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映涵平安产下一名公主,看了婴孩一眼确认孩子平安便昏睡过去,醒来後听闻姚平昕被她压在身下担忧问起姚平昕和腹中胎儿的情况,得知皆无大碍只是有些动了胎气须好生静养才放下心。
唐映涵母女均安、姚平昕和腹中孩儿都无大碍,这让慕容睿欣喜大赏,虽然诞下的不是皇子,却是慕容睿亲眼见到降生的第一个孩儿,立即下令封为端月公主,赏坤宁宫上下二月月银,启祥宫上下赏一月月银,启风殿伺候的再赏一月月银。
银花和秋儿护主有功,各再赏一个月月银、布疋两匹,又因护主有伤,得休养数日。
虽然不在坤宁宫和启祥宫伺候的没赏银可拿,但内务府也命人做了甜汤和团子让宫中上下一同喜乐,後宫顿时一阵欢喜弥漫。
唐映涵和孩子能平安无事,姚平昕不可说没有功劳,因此被以保护唐映涵与子嗣有功再晋一阶,成了从二品的云贵嫔,如此大的功劳晋封,朝堂官员也不好多说什麽,更不可能在此时以慕容睿曾说过的话反驳。
有别於後宫他处的欢乐,坤宁宫里弥漫一阵诡谲的气氛,既欢喜唐映涵母女平安,又担心姚平昕肚子里怀的是男婴,幸好慕容睿以唐映涵在月中为由免去众人请安,也让唐映涵暂时听不见嫔妃们的挑拨之语。
唐映涵虽不见其他嫔妃,但徐琬萓她却是见的。
「娘娘今日精神瞧来好多了。」
唐映涵已休息数日,精神总算缓过来,脸色也不若前几日那般苍白。
「睡了几日,总算有精神些了。」
唐映涵倚着床头坐起,淡淡一笑。
「娘娘那日跌倒,妾身慌了分寸,幸好贵嫔娘娘舍身相护,不然若是娘娘和端月公主有了什麽差池,妾身就罪过了。」
「一切都过去了,别放在心上。」
「端月公主长的粉雕玉琢,和娘娘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端月被放在唐映涵身侧睡得香甜。
「孩子还小,哪看得出。」
话虽如此,唐映涵仍难掩为人母听闻人夸赞自家孩儿的喜悦。
月中妇人不宜过度劳累,每日躺在床上却也着实无聊,徐琬萓来陪着说说话,倒是让唐映涵排解了不少时间。
说了一会话,唐映涵便感到困乏,徐琬萓立刻自觉地跪安。
看着女儿的睡脸,唐映涵不是不遗憾生下的不是皇子,但一切都是天定,她也无能为力,这一个月她得好好养足精神,更要将身子养好,才能再为慕容睿孕育子嗣。
幸好慕容睿并未疏远孩子,每日总会来陪陪唐映涵和端月,总听人说抱孙不抱儿,慕容睿却非如此,抱着端月笑得开心,且从封号也可看出慕容睿对端月的喜爱,将月亮都端给她,这也减去不少唐映涵心中未能诞下皇子的遗憾,只在心里暗暗祈祷姚平昕肚子里的也是名公主。
唐映涵有孕後,唐夫人每月总会进宫一至两次,听闻唐映涵早产时,立时惊地松了手中杯盏,幸好来人接着报母女均安她才放下心,好不容易几日过去,待唐映涵总算能起身会客,唐夫人立刻递牌子求见。
「见过娘娘。」
唐夫人见唐映涵面容虽略显憔悴,精神却不错,才总算放下了心,不忘此时身在皇后寝殿,规规矩矩下拜请安,不等唐映涵吩咐,银杏立刻向前扶起唐夫人。
将唐夫人安置在唐映涵床畔,银杏带着伺候的人都走了出去,让母女俩能好好在内室说说话,她亲自站在内室口,不让人有机会听壁角。
「你哪,都怀孕的人了怎麽还怎麽不小心,你可知道我听到你跌跤早产,心里面那颗心吊得有多高。」
「让母亲担心了。」
「那日究竟是怎麽回事?」
唐夫人只想问个明白,好好的一个人,身边又总有人伺候,怎麽没事会跌了跤,她虽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女人间争宠的手段却也见得不算少。
唐映涵细细说起那日,她也觉得蹊跷,好端端地怎麽脚下会突然打滑,仔仔细细将她记着的全说给唐夫人听。
唐夫人也不打断,先等唐映涵说完了,才问起几处她的疑惑,
「那日你怎麽突然想去御花园走走?」
「就想着每日都在园子里走走,早看腻了。」
「那为何非得去御花园,在外边走走也成呀。」
坤宁宫离御花园有一段距离,为了不让冬日无景可赏,坤宁宫外有一处假山,更有小河流过,汇入池子,池中养着锦鲤,池畔种着几株杏花,若是看腻坤宁宫景色,也可到不远处看看锦鲤,还能为鱼儿争食的画面笑笑。
唐夫人这麽一问,唐映涵偏头思索。
「前几日徐美人说起御花园繁花争艳、美不胜收。」
换唐夫人皱眉了,这徐美人她是知道的,先前进宫也曾遇见过几次,瞧着是个乖巧文静的,加上两人父亲的关系,她也没特别留意她,以为是个安分的。
「到了御花园,她可有引你往哪走?」
唐映涵摇头,那日徐琬萓虽扶着她,走哪却都是她自己随意乱走决定的。
「你去御花园是临时起意的事,从银花去吩咐人准备到你到达御花园花了多少时间?」
唐夫人细细推敲。
「约莫不过两、三刻钟的事。」
「这时间说长虽不长,若有心也是能做些手脚的。」
唐夫人接着又问起姚平昕。
「那云贵嫔怎这般好心肯舍身护你?」
「母亲,我信她。」
唐映涵的眼神让唐夫人不再多言,自小她处理内宅手段时从没刻意避开唐映涵,甚至在她年岁渐长後,更刻意让她边看边学,为的就是让她不被人所害,因此她相信自己女儿不至於被人蒙骗。
「银花和银杏都是自小跟着你的,我对她们没有什麽不放心,你既然相信云贵嫔,我也不多言,只是这般看来可疑的只有徐美人,你自己多长些心眼。」
唐映涵点点头,她先前未曾想过徐美人会害她,从未刻意多留心於她。
送走唐夫人,独自一人躺在床上闭目安歇,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疑心,便会忍不住处处生疑。
徐琬萓来探,却句句提起小公主,是想提醒她生的不是皇子?还是想藉机怂恿她去对付姚平昕?徐琬萓对姚平昕的淡淡敌意她不是没有察觉,也猜得到原因,只是想着是个人看法,也不便多说什麽就放之任之,唐映涵想着想着沉沉睡去。
另一头,姚平昕动了胎气,宋太医命她在床上躺着静养,启风殿又再次闭门谢客,每日只有宋太医固定前往请脉,慕容睿数日会亲自前去一趟,主要是带着慕容念瑞前去,还有唐映涵派去慰问的银花或银杏。
唐映涵担心送去的东西会让人从中做手脚,丝毫不敢大意,吃的喝的一点也不敢再送,只让姚平昕需要什麽尽管吩咐御膳房。
後宫嫔妃看在眼里,只觉唐映涵为着皇后的身分加上受人恩惠,不得不关心姚平昕,却连燕窝、上好药材都舍不得给,不免有人在背後嚼起舌根。
静躺了十来日,姚平昕总算被允准下床,丁奕心几人头一个造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