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死神白一][十二國]遠遊(完結) — 承篇

•承篇

“冬天,人们最需要的是什麽?最恐惧的是什麽?”

一护想了想,“冬天啊……”

迟疑了片刻,看到浦原鼓励的微笑时,一护觉得安心了些──即使回答错误也不会失望的,相对於严厉而且期望跟高的麒麟来说,作为老师的浦原,这麽提问需要的是了解自己的想法,而不是期待自己做出多麽正确的回答,於是接着,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足够温暖的衣物和能抵御寒风的房屋吧……”

摇摇头,浦原笑道,“蓬莱的孩子,大概是没有挨过饿的吧?”

“哎?”

“是食物。耕作的收成受到天时的影响,天时不好,收成就会减少,除去必须上缴的赋税,和来年播种要留的种子,食物经常会不够,在冬天,不得不从冻土下挖树根充饥的这种事情,并不罕见。”

“这……”

“国家建立在土地之上,所以土地的分配,以及赋税的轻重,对於百姓来说,是最切身的问题。赋税太重,百姓就会没有活路,太轻,国家没有足够的税收,又如何去疏通水利,应付灾害呢?根据实际的情况,国家制定了井田法。”

“井田法?”

“我来详细说明一下吧……”

从用脚步丈量土地开始,了解到一家能分配到多少土地,这些土地长出的作物又能够养活多少人,再到他们春天需要做什麽,夏天做什麽,秋天做什麽,冬天做什麽……一护对於普通农人的生活开始有了基本的概念。

“因此,只需要勤恳工作,并且没有天灾人祸之类的话,就可以一生衣食无忧。但若是发生了灾害,那麽就需要官吏们为了防备旱灾挖掘蓄水池,铺设水管,为了防备洪水,建筑堤坝,疏导河流。储藏谷物粮食用於饥荒时的不时之需。操练军队训练士兵以备应付妖魔的攻击。”

“那……王呢?”

“王的话,委派可以信任的官吏来治水,整军,均分土地,修订律法,并且严於律己,尽量长寿就可以了──王的工作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其实也不过是这麽简单的事情而已。”

望着一护若有所思的面孔,浦原微笑起来,“是不是觉得放心点了?”

“嗯……好像,确实……”

“让国家繁荣昌盛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因此并不用过於焦急……首先让国家安定下来,摆脱贫困和饥馑就可以了,事情是一件一件做起来的,分出轻重缓急的来做,谁也不能指改变一下出现。”

“原来如此……”长长吁了一口气,仿佛将前些日子积累的压力和焦虑全部从体内排了出去,一护真心地对浦原道,“非常感谢你的教导。”

在民间的生活是非常充实的。

不用穿那种下摆到底走路时动不动将人绊倒或踩住,宽大的袖子抬起来一不小心就带倒东西的绊手绊脚的麻烦衣服,不用即使对扫地的宫人说声辛苦了都要被指责为没有上下尊卑,不用被一堆人屏息静气围着食不下咽……不知道他的身份的人们,用普通人之间的平等态度对待着他。

名叫做小雨的女孩总是怯生生的,但非常伶俐能干,红发男孩甚太则十分活泼调皮,他们都是父母在妖魔的袭击下死去的孤儿,为浦原所收养,另外还有总理这个里家的事务的铁斋,是个高大壮硕而沈默可靠的男人,有时候出现有时候消失的黝黑皮肤的女人叫做夜一,虽然不知道她是做什麽的,但一护暗地里觉得她豪爽的气质和笑容就像侠客之流的人物。

早上起来跟小雨一起准备早餐,上午则跟着浦原学习,从土地的制度,到国家的地理,到税收,到官吏制度,浦原是个非常博学而且善於教导的人,总能够深入浅出地把问题讲得明白而且毫不枯燥,在学习这些知识的过程中,一护也感觉到了浦原隐藏着微笑後面的那份思想和气质:动之以缓,处之以静,爱民悯农,顺天应命,跟那些面对自己的疑惑语焉不详却又热衷相互扯皮攻歼的官员们完全两样。午後可以休息一下,就会被甚太拉着到处去看,於是一护非常新鲜地看到了人们是怎麽到里祠的里木面前祈祷并系上丝带以获得後代,也看到了各种工具制作的过程,还有冬日的编织和纺织,陷阱的设置,腌制皮毛和猎物的肉……真实的生活铺陈在面前,令他心目中关於这个国家,关於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的形象,逐渐变得立体起来,丰满起来。

有时候,一护不由觉得,这里的学习和生活才是真实的……而那坐在高高的王座上,俯视下方着整齐跪伏的官员们,茫然於他们所说的东西的那段时光,反而更像一个虚幻不实的梦。

只是……他将唯一可以信任的那个人……留在了那里。

不知道白哉现在怎麽样了?塚宰决定事务的时候,没有自己在,大概是根本不会去询问白哉的意见的吧………

所谓的麒麟,以及麒麟所代表的民意,也只是被高高供起来,作为一个象徵罢了……曾经努力学习的白哉,就算能忍耐自身的处境,大概也会很失落……

叼着草根躺在草地里感受风吹过带来的泥土和植物的香气,一护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放松和自在,也明白自己终究还是要回到那里去的。

但是回去的时候,我不会再是那个一无所知的黑崎一护了……对於官员们,也不会再一味的不满,而是会努力去了解,去甄别,寻找到可以倚重的人,并努力得到他们的认可……不会是简单的事情,但可以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去做。

总觉得,虽然跟那只严肃古板麒麟离得远了,但是反而……开始逐渐能体察他的心情了。

一切都会更好的……这个国家,现在正是百废待兴,拥有名义、地位、以及大势的王如果不能改变,还有谁能来做出改变?

这是王的责任……但是第一次,一护对於这份感觉到的不是沈重,而萌生出一份动力和憧憬。

因为我是麒麟为这个国家选择的王啊……

“主上……”

声音仿佛是从地下发出来的,一护没有动──是白哉的使令,它们可以潜伏在天气地脉之中并且神不知鬼不觉地移动,这叫做遁甲──“是风行啊,那边的情况如何?”

“暂且算是平安无事。”详细地报告了宫中的情况,又详细地了解了一护这边的情况,回去之後,应当会一字不漏地向白哉报告吧……这麽想着,一护倒是尽量减少遗漏地把这些时日的事情说了。

“和州最近似有不稳。”

“不稳?”疑惑地重复了一句,“什麽不稳?”和州……是瑛州以北的邻州吧……

“关於牧伯贪污被检举的事情,在朝堂上提出来公开讨论,官员们得出了结论,要将牧伯去职然後入尧天受审。”

一护皱眉,“牧伯……就是州侯之下直接对王负责的官员麽,负有检查州候之职,如此处置……有什麽证据麽?”

“据说证据很齐全。”

“那後来呢?”

“在来的路上牧伯车队遇袭,失踪了……官员们都说他对陛下心存怨恨,是逃走了,说不定会来刺杀陛下呢。”

“乱七八糟。”一护呵斥了一句,“白哉怎麽说?”

“台甫只说了一句,和州的牧伯,就他所知,不像个大逆不道的人。”

“这麽说白哉是信任牧伯的了?”

“但是毕竟人心复杂。”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是,请陛下小心,此地距离和州最西的拓峰只有一河之隔,如果陛下的行踪泄露,可能会引来危险。”

“我知道了,会小心的。”

像来时一样无声,使令离开了。

一护叹了口气。

或许……他能在这里的时间,并不太多了。

起身拍拍身上沾到的草叶,一护回头往镇里走去。

哭喊和尖叫声突然传来。

“妖魔……啊……”

“妖魔?!”

一护立即跑了起来,远远地……他看见了穷奇在屋顶上纵跃咆哮,那个方向……

心中一紧,他加快了速度。

早知道……就不能把水禹刀(注1)不带在身上!

“快快!只要到里木旁边就不怕了……”几个孩子相互拉扯着向里祠堂奔,然而……孩子毕竟腿短,跑步了多快,背部已经感觉到了……妖魔喷出的喘息,和充满腥臭的涎水……

甚太绝望地咬紧了牙,不能停……停了就只有一死了……

我不想死啊……

但还是忍不住回了一下头。

妖魔大张开的口和锋利密集的齿……

不要啊啊啊啊……

一抹灿亮的橘影轻盈掠过。

甚至没有听见兵刃砍入骨肉的声音,只看见漫天的红喷洒出来,像雨。

穷奇庞大的身体沈重地倒在了地上,地面似都被震地颤动起来。

“没事吧?”

弯下身来,少年浅蜜色的脸庞上,明亮的眼里流溢出满是安慰的柔和目光。

落在脑袋上的手掌有力而温柔。

“快去里祠吧……还有一只呢……”

轻轻推了一把,少年再度飞跃而起。

跟穷奇庞大的体型相比,他的身姿显得很小,就像一只灵活翻飞的鸟类。

雪亮的一线寒光准确掠过穷奇的颈项,超过视觉捕捉的速度骤然凝滞了,少年折腰一个翻身落在了穷奇背上,用力将长刀往穷奇的後颈插了下去。

哀鸣声中,大量的血液喷溅出来,这一只穷奇也倒下了。

“没事了……”少年脸上飞扬的微笑,比那初升的太阳还要炫目。

让人只能呆呆地望着,说不出话来。

那一刻,对於学习一直不怎麽上心的甚太感觉到了时日虚度的羞愧。

如果能成为一个强大的武士……

就再也不用这麽狼狈地奔逃了吧……

直面死亡的极度无助和惊恐,不想再次经历了。

如果能成为为面对妖魔也可以毫不畏惧,以刀剑将人们从妖魔利齿下拯救出来的武士的话……

“您的身上有血腥味。”

走进房间的时候,一护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从椅子上站起来的高挑身影裹在点尘不染的白色长衣之中,一丝不苟披垂在肩上的黑发、白皙的皮肤以及墨黑的眼,拥有着黑白分明的清冽色彩的男人,一如既往的严谨,而孤傲。

一护小小地惊诧了下,“白哉……你怎麽来了?风行才刚刚……”

男人点点头,“因为需要王的印玺的文书已经累积了不少,只好亲自来了。”

“唉……我知道了。”说到底就是要我盖章嘛!看不看内容反而不重要……话说当初要把印玺交给白哉用这家夥还义正词严地训诫了一大通,什麽王的权柄怎麽可以轻易交付他人……真是个死板麒麟!

“拿来吧!”

从铺盖下摸出了藏起的印玺,一护开始认命地进行盖章的枯燥工作。

唔……好大一叠……

“主上将重要的王印就放在这种地方?”

男人嫌弃的拧起了眉毛。

“这里怎麽了?睡觉的时候也可以够得到……再安全不过了!”橘色少年理直气壮地反驳道,“重要的东西就要放在手边嘛!不然哪天丢了都不知道。”

白哉不禁无语。

从蓬莱过来的主上,对於王权果然是毫无慎重之意啊……这叫他该怎麽说呢?

不过……

静静站在少年身侧,白哉不露痕迹地打量着好些时日不见了的王。

肤色……似乎变深了些,天天在外面跑沐浴在阳光下的结果吧,但是神色却开朗得多了,眼神和声音里也洋溢着蓬勃的生气,那似乎在金波宫里一天一天萎弱了的气息,在这里,受到滋养般恢复并且壮大──是觉得快乐了麽?

离开金波宫,离开自己,他似乎并不如何想念……

想到这里,白哉的脸部肌肉越发的僵硬了。

少年回过头来想说什麽,却首先被他的黑脸吓了一跳。

“白哉……谁惹你生气了?”

旋即恍然,“啊……是我身上染上血腥气让你不舒服了?对不起……但是这里沐浴不方便嘛……回头我就去洗。“说着还抬起手臂用力嗅了嗅,“我已经很小心不让身上溅到了……难道还是有?”

白哉觉得他在自己胳膊上嗅来嗅去的样子很有趣……不过实在没有身为王者的稳重和尊严!

“不用这麽麻烦了……还有,刚才这种动作轻以後请不要在臣下们面前出现。”

一护顿时垮下脸来,“白哉你又来了。”

他知道麒麟爱洁,并且晕血……虽然觉得看到这麽个傲慢得要死的家夥虚弱晕血的模样一定很有趣,不过一护究竟没有恶劣到故意这麽做的地步。不过是不小心……而且还一再还道歉了,也惹得这家夥不高兴了麽?

话说抱怨和吵架也是沟通方式的一种吧,因为想维持表面的和平而将心里的话忍耐下来的话,对於理解彼此是毫无助益的,相反只会积累更多的不满。

这麽想着,一护直接吐槽了。

“我听延麒说麒麟跟王是半身的关系,而且非常喜欢呆在主上身边,只要呆在主上身边就会很愉快,可是从白哉你的脸上我可压根看不出在我身边有什麽愉快的样子……话说,白哉你其实是讨厌我的吧?”

“没有这回事。”

麒麟一般都是金色的发,不过自家这一只据说是非常吉祥而罕见的黑麒麟,因此发色和眸色都是墨一般的纯黑,但是联系到他选出来的上一任的女王只是执政六年就挂了,而这只麒麟已经二十七岁了,要不是找到自己大概过三年就会郁闷老死的这些事情,一护经常在肚子里纳罕,说不定根本不是什麽祥瑞,而是被诅咒的黑羊吧!但是黑发黑眼还是令在日本长大的一护觉得很是亲切,可惜那乾巴巴的语气和毫无表情的面孔实在是跟亲切搭不上边。

唔……觉得尴尬了麽?肚子里偷笑着,一护再接再厉。

“既然白哉否认……那就是确实喜欢了?”

罕见的,男人疑似面部神经瘫痪的脸上出现了稍微裂开纹理的动摇的表情,“还请主上不要戏弄臣下了。”

“什麽啊……我只是疑惑而已……谁叫白哉你都没什麽表情,我看不出来才问的啊。”

“关於臣下喜欢如何不喜欢如何……跟国事比起来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希望主上不要在这等无聊问题上花费精力。”

“可是……麒麟不是代表民意民心吗?我要了解民意,最快捷的方式就是看白哉的喜恶了吧?”一边盖章,一边编歪理,“所以这可并不是无聊更不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主上就不需要出宫来了,我还记得离开之前,主上说想的是亲自看看百姓的生活和想法。”

“唔……我看到了很多呢……好像渐渐有点概念了。你推荐的老师很好。”虽然就众所周知的麒麟本性来戏弄古板麒麟实在很有趣,不过适可而止吧,不然回报想必是持续一两个时辰的可怕说教吧。

说起这些日子以来的收获,一护真心觉得愉快地露出了笑容。

“阅读也勉强可以了,不过速度还比较慢。”

“已经很有进步了。”

闻言少年的笑容顿时加深了,室内光线并不算好,因此笑容间为眼前带来的明亮感就越发的鲜明了。

白哉不禁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主上……似乎相当在乎臣下对您的看法?”

“嗯?是啊!当然重视了……白哉不是我的半身麽?”

“但是……臣下记得,刚开始的时候,主上对臣下还非常的反感。”

“那也是人之常情啊……谁叫白哉刚出现的时候一副傲慢的样子,而且什麽也不肯解释,虽然那时候确实情况紧急,但也不能什麽都不说嘛,你知道我有多麽困惑不安吗?不由分说就把我带到这边来,我都没办法跟家人告别……其实你要是不那麽着急,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跟我好好解释的话……”

“那样主上就能下定决心离开家人了?”

“跟家人分离实在是非常难以接受的一件事情……不过白哉你也太不懂得委婉了……”少年的脸色阴晴不定地变幻了一阵子,终究暗淡下来,“或许你的怀疑也是对的……我大概是下不了决心的……但是来到这里之後,一路上我看到了开裂的大地,和一拨又有一拨来袭击的妖魔……普通人要在这样的地方活下来实在是太艰难了!从白哉的立场出发,你这麽做也是可以理解。”

抓了抓头发,“总之……如果被这麽迫切地需要着的话,就无法推辞了,对於白哉也是这样。”

“虽然以我目前的能力还无法说这种大话,”少年自嘲地笑了笑,声音却坚定了起来,“但是我的名字,就是保护的意思,我会努力成长到足够强,会尽力保护那些需要我的人,尽我所能!”

“臣下并没有弱到需要保护的地步,主上只需要记得爱护子民就好。”

白哉察觉到自己的语调有了微妙的柔和,同时很有伸出手去触及面前这个明亮似可驱走一切阴霾的存在的冲动。

“我刚才说了,白哉就是民意的体现啊。”几分调皮的笑容令一护显得孩子气起来,“所以我也会关心白哉的,白哉不用不好意思。”

再度窘住了,“…………既然文书弄完了,那臣下就告辞了。”

面对着比从前开朗多了的主上……白哉觉得自己在这种话题下只能选择落荒而逃了吧?

这种狼狈的感觉还真是……

主上变得难以应付了啊!

“真可惜,我还想让白哉陪我去明郭看一看的说。”

“明郭?和州首府啊……主上很在意牧伯的事?”

白哉立即反应了过来。

“嗯……白哉说过的吧,牧伯不像是大逆不道的人,我觉得应该考虑白哉的判断,所以我想亲自去看一看,最好是能见到他,跟他谈一谈。”

“这太危险了!”白哉第一时间表示反对,“派人去调查就可以了。”

“有半偨在嘛,而且你的使令也不是吃素的吧。至於派人……我们有什麽麽值得信任的人可以派?”一护坚持地道,“白哉……人啊,你不亲自接触,永远也不会清楚他是什麽样的人,或许即使亲自接触了也会被表像所蒙蔽,但是……作为王,最重要的不就是知人善任吗?那就从牧伯开始好了,至少,他是得到你比较正面评价的物件。”

“主上如此信任臣下,真是令臣下惶恐。”无奈叹了口气,拗不过少年的坚持,白哉只得松口,“既然如此,还请主上保证不要轻易做危险的事情。”

“好啦,我保证就是了。走吧,先去跟浦原先生说一声。”

将外出的衣物穿起,并且拉上风帽遮住了过於显眼的发色,白哉不由想道,兴致勃勃率先出门的主上,唇角的弧度怎麽看都觉得该归类於奸计得逞的笑容啊!

──远游之.承篇完──

草莓你的沟通之道学得不错啊,没错,既然是一家人了,就应该多多沟通才对啊哈哈哈

注:

水禹刀:庆国宝重。传说是老松所制,刀身为水,刀鞘为青禺(苍猿),因此被称为水禺刀。虽能斩妖除魔,但刃如水镜,映出幻象。幻象基本反映持剑者的内心,据说若持剑者懂得驾御,就能按照自己的愿望映出过去、未来甚至千年之隔的时代。若不得法,就会出现幻觉。鞘意味着苍猿,苍猿读取持剑者的内心,若没有抵御这个的能力,由剑刃涌出的持剑者的心理就会反过来控制剑主,因而以剑封鞘。水禺刀只有景王才能使用,其他人无法用它斩妖除魔,景王以外的人无法从鞘中拔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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