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启翔宫门外,翩翩上前和守门的人说话,守门的人招来小太监进去传话,没多久秋儿亲自出来。
一阵谈话後,姚平昕与秦依凝两人也算尽释前嫌。
姚平昕亲自送秦依凝到门口,秦依凝向她微微一笑後转身离去,翩翩福身後赶紧跟上秦依凝。
「小姐为何特地来向云婕妤辞行?」
「因为我想知道,她和我所看见的她一不一样,值不值得我为了她改变心意。」
秦依凝笑得很美,翩翩已许久没看见秦依凝这样的笑容了。
「小姐?」
「回去吧,回去後和巧巧把我的行李全部归位。」
「小姐?」
翩翩更讶异了,莫非秦依凝不想出宫了?
「让人捎话去给母亲,请她向太后告罪,就说是我不识抬举。」
「想知道?」
翩翩用力点头。
「不告诉你。」
秦依凝欢快的一边笑一边向前走,翩翩嘟着嘴跺脚还得努力跟上。
回到寿风殿,巧巧虽对翩翩的话感到惊讶与疑惑,却只是默默的依言照作,颂汝则开心不已,看着秦依凝脸上笑意,她以为秦依凝是想通了所以才愿意留下。
翩翩和巧巧担心秦依凝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并未第一时间就将消息传出去,想着反正太后说的日子还有三天。
原本两人都想不通秦依凝怎会突如其来的转变,还是翩翩想到似乎和姚平昕有关系,便去找了秋儿一趟,将秦依凝改变主意不出宫的事情告知,并请秋儿转知姚平昕,若是她愿意还请劝劝秦依凝,姚平昕乐得相劝,隔日一早就让人将秦依凝请来。
「听说,你决定不出宫了?」
姚平昕开门见山的问,秦依凝略带责备的看了翩翩一眼。
「翩翩也是为了你好。」
「能否与婕妤单独说几句话?」
姚平昕虽有些讶异,仍点点头,秋儿和翩翩退至屋外守着不让人靠近。
「你有什麽话想说?」
「昨日和婕妤提过,因为颂汝的关系,妾身总习惯性多加关注婕妤。」
姚平昕轻轻点头。
「当妾身答应太后,回到寿风殿静静独坐,想通这一切後,妾身察觉到另一件事,也改变了过去对婕妤的误会,但这件事情并不足以让妾身改变主意,直到和婕妤的一席话。」
姚平昕不解的望着她。
「昨日来向婕妤辞行,一方面是为了过往所为表达歉意,另一方面也想知道婕妤是否和妾身往日所观察到的相符,从前怀着敌意看到什麽都认为是婕妤不好,但当这些敌意消弭後,妾身才真正看到婕妤的为人,但毕竟从前妾身从未有机会和婕妤接触,因此便藉此机会前来。」
姚平昕一边听着,一边思索昨天究竟说了什麽话会令秦依凝改变主意。
「实际接触後,妾身才知婕妤的确如妾身所看到的那样,真诚、关怀,这让妾身很开心。」
「开心?」
姚平昕被秦依凝的笑容眩迷了眼。
「是的,开心,妾身很开心。」
秦依凝笑得灿烂欢愉,姚平昕却是满心不解。
「妾身很开心,妾身心里住进了婕妤,妾身觉得很幸福。」
姚平昕惊愕得瞪大了眼,秦依凝笑出了声。
「能见到婕妤这表情,妾身此生无憾了。」
「你可知这是不会有结果的?」
「妾身就知道,就算婕妤知道了妾身的心意也不会瞧不起妾身。」
姚平昕搔头,她的确是不认为喜欢女人就该被浸猪笼,为什麽男人就能有断袖之癖,虽然会被人指指点点却罪不至死,女人却得活生生被逼死,小时候乡里里看到的那慕令她小小心灵深受震撼,她永远也忘不了前一日还笑语晏晏的大姐姐,为什麽隔了一日就被万人唾骂。
「妾身并不需要婕妤的回报,妾身只要能看到婕妤过得安好,为婕妤尽一份心力,妾身就心满意足。」
姚平昕摇头。
「就为了这样,你情愿葬送你的一生?」
「谁说是葬送,若从此看不到婕妤对妾身而言才是浑浑噩噩。」
姚平昕不知该说什麽。
「婕妤不必在意,妾身只想婕妤能过得喜悦开心,婕妤既然不想和皇后争,妾身就不让人挑起纷争。」
秦依凝坚定的说,姚平昕虽对多了一个盟友感到开心,却还是希望她离宫寻找自己的幸福。
「婕妤不必再多言,妾身先回去了。」
秦依凝自顾自的走出,姚平昕原想拦下,却只是张开了口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