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欧阳琰处理照片的事时,杜默之正和一个之前他避之不及的对像见面。
潘云树,也就是冰点燃烧,正笑盈盈地坐在杜默之面前。杜默之在心里叹气,把他叫出来坐在这种小餐馆真是一个失误,那好看得过份的容貌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幸好这个点客人不多,只要压低声音说话就行。
「我说过我不会加入的。」杜默之无奈地道,在那之後他又被潘云树缠了几次,这句话都不知说了好几回了。
「不是,今天不是来说这件事的。再说,被你拒绝了那麽多回,姐夫也放弃了。」潘云树心情很好,虽然在和杜默之相处的日子里,他也明白杜默之的确是个人才,放弃固然可惜,但见姐夫对杜默之不再执着更令他开心。
「啊?...那你来干什麽?」杜默之一愣,松了口气,天啊!他总算能从潘云树的纠缠中解脱了!
「你想知道尤东最近的动向吗?这次他可打算斩草除根啊。所以,我们合作吧?对你没坏处吧?」
杜默之冷笑一声,「就知道他沉不住气了,说吧,你们想要什麽?」
「我们?很简单,我们要的不过是整个三青帮罢了。」潘云树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似的轻松。
「好大的口气。」杜默之盯着潘云树半晌,心里计算着利弊,他被尤东逼到这种地步,是时候反击了,让潘家做盟友是个好选择。杜默之笑了笑:「可是我不讨厌,合作吧。我可以告诉你们如何控制三青帮的货来源和账目的存放地点。」
潘云树的美目中闪过一丝精光,「听起来很不错啊,但你手上可不止这些牌吧?」
他们果然知道黑幕交易资料在他手上,杜默之耸了耸肩,没有否认,「王牌可不能随便拿出来。你们也得见好就收,贪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你们也明白的吧?」
潘云树没把话题继续下去,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杜默之是绝对不会把那东西给他们的。潘云树突然换上一个戏谑的笑容:「哪,你和墨龙鸣鸿,不,应该叫他欧阳琰,发展到哪一步了?都已经同居了,是不是就代表快能收到你们的结婚请帖了?」
杜默之微微皱眉,他可没说过他现在的住址,不过潘云树能查到这种地步也是他预料之中,但心里还是有点不快。他冷冷地道:「少胡说八道了,我跟他不是这样的关系。」
潘云树依然是那张笑脸:「别急着否认嘛。啊?你还在为我上次跟他说了你的过去而生气?抱歉啦,我......」他收起笑容,「我真的很中意他,说实话,我可不想他傻呼呼地丢进野兽的嘴里而不自知。」
杜默之的眉皱得更深了,野兽?是指他吗?拜托!到底谁才是野兽!杜默之想起这几天欧阳琰对他的肢体接触愈来愈多,不少已经能称得上为性骚扰,但自己却愈来愈不懂拒绝他了,啊啊,这样下去可不行。
潘云树的笑容又回到了他的脸上,「不过,你们的相性比我想像中好很多啊,我当初还真是做了多余的事。在我看来他很合适你,你真的不考虑接受他吗?现今这个世代,同性恋不是什麽稀奇事啊。还是说你连一点点心动也没有?」
「喂!我可不是同性恋。」杜默之没好气地道,但他心里也知道潘云树说得没错,要是别人对他动手动脚,摸来摸去,他早就一拳揍上去了。欧阳琰不同,他不讨厌欧阳琰的触碰,可这又不代表什麽。
「真的?一点心动也没有?」潘云树再次确认,「那也好,那你也不怕利用他了吧。」
「什麽意思?」
「你听到欧阳这个姓氏时,真的一点也没联想到什麽吗?」
杜默之一怔,脑里闪过欧阳琰曾说过的话,心里隐隐有了个猜想。
潘云树走到杜默之身旁轻声说了个名字後迅速退开,「对,就是那个总统後选人之一的政治家,欧阳琰是他的次子,你只要打出你的王牌,他的父亲绝对不会放过这种让政敌倒台的机会,想必不论你提出什麽条件对方都会答应吧,啧啧啧,这次赚翻了。」
潘云树说的杜默之都知道,之前他还真的没联想欧阳琰的欧阳正正就是暗中支持三青帮的政治家孙家的政敌─欧阳参议员。这种大人物平常肯定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见上,但有欧阳琰的帮忙就没问题了。
杜默之知道只要他提出的要求,欧阳琰是不会拒绝的,但一想到欧阳琰每次谈到他父亲时愤怒又悲痛的神情,他就没办法把这句要求说出口。
潘云树观察着杜默之,他了然地道:「怎麽舍不得?虽然我还不了解你,但我可不认为我们这些黑道中人,会为一个没感觉的人放弃自己的利益。」
杜默之微微移开眼神,「......我又没说对他没有任何感觉。」
「呵?你也不是那种狠不下心来的人,在我听到的传闻中,你可是个相当冷血的人物啊,如果欧阳琰没让你真心接纳,你怎麽会顾及他的感受?」潘云树叹了一声,「其实,你不用想太多,只要你觉得跟他相处很舒服,你们就试试吧,试了後才知道自己对他是不是那种感情,想太多的话,机会会流走的,过来的人话,你就听一下吧。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三青帮的事晚上让我姐夫跟你详细地谈谈吧。」
潘云树的话一直在杜默之的脑海里回响,杜默之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欧阳琰家的,回过神来,对方的脸就在眼前。
「怎麽了?身体不舒服吗?」欧阳琰担心地问。
杜默之一言不发地看着欧阳琰,那认真的眼神彷佛要把欧阳琰盯出一个洞,脑里一直回播他和欧阳琰的种种。发现潘云树说的没错,他真的把欧阳琰放在心上了,和尤东纯粹的友情不同,混杂了很多种感觉,他从未爱上过谁,所以没办法为自己心中的感情命名,但对象是欧阳琰的话,他愿意试试。
「欧阳琰,我们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