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羡慕你,就这样睡了好多年……」
四周一片黑暗,看不到一丝光源,只听见一句很悲伤的话。我想睁开眼,可是做不到,我无法理解为什麽明明是这麽简单的一件事,对我来说却如此困难。
好像失去了所有最基本的能力,无法睁眼、无法说话、连身体也动不了,能够挣扎对来我说变成是奢侈的,我求助无门。
「九年了,我一直在等你……」
用力的,我终於睁开眼,四周的景物和我所想像的完全不一样,我是在自己的房里醒来,男人也不见了。
所以,我又做了奇怪的梦,是吗?
九年,指的到底又是什麽?
算了算了,只是一个梦而已,今天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没时间去烦恼那些奇怪的梦境了。
进到浴室赶紧打理自己的蓬头垢面,接着我走出浴室开始揣摩着生病不舒服的样子。
假装吃不下早餐,眉头紧皱,果然惹来一阵关注。
「干嘛不吃?」老妈纳闷的看着我说。
「觉得肚子怪怪的,还想吐想吐的。」我面有难色的摸摸肚子,增加其真实性,但我的心脏却噗通噗通的跳,搞得我有点心悸。
「真的不行就去看医生,我再帮你去请假。」
「嗯。」说完我紧张的乾呕,然後冲进厕所里,关上门。
一切进行的很顺利,但我是真的紧张到不行,安静的厕所里,我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我试图深呼吸缓和自己的紧张。
「喂,老师吗?我是语慈妈妈,语慈今天早上身体不太舒服,要请假一天……谢谢老师。」隔着门,我听到老妈为我请了假,所有的紧磞感瞬间得到解放,随之而来的,则是满满的罪恶。
对不起,一次就好,就让我任性一次说尽所有的谎,只要今天平安没事的渡过,我绝对会好好念书,安份的渡过这三年。
「要老爸带你去看医生吗?」一看到我走出厕所,老妈就开口问我。
「不用啦,我自己应该可以。」这时,我稍微装作病没那麽严重,我自己可以的样子。
「嗯,那我出去上班了,刘以杰,你吃快一点,上课要来不及了。」
「好啦。」弟弟烦躁的把手上的早餐吞进去,然後进房。
老妈出门後,刘以杰也背起书包悠哉的走出家门,我抓紧时机先把要带的东西塞进随身包包,今天我和廖珦玮说好,一起装病,再各自到附近诊所拿药取得请假证明,这样我们就能够偷偷的去玩乐,只要在安全时间前赶回家就好。
如果换做十年前,我真的没有胆子做出这种事,可是现在我们什麽都不想管,只想抛开一切,远离管束,好好的陪伴对方。
打开抽屉,拿出那枚许久没戴的戒指,我一直都收的好好的,害怕磨损它或弄丢它,对我来说,是一样很珍贵的东西。我轻轻取下它,小心的戴在我的左手无名指上。
我把左手五指伸直并拢摆在眼前,静静的欣赏着无名指上精致的心型水钻戒指,赏心悦目的看了好久好久。
「要我载你去看医生吗?」老爸突然掀开我房间的门帘,吓的我赶快用另一只手遮掩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不用啦,我可以自己去看。」
「那我出门了。」
「嗯。」直到听见大门阖上的声音,我才终於能放松下来。
刚那一吓,真的是吓的我魂都快飞了,现在还有些余悸犹存,人果然不能做坏事……迟早胆子会被吓到跟米粒一样大。
*
安全渡过了家人那关後,医生这关就过的有惊无险,想到刚才医生对着我说:「奇怪……没有痰、扁桃线也没有发炎,你是来看什麽的啊?」
「欸……」我当场哑口无言。
「小姐,你是不是有过敏症状?」医生研究了半天,再度眉头深琐。
「对啊……」
「那我帮你开一些过敏的药,如果药没了,再回来拿药就可以了。」医生把目光移到电脑前,霹雳啪啦的敲打键盘,最後告诉我柜台领药的那一刻,我简直开心的要飞上天了。
直到拿到药包,一整个早上的折磨才终於结束。
我们相约在离学校、离家很远的一带,来到约定地已经快十点了,廖珦玮比我想像中的还要早出现,我以为他会被牵制出不好脱身,幸好我们都成功偷渡出来了。
「等很久吗?」
「我在你上一班车,没有等很久。」他展开笑容,十足阳光。
「我们应该不会被发现吧?」我担心的问,为了这天,我们下足功夫,特地选在陈昱嘉有事要请假的今天,不然我们同时请假,一定会遭人怀疑。
「放心,不要吓自己,不会有事的。」他的大手紧紧的牵住我,像是给我一记强心针,安定我的心神。
「走,去看电影吧。」
我笑着对上他的眼神,把被牵着的左手带上来,让他看到那枚戒指。
「我戴上了,真的好好看。」
没有说话的,他轻轻吻上我的手,然後在我前额也同样印上一记。
「这里人多……不是要看电影吗?」我害羞的说。
「哪来的人啊?都去上课上班的。」他噗嗤的一笑,然後说:「走吧。」
电影其实没有很好看,可是人少到就像包下一整场的电影院一样,没有人知道你在里面牵手、或是什麽时候接吻,电影结束後,我们在附近小吃店里解决了午餐,离回家时间还有五个小时,我们得更珍惜这段时间。
剩的时间里,我们决定去看海,一起去散步,花了些时间我们转车再转车,看似浪费了不少时间在车程,可是我们都很满足这些零碎的时间,只要能和对方在一起,去哪里其实已经不是那麽重要。
「看着大海,有种平静的感觉。」廖珦玮依然紧紧牵着我,面向着大海,他说。
「嗯,好想要一直都这麽平静。」我说出心里的愿望。
「以後,我会给你一段平稳安定的幸福。」
「会是十年後吗?」我望向他问着。
「什麽意思?」他紧促了眉头,不太懂我的意思。
「我梦到了奇怪的梦,有个人对着我说,真羡慕你睡了好多年。」想起今天早上的那个梦,我直觉梦境并不单纯。
「睡很多年?」
「九年,那个人说我睡了九年,还说一直在等我,然後我就醒来了,发现我人在自己的床上。」
话才说完,我被紧紧的抱着,到底怎麽了?我想问却问不出口,因为我害怕,我们所想的是一样的事情。
我们,会分开的,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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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文罗,接下来我又要神隐个几天蕴酿下一章了
哈哈哈,这章情绪都明显不同了
我想各位有发现的吧,连章回题目都像在预告什麽事似的
让人胆颤心惊
到这为止……都在用梦境暗示着刘语慈未来的命运
到底她和玮哥会不会分开没人说的准
但却注定有个人要等她很久很久
这样的深情守候换来的,值得、不值得
全看当事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