏宪文,白轩优雅的微笑喝茶,苏宪文则是翘脚发愣。
「那我等会把这附近值得观光的地方圈给他们,让他们自己走走好了,安特普有大概跟你们说过动物牧场的状况了吗?」
「稍微提过,这几个月牧场似乎无故死了动物?」何桥问。
「是阿,尤其是这一个月更频繁了,昨天也死了几只机械田鼠,死的虽然都不是什麽大动物,大概都是兔子、田鼠之类,但还是查清楚的好,我等下带你们去看看。」陈妈想到最近无故死亡的动物,脸上有些哀伤。
陈妈带四人去了二楼,让他们看了今晚住的房间,简单介绍了一下宿舍内部,原本这栋双层式的欧式古宅是以前贵族的乡村别墅,百年前他们移民其他星球,赫兹列克就收购下来当作动物牧场的员工宿舍。近十年单身的员工都成家了,搬到镇上去住,只剩下戴蒙一个年轻小伙,所以空房不少,安特普每几个月都会定期来看一下状况,顺便度假。
何桥绕了一绕,这栋欧式古宅很大,而且其实应该算三层楼,只是楼上是隔楼,只用来仓储,很像自己原本世界的房屋,几乎没有自动化机械设备,也不像自己的房屋会自动调节阳光,所以没有窗户的地方就很阴暗。
「你等一下要去牧场?」白轩问着打量房屋的何桥。
「恩,那你呢?」
「在附近散散步,你工作完了可以传讯息给我。」
「好,可以的话你把苏宪文也带上吧。」
白轩温柔一笑,揉揉何桥的头发说:「我知道了。」然後便走到正在想要怎麽样争取和白轩换房间搬到何桥隔壁的苏宪文旁边。
「想换房间就出去跟我打一场,赢了就换给你。」
「这你自己说的,输了不准反悔。」
「……。」这样真的可以吗?如果腿又断了怎麽办。
「啊~男人的友情果然是建立在拳头上的阿。」李昂看着两人下楼的背影不禁感叹。
李昂和何桥蹲在动物牧场的一个小温室,看着地上死去的几只机械田鼠。何桥套上手套,将其中一只拿在手上观察,他打开田鼠的嘴看了一下,然後仔细的翻着皮毛,找了一阵子便找出侧背部被咬啮过的伤口,附近还泛着紫黑色,他把田鼠身上的伤口递给李昂看,然後继续抓起另一只死田鼠翻找伤口。
「这好像是被什麽东西咬中毒啊。」李昂说。
「而且这几只也有,伤口有很明显的两个齿痕,可能要送回研究室比对才知道是什麽东西咬的,我先照几张照片,晚点传给安特普,说不定他会有什麽线索。」
何桥用腕带仔细照了几张,再将一只死掉的田鼠装入保存箱里。
接着两人调出安特普的工作清单,开始一一清点工作。
「安特普的工作会不会太多了,还说可以观光,只是把我们骗来的藉口,早就听说安特普是天然呆腹黑,果然传言不假。」李昂抱怨。
「不过这也说明博士生的学术研究和实作量有多大,如果以後想走学术这条路,可能就要接受这种工作量。」
「唔,好吧,你说得没错。」李昂乖乖的和何桥分配工作,分头进行观察记录。
罗伦堡的动物牧场里不像赫兹列克动物温室一样到处都是珍禽异兽,而是比较常见的哺乳类,例如牛、羊、马等温驯的家畜,因此员工也不必是像何桥和李昂这种专门科目生,很多员工大多都是罗伦堡的居民。
何桥花了近半个下午请一位骑师员工骑了安特普指定的马匹,记录他们的速度还有体型,又去羊圈里记录了机械羊毛的软硬状况,采集了一些样本,再去兔子园记录各种兔类的饮食状况还有对照安特普之前调整饲料的结果,持续忙了一个下午,等他和李昂都结束记录以後已经近傍晚,他们两人累得出汗,身上也都是动物的味道,就直接回去员工宿舍。
两人走进玄关,何桥发现白轩和苏宪文似乎还没回来。
李昂夸张的倒在木制地板上哀号:「我快累死了~走不动了。」
「你们是谁?」
一名留着黑色长发的小女孩,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倒在地上的李昂。
「大哥哥们是大学派来作研究的学生,小美女你是陈妈的孙女吧。」李昂倒在地上看着小女孩。
「你们是来找杀掉动物的凶手吗?」小女孩一脸冰寒。
「对,等动物伤口的检查结果出来就知道了,小妹妹你不用害怕。」何桥看小女孩脸色不好,猜想动物无缘故死去可能会让小朋友产生恐惧,试图安抚她。
「我知道是什麽杀掉小动物喔,是鬼,而且他就住在我们的房屋里,晚上他都会出来走动,虽然奶奶都假装不知道,但我看过。」小女孩一脸阴沈,脸上的神情一点也不像小学生。
「小彩你又在干什麽,还不回房间写作业。」陈妈正从走廊走过来,小彩立刻就从另一头跑回房间。
「你们回来了啊,实在很伤脑筋,下午家务机器人突然坏了,可能是太老旧了,我已经请人送去维修了,不过不用担心晚餐,我会煮饭,你们先休息吧,我们六点开饭。」
陈妈微笑看着两人,李昂和何桥不知为何心中都升起一丝若有似无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