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家教]烙心痕 — 42.43、耶誕節日

进入寒冬腊月的季节,黑手党世界渐渐短暂的平静下来,但是另一场犹如暴风雨前宁静似的阴谋又开始在未知的夜幕里蕴酿着。

刺骨如针扎的寒流风吹阵阵。

正值寒冬的冷天气里,商店街道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耶诞节商品或装饰,为义大利点缀了充满欢乐纷扰的热闹气息。

可是,这时的菲诺伊亚却忙活着她的作业和报告。

因为之前同盟家族宴会和训练的关系,她把上周作业忘掉了,现在正努力把进度赶回来中。

负责监督她的人,不是拉尔或可乐尼洛老师,而是Reborn。

米发女孩埋首,振笔疾书写着积累的作业量,一边专注凝神盯着一边随口问了一句:「Reborn,这时候你不是该去给迪诺指导吗?怎麽过来盯我写作业啊?」

虽然她的自然社会类科都很差,但还是会乖乖把作业写完的好吗!就算没人盯也不要紧!

「哼,我要去哪是我的自由。更何况来陪自己的女朋友有什麽不对吗。」

同样在女孩清冷的闺房中,一道黑色娇小身影正坐在房间里的一张暖色典雅的贵妃椅上翘腿喝咖啡,模样显得悠然自在,完全不觉得自己坐在这里有何不对。

Reborn把见底的杯子放在旁边的矮柜上,一蹦迳自跳下铺着毛绒地毯的地板上,姿态轻松脚步沉稳,信步走进坐在房内唯一一张摆得乱七八糟的书桌前的米发女孩身畔,昂首凝视着,浑然不察身边那双早已走到自己身旁的Reborn的视线。

认真挥洒钢笔书写文字的菲诺伊亚本能地回了一句「是没什麽不对」後气势凶猛地翻过一页,继续专注写了半页後才惊觉不对劲。

啊咧?她刚刚好像听到了什麽?

看着终於反应过来的人,Reborn勾起邪恶的弧度,身手矫健地跳上桌子,把呆滞状的菲诺伊亚惊吓回神,并让她想起了刚刚自己说的话而面红耳赤一番。

「没听到吗?我可是来陪我的女朋友呢。才不是什麽『监督』呢。」Reborn半带自傲半带无辜地重覆声明道,附上一个可爱又足以迷倒任何女性的笑容,幽邃黑瞳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不、不用特别重复一遍啦!」看到笑容就完全抑制不住热烫的菲诺伊亚低叫道。

Reborn嘴角勾起,心情很愉悦地看着对方满脸通红的模样,改站为坐在桌缘,翘着脚悠哉游哉的说,「嘛,今天你的任务就是把那堆作业搞定。」

菲诺伊亚闻言,灼热的脸蛋和心跳不止的胸口霎时如被人浇下一桶冷水般急速平静,她别过脸哼了哼。

「我知道啦。」

可恶!就爱泼人冷水!

×

另一方面,雪洁丝和莎琪正走在充满耶诞节气氛的商店街道上,四周都能听见清脆悦耳的音乐声,熙来攘往的人群,个个脸上都挂着欢悦的神情,谈笑风生。

此次抛下菲诺伊亚跑来逛街的原因,不外乎其一就是被Reborn那鬼畜婴儿吩咐不准打搅,其二奉九代目命令购买礼物。

话说前一个理由也就罢了,当作给对方和好友单独相处的难得机会嘛,不是有句「打扰情侣会被驴踢」吗?所以她决定当个识趣的好友并且把莎琪一道拉出来了。

但後一个理由是怎麽回事?雪洁丝觉得很囧,但是又不得不说,这道要求挺正合她意不是吗?

话说回来,上次的宴会也是,明明与她无关,结果还是只能跟过去了。

最令她介怀的是,雪洁丝用充满怨念又掺杂尴尬意味的眼神瞪了身边的红发女孩莎琪,微嘟嘴,一脸气愤又不满的表情道:

「真是!莎琪你那时候干嘛丢下我啦!害我得一个人面对XANXUS学长!」

「你还惦记这件事啊?」莎琪平静无波的表情染上一丝笑意,犹如深海般深邃的墨蓝闪过一道狡黠光芒。

「不是挺好的吗?能和你喜欢的学长单独在一起呢!」

雪洁丝一脸被说中心事的窘迫着,忸怩不安地扭过头支支吾吾:「是、是这样没错啦……」

「说起来……」莎琪以手指抵着下颚作思考状,斜睇一眼害羞状态的雪洁丝,困惑地问道:「你还没跟伊亚说那件事吗?」

「那件事?」恢复正常的雪洁丝木然地眨眼,随後才会意了对方的话。「你是指那个吗?三番五次被找麻烦的?」

莎琪耸耸肩,「嘛,算是吧。其实不只你,我也总会接到藉故以挑战书来向我战斗的不知死活的家伙们来找我挑战呢。」

雪洁丝摊摊手,「别说那个了,好像原本要去找菲诺伊亚麻烦的笨蛋们,也会不小心被我撞见『罪行』犯案现场被我当场抓包呢!所以连带菲诺伊亚那边的仇恨值也引到我身上来了。」

莎琪无所谓地笑了笑,但想到什麽後笑容敛去,墨蓝盈满心疼的光芒。

「无所谓吧,伊亚的身体似乎天生体质差,不过在她本人的意志下,才得以令我们的师父愿意教她,不然她大概还是『普通人』吧。」

雪洁丝长喟口气,感概当初的不成熟。「真是,每次想到这个都会懊悔那时候听信敌人去对付菲诺伊亚啊!」

「对了!别说我,宴会那次你是不是也遇到谁了?不会是史库瓦罗学长吧?」

提及此,莎琪忍不住怒瞪她,似乎谈起这件事让她感到很火大。

「哼!那个白痴剑士!」莎琪将头撇到一边,说出的话几乎是从齿缝中蹦出来的。本来还想着要对他改观,结果……

哼,史佩尔毕.史库瓦罗!你果然是个大白痴!

「……」

从未见过莎琪这一面的雪洁丝目瞪口呆,一时之间脑子转不过来。

怎、怎麽回事?莎琪和史库瓦罗学长出什麽事了啊?怎麽听着像是结仇似的?

莎琪不管不顾地一把捉住发愣的雪洁丝的手腕,迈开步伐大步流星走去。

「别发呆了!我们还得负责采购呢!对了,你要不要也给伊亚买圣诞节礼物?我想利用这次也给她做赔礼来着……毕竟上次……」

还没等莎琪说完,雪洁丝听完那番话後立刻反客为主地回握过去,脚步轻盈了些。

「还等什麽?我们快点吧!要采购的东西啊……」若有所思的声音忽转为悲凄叫声:「啊!完了!我还没想到礼物啊!」

「嘛……还有几天的时间,你就慢慢思考吧!」大概知道雪洁丝在说什麽,莎琪笑了笑道。

至於雪洁丝说的丢下她的话……

雪洁丝心底其实很高兴的,能跟XANXUS单独相处犹如作梦般难以置信,而且最重要的是,XANXUS并没有赶走雪洁丝,让她欣喜万分。

不管对方心里对她存於什麽印象,她还是觉得很心满意足了。

而且,还有件事情是不管莎琪或菲诺伊亚都不知情的。

那就是,有几次都是XANXUS无意间在场解救了她,她才毫发无伤地回到她们身边。

×

在菲诺伊亚繁忙赶着作业期间,外面的热闹持续不断,对她却未造成影响。

数日的沉淀时间,她的混乱思绪逐渐回归原本的沉静。

她没有忘了初衷,生活在黑手党世界的初衷。

她是为了活下去,为了自保,为了不让父母担心,所以她才会很努力上进。

蓦然停下笔的菲诺伊亚,左手抚上了伤口闭合的腰伤,眼神凌厉肃穆,眸底添增一丝忧愁的情绪。

她还不行,她还要变得更强!

「好痛!」下一秒她的头上挨了一记槌子,被打中的地方马上肿了一包。

菲诺伊亚一手捂着痛处果然摸到肿包,一手放下笔抬眼看向罪魁祸首,眼角挂着泪珠,瞪着对方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她愤愤难平地低叫道:「Reborn你干什麽啦!为什麽突然打我?」

迅速收回槌子,Reborn让列恩变回原样爬回帽子上,一脸气定神闲地理所当然道:「当然是把你打醒了,这种时候居然还在胡思乱想!」说着,黑瞳深邃无波的转回来凝视对方的水蓝眸,眼里隐含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不然怎麽办啊?」菲诺伊亚露出委屈不满的表情反问。

Reborn一把捏住女孩稚嫩柔软的脸颊往外拉,不顾菲诺伊亚痛得掉泪,自顾自地解释道:「你认为受伤期间不让你训练会让你变弱吗?你搞清楚,在你伤势完全痊癒前,要是又弄出个什麽伤,遇到危害,岂不是适得其反吗?」

「唉?」揉揉好不容易被放开的红肿脸颊,菲诺伊亚眨了眨眼,一脸迷惑的表情。

接着Reborn毫不手软地伸出另一手掐住另一边脸颊,目光看着菲诺伊亚带有毫不掩饰的鄙夷意味。

「好好养伤才能好得快!才能赶紧把落後的训练补回来。不然你以为呢?」

「这、这样啊……」菲诺伊亚嗫嚅道,脸上带着歉疚和难为情。「抱歉……我没有考虑清楚……」

「哼。」看着惭愧低下头颅的菲诺伊亚,即使说教的人是Reborn,还是不禁会忍不住心疼地放开小手改为温柔的抚摸。

嘴上依旧不饶人地指责道:「知道错了就好。」

收回手,Reborn跳下桌缘往外走去,神态自若的说话口吻和行为举止一丁点看不出异状,但其实被帽沿以阴影遮住的表情凸显着微微的不自在,嘴角却愉悦地扬起。

「总之你快搞定作业吧,明天我们去约会。」

闻言一怔的菲诺伊亚呆若木鸡地眨着眼睛,脑海中重覆响起了某人的话语。

啊咧咧?意思是说……逐渐回神的菲诺伊亚猛地清醒过来,脸颊染上两抹媚艳的彩霞。

菲诺伊亚独自冷静一会儿後,重新握起笔振笔疾书,专注力比刚刚还要惊人,连窗外景色被夕阳余晖覆上一层暖橙色都毫无察觉。

会有此一效果,除了部分源自Reborn说出的激励效果,最大的根本原因是没有Reborn在後她更能专注凝神做自己的事情。

时间渐渐逝去,没多久已经是晚餐时间了。

在菲诺伊亚写完最後一个字後,正当要放松心弛舒缓紧绷的神经,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呼喊声。

「喂--菲诺伊亚!菲诺伊亚?该不会睡着了吧?」喊到最後,那人喃喃自语地自问道。

菲诺伊亚眨了眨专注看书写字用了很长时间的眼睛,混沌的脑袋才慢慢後知後觉地思考起刚刚的声音很耳熟。

「雪洁儿?」菲诺伊亚呆呆地怔然道。

菲诺伊亚喊出名字的瞬间就从椅子上猛地站起,回头就朝门口喊道:「雪洁儿!」

她喊完,她的房间门板就被人一把推开。紫发女孩背光伫立於门口,双手插腰看着房间昏暗中只亮一盏台灯的书桌前的女孩,扫了一圈房内的情况,凤眼定格在看不清面容的女孩身上,神色显得无奈不已。

「你个笨蛋!到底知不知道现在什麽时候了啊?」

「咦?已经中……不对,晚上了吗?」舌头差点打结的菲诺伊亚尴尬地笑着,冷汗涔涔地盯着脸色略微阴沉的好友。

雪洁丝挑起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哦?你中午没吃饭?」

菲诺伊亚乾笑,「有啦!有吃!」嗯,好像是在房间里吃的。Reborn可以见证。

雪洁丝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勉强点头放过了菲诺伊亚,「快点吧,因为你这麽久没到,所以大家已经先用餐了。」

菲诺伊亚正色地回以点头。「好!马上过去!」

两扇门重新合上前,菲诺伊亚的回应自门缝间传出。

见门板关上,菲诺伊亚起身收拾了下一团乱的桌面,整了整服装才走出房间。

後来的圣诞节中,彭哥列迎来了意料之中的宾客,也有始料未及的仇敌家族在这种节骨眼跑来搅局,把一场好好的圣诞节晚宴搞得乱七八糟。

菲诺伊亚和Reborn在彭哥列晚宴之前就实现了约会的诺言,话虽如此,不过不是去上次的地方,而是去了菲诺伊亚同样没有见过的省都。

另外一提,这场宴会来的不只各方同盟家族,就连不知是同盟或仇敌家族的史库瓦罗也来了,听说在此之前是跑去瓦利安又给人搅得天翻地覆的样子。

此时不管是好友的哪一个,似乎都跟未来的瓦利安成员之间有了一种复杂而暧昧的情谊。

菲诺伊亚和Reborn二人这次一仍旧贯地待在角落看戏,手边捧着各式可口美味的餐点。

「呐,Reborn,你早就知道啦?」菲诺伊亚一边往嘴里丢食物一边头也不回地问道,如湖泊般清澈的水蓝眼瞳不时瞅瞅好友两方的目前情势。

Reborn咀嚼着口里的菜肴,含糊不清地应了声。

菲诺伊亚看着两好友各自与XANXUS、史库瓦罗意外相处和谐的情景,唇边噙着心情甚好的愉快笑意。

以目前看来,虽然XANXUS和雪洁儿还处於不咸不淡的平淡关系,倒也比之前好多了。

至於莎琪……她倒是没想到两人好像也认识,之前遇到时气氛没那麽剑拔弩张呢?

Reborn吞下口中的食物,不冷不热地说:「XANXUS和奥尔比亚还早得很,不过莱科莫和史库瓦罗好像在之前就结怨了吧。」

菲诺伊亚闻言一愣,「结怨?」

Reborn挥了挥手中的叉子,说道:「嘛,简单来说就是结下梁子了。」

「不管怎样都与我们无关。」Reborn兀自叉起餐桌上餐盘的炸鸡块放在某人还未清空的盘上,示意道:「快吃吧,别管其他人了。」

菲诺伊亚应了声,拿着叉子插上刚刚Reborn给自己的炸鸡块一口一口慢慢吃。

就这样,气氛和谐地平安度过了圣诞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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