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完】憶殤賦 — 壹之章-(2)

隔日,诸葛亮依约派小厮将孙子兵法送往诸葛萱的闺房,诸葛萱忽视了那人不善嫌恶的眼神,欣喜的坐在椅子翻阅着。

『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道者,令民于上同意者也,可与之死,可与之生,民不诡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高下、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之者不胜。

故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

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势者,因利而制权也。

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孙子兵法-始计篇》

「『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战争是国家的大事,关系人民的生死,也关系到国家的存亡。不能不细心研究和慎重考虑的,所以要从五方面来比较、核算、探求其事实。第一是治道,第二是什麽?第三又是什麽?第四看样子是将领,第五是纪律。」诸葛萱抓着头,一脸疑惑的样子,「早就知道跟哥哥借战国策或是春秋左传了,一看三不懂,我怎麽那麽傻看兵法呢?去问问哥哥好了,哥哥那麽聪明,肯定会知道的!」

诸葛萱捧着孙子兵法,就往诸葛亮的书房走去。一路上,自然是受到了不少人的指指点点,可碍於她是诸葛亮的妹妹,因此没人敢找她麻烦,只敢在背後议论。

诸葛亮见到妹妹前来很是兴奋,停下了正在临摹的字帖,拿着孙子兵法便开始研究,没想到看了半天也还是不太明白,兄妹讨论了一个下午,依然得不出结果。

「二曰天,是不是天理?」诸葛萱皱眉,觉得这兵法真是太深奥了,真是令人头痛。

诸葛亮手不自觉的翻着孙子兵法,摇着头道,「怎麽可能是天理,兵法跟天理扯不太上关系。」

「那不然是什麽?哥哥知道了吗?」诸葛萱睁大着水亮的眼睛,期待的望着哥哥。

诸葛亮再次摇头,一脸疑惑,「不知,先生还未解释过孙子兵法。」

「……」诸葛萱无言的望着疑惑的哥哥,随後似乎想到了什麽,灿烂的笑开,「那我说的一定是对的!总算有哥哥不会的地方了!」

「萱儿说什麽都是对的,哥哥的萱儿最棒了!」诸葛亮宠溺的摸着诸葛萱的头发,和诸葛萱一起笑着。

一日的下午,诸葛珪与世长辞,在家中病逝。

诸葛萱一身素服跪在灵堂前,向着那名义上的爹的牌位勾起了嘴角,连一滴眼泪也没有流下,大娘见她冷笑的模样,开口训斥,「诸葛萱,你受到诅咒,害的你的父亲病重而亡,今日让你前来参拜,你在父亲的牌位前不只毫无忏悔之心,还如此冷血,你的孝心何在!」

她抬起头来,犀利的眼神对上了大娘的眼,看的大娘是浑身发抖,诸葛萱不敬的指着诸葛珪的牌位在灵堂大声的道,「他对我娘亲做了什麽事,大娘不会不清楚吧?他先对我母亲不仁不义,又为何要怪我不孝?要不是哥哥,我早就饿死在家中了!父不慈子不孝。这道理我这七岁小儿都懂,大娘难道不懂吗?」

语毕,她站直身子,头也不回的离开,回到西院。

诸葛亮望着妹妹的身影,轻声一叹,他向父亲的牌位一拜,离开了灵前。

他推开妹妹的房门,看着妹妹一脸冷然的样子,不禁又叹了口气,「萱儿,他…毕竟是你的父亲,总要为他哭一哭以尽哀思吧?」

「哥哥,是他做的太过分,你忘记娘亲死时的样子了吗?都是因为他!娘亲才会死!今日我肯跪在他的灵前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诸葛萱的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没有刚才与大娘的争锋相对,但字字句句还是针对着诸葛珪。

诸葛亮伸手环抱住妹妹,轻抚着妹妹的那一头与他相同的紫色长发,「哥哥一直都记得,是他害死了娘亲。可他现在是死人,咱们活人不该与死人计较不是吗?娘亲……应该不希望我们这样对待他吧?」

「可是...娘亲她,是因为他而死的。」诸葛萱的语气已经放软,但是还是有点不甘心。她知道娘亲很爱爹爹,不然不会一具怨言也没有的就走了。

「萱儿,你要记住,人前人後,咱们都是诸葛家的孩子,在怎麽怨恨、在怎麽不甘,咱们身上流的还是他的血。光凭这点,我们就要对他尽孝。」他又叹了一口气,望着诸葛萱的眼神带着一丝无奈,「真正要怨恨的是大娘,是她破坏爹爹与娘亲。」

「萱儿知道了…萱儿会随哥哥回去灵前祭拜的。」诸葛萱在诸葛亮的怀里蹭了蹭,低声柔柔的说着。

诸葛珪死後,诸葛萱与诸葛亮和么弟诸葛均,被叔父诸葛玄收养;大哥诸葛瑾与两位姊姊则被大娘带去江东避祸。

诸葛玄虽因为家传诅咒对诸葛萱很是冷淡,但至少比诸葛珪待诸葛萱好了很多,至少诸葛萱不再住在破烂的小屋、不再被扣克吃食。

诸葛玄在诸葛萱十四岁那年当上豫章太守,他们与叔父共赴豫章居住。

没想到诸葛玄当上太守两年後病逝,只剩下诸葛萱、诸葛亮、诸葛均三人。

那时的诸葛亮与诸葛萱已长大,两人依旧五官精致、长相相同,两人都是绝代佳人,可诸葛亮眉眼间较为阳刚;诸葛萱举止投足散发的一股女子的妩媚,两人站在一起还是可以轻易分辨两人。

但从小诸葛亮的身体却一直不太好,诸葛萱与弟弟诸葛均需时时刻刻注意诸葛亮的身体。

诸葛亮十六岁时以才高八斗、学问渊博,为了维持家计,养活弟妹,与弟妹投靠了刘表,定居在隆中草庐,开始了躬耕於卧龙岗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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