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法学系退休荣誉教授,正在传道授业国际刑法,黑板上写着密密麻麻的笔记重点,一整间教室的法学学生无不认真的抄写,学习推敲研究任何的蛛丝马迹。
由於尚晓光不是法学系学生,相当轻松地上了这麽一堂复杂又充满学识的课,双眼偷偷地关注何照,何照用左手写着字,深思熟虑地理解任一环结,尚晓光见到何照向学的模样表示崇拜,眼睛灵活地眨啊眨,却不敢开口吵着何照。
又过一会儿,尚晓光又无聊起来,拿起笔来在笔记本上画啊画,很想把何照认真的模样用笔仔细画下,但一想到自己那惨不忍睹的能力之後,放下笔,轻声低喃,「好想画何照啊。」
同一瞬间。
何照一听闻尚晓光低语,表面上不动声色,心底摇晃一股荡漾。
「根据以上内容,请问这名罪犯犯下何种罪刑?」老迈的教授,推着眼镜,看着底下众多的学生开问。
教授一语毕,底下学生更鸦雀无声,互相你看我,我看你的局势。
尚晓光有些出神地张着两个大眼睛,想着还有多久时间才要下课,何照的连三堂刑法课,已经,好像,似乎,快要上完了,等等何照就有时间,可以黏着啦,尚晓光欣喜地幻想着。
「既然没人知道,教授我就点名啦,第三排的那个女生。」尚晓光不觉得是在叫着自己,依旧进入自我境界。
「第三排的那个女生!」教授一大喊,尚晓光惊醒,赫然发觉所有人都在看她一个人,包含何照也在看着她,那模样分明是要她自求多福。
於是乎,尚晓光愣愣地站起来,开口一答,「教授,我不知道的,反正是犯罪啊,那就应该是被判无期徒刑吧。」一答完,整场笑声四起,老教授更是一脸惊恐地看着她,好似她说了什麽奇怪的话。
尚晓光张得大大的眼睛,环顾四周,没有一个人没有在笑她的,连坏心的何照也笑着,尚晓光大概是被笑习惯了,还是很自在地等着教授问话。
「小姑娘,你该不是也跟着男朋友来着的?」老教授一脸八卦的突兀问着。
「呃…男朋友啊……还在努力就是了。」尚晓光尴尬地看着何照,诚实地向教授坦白。
「小姑娘啊,你也不是第一位跟来听课的,想当初二、三十年前也有个姑娘热情地跟着男朋友来上我的课。」老教授回忆当时,只觉时光过得极快,白云苍狗,一眨眼已过多年。
「教授,後来呢?」尚晓光好奇的问,脸上散发一股光芒。
「後来……」老教授将视野看向何照方向,轻瞥一眼,点到为止。
「啥?後来是啥?」尚晓光一脸茫然地看着教授,半点都没领悟。
就在此刻。
何照将两人东西一收好,当所有人面前,拉着还傻呼呼站着的尚晓光离开教室,步伐极快,待所有人回过神之後,刚刚的事情恍若一场暴风,发生得快速而猛烈,唯有老教授极为淡定地的表示,「小何那家伙基因真是同一个好。」
***
一离开教室,何照将手放下,尚晓光的手忽然一腾空,过了几秒,又被书包填满了,两人走在午後的走廊上,默默无语的气氛,染上一层暧昧。
许是被气氛萌了很久,尚晓光无头无脑地开口,「何照、何照……」
何照应了个声给尚晓光,尚晓光一听到何照的声音,兴奋紧张地说,「我们,现在是不是算翘课啊?」何照内心无语,都已做得彻底,还能傻成这样,无奈地开口,「是!是逃课了。」尚晓光听完惊恐表示,「别怪我、别怪我啊……教授说得什麽,我都不晓得的!真的!真的!我说真的,半点都不了解。」
何照敲了一下尚晓光的额头,从容开口,「我知道。」
「知道啥?」尚晓光一边抚着额头,一边好奇的问。
「不告诉你。」何照当然不能告诉她,老教授刚刚所提的人物是他的妈妈赵默笙和爸爸何以琛的故事。
尚晓光一闻言,脸上表情即刻很丰富的呈现,双手很自然地拉着何照的衣袖,丝毫未察觉这模样有多暧昧,带着很撒娇的口气说,「何照、何照……你就告诉我嘛…我发誓、发誓不跟别人说的。」
何照大概是听尚晓光说过太多次发誓之类的话,脚步依旧故我地走着,可怜的尚晓光硬是迈开步伐的跟着何照方向前往。
「何照,你就等等我嘛。」尚晓光紧追着辛苦。
何照一听到,脚步立刻放慢,好让尚晓光能以龟速的速度追上,待尚晓光一追上,她脸上的喜悦蹦蹦跳地闯进他的眼里,成为一幅最美风景。
「今晚吃什麽?」何照看着夕阳余晖,开口问起尚晓光。
「哦──我也不知道耶。」尚晓光更是天真的回答。
「现在想。」何照难得霸道。
尚晓光回首整天餐饮,突然灵机一动,「早餐吃过烧肉蛋饼配奶茶了,午餐吃过火锅了,晚餐啊……我们去吃烧烤!」
「好。」何照很配合这个提议。
「可是,我不太会烤哦。」尚晓光诚实地表达自己的无能,只会吃,不会烤。
何照轻瞥一眼尚晓光,一脸我明了你的用处,随即一道,「没关系。」尚晓光听闻,开心地对着何照灿烂一笑,欢喜地拉着何照的手,朝烧烤店迈进。
何照一看尚晓光的手又拉着他的手,心底又是一阵舒然,被动地跟着尚晓光走,手的力道却是主动的把尚晓光细致又滑嫩的小手包裹着。